特是匈奴的一个卑小王,手底下管着几百名战士,负的营地安全。
巴特长的跟其他匈奴人,大有不同,他的脸很方,身子也更为高大。因为他并不是真正的匈奴人,真要算起来,他还是汉人。巴特的祖上,本姓赵,他的祖父便是当年叛逃匈奴的大汉叛将赵利。
当年在白登山,正是因为他祖父的军队没有按照约定的时间赶到,使得冒顿起了疑心,生怕被赵利等人摆了一道,因而给了高祖一线生机,最终从白登山突围而出。
当这些叛将的后代到了巴特这一代人,他们已经几乎把自己当成了正宗的匈奴人。除了在偶尔的时候,或许他们还会忽然想起自己的祖先当年的失误——当然,他们绝对不是悔恨自己祖先的叛乱,而是惋惜那一年,若是当年他们的祖先按时到达白登山,将汉国的皇帝斩杀在那里。。。。
那么,今天他们至少也是匈奴大贵之人!
巴特在所有的叛将后代中,算是混的最好的一个,因为他有一个好姐姐嫁给了左贤王稽善为妾,靠着这层关系,以及巴特自己的机灵,他混到了卑小王的位置,在匈奴已经算的上是一个中上等的贵族了。
至于其他叛将的后代,可就没有巴特这么好运了,当年与赵利一起投降匈奴的王黄的后代,好象现在都已经沦为了奴隶,上次巴特买回的一个女奴,据说就是他的后代。
大草原上弱肉强食,向来如此,所以巴特把那个似乎曾经跟自己的祖父有点关系的女奴,吊在帐中用皮鞭活活抽死了。
“尊贵的卑小王大人!他们回来了!”巴特正在想着那个被他抽死的女奴的滑腻肌肤,忽然,他地一手下尖叫着说。
巴特站起身来。却见几十个骑兵正在营寨之前下马,他们的身上明显带着各种伤痕与血迹,显然,他们遭到汉国人的猛烈打击。
“尊贵的左骨都侯大人,欢迎出征归来!”巴特的眼睛尖,一眼就认出了为首的那个将领,正是匈奴左贤王稽善与兰氏部落中的某个贵族夫人地私生子兰奴密。于是他赶紧匍匐在地上。亲吻着脚下的大地,态度恭顺的说。
兰奴密,不是他巴特可以得罪的,这个左贤王的私生子,一贯最受左贤王宠溺,杀起人来,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活脱脱的一个残暴之人。
兰奴密毫无疑问和他的父亲稽善一样是一个嗜杀之人,他身上的肌肉非常发达,眼睛就如同野兽一般。通红通红的。
“你这个汉狗的后代!”兰奴密看了看跪着爬到他面前来地巴特,见到这个家伙,他不由得想起了沮阳城上那些朝着他疯狂射箭的汉国人,心中顿时生起一股厌恶之情,于是,他一脚踩在了巴特的脑袋上。用力的磨了两下,把巴特的脸部踩得血肉模糊。
但是,巴特却没有发出半丝呻吟声,反是一副甘之如饴的样子,他抱着兰奴密地大腿,嘴中道:“尊贵的左骨都侯大人,您的奴隶巴特愿为您效劳。您能踩奴才的脑袋,这说明您看的起奴才,大人。您再多用力踩几下吧!”
说着,他就把头贴在地上。在营地微弱的***照耀下,他的脸上满是巴结地笑容。
“哈哈哈哈!”兰奴密肆意的笑了起来,连带几乎所有的匈奴人都放下了手里地工作。肆意的狂笑着。
“真是一条好狗!”兰奴密笑着踩在巴特地脑袋上,这一次,他没有用力,只是做做样子的踩了踩。
“您的仁慈,足够照亮大地!长生天永远保佑您!”巴特抱着兰奴密地大腿说:“您的奴才巴特,愿意永远做您脚下的一条狗!”
“哈哈。。。好!好!我的奴才,我以左骨都侯的身份,宣布,从现在起,你便是我兰奴密的一条忠实的看门犬!”兰奴密高兴的说。
“这是奴才的荣幸!”巴特一下子就忘记了疼痛,他觉得,与这点小疼比起来,今天能够攀上像兰奴密这样尊贵的贵族,他实在是赚大了!
于是,匈奴人再次狂笑了起来,就在他们都注意着这里的时候,几十个穿着匈奴军装的骑兵,大张棋鼓的从大门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他们策着马,低着头,仿佛受到了什么挫折一般,很快的消失在营地之中。
虽然有几个尽职尽责的士兵发现了他们,但是,随后又有数批骑兵涌了进来,于是那几十个骑兵,很快就被人忘记了。
。。。。。。。。
就在门口还在喧闹的时候,华鹰等人的心脏却砰砰的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方才,他们正是利用匈奴人松懈的瞬间,以及前后数股骑兵归营之前的时间差,成功的潜入匈奴大营。
这其中的凶险,自是不用说了,稍微有一个地方不对劲,便会立刻招致整个计划的失败,从而打草惊蛇。
不过,所幸,他们成功了!
现在,在这个匈奴的庞大军寨腹地,巡逻的匈奴人,并不多。他们大多数正在营帐之中睡觉,积蓄精力等待明日凌晨的决战。
而且,匈奴人纵横草原数十年,从来没有出现过被人潜入营地的先例,所以对此类情况,匈奴人即缺
也缺乏警惕性。
他们太骄傲了,骄傲到了以为无人可以追寻他们的作战规律,从而判断出他们的动向。
当年冒顿单于花了一辈子打造的无敌铁骑的纪律,现在也已经被腐蚀的差不多了。
“大家注意散开,十人一组,分头寻找匈奴人的军粮所在,一旦见到了,不惜一切代价,给我烧了!”华鹰把他的部下召集到一起说:“知道了吗?”
“诺!”年轻的羽林卫们压低了声音,点头回道。
“好!我们立刻分开,我带一队去东北,陈参你带一队去西南。。。。。”华鹰把自己的手下分成五组,各自任命了领头人:“大家千万注意小心。千万别暴露了身份!好了,我们分头行动吧!”
他挥手,便带着九名挑选出来的手下,学着匈奴人的走路姿势与样子,在黑暗的营地之中前进着。
不得不说,匈奴人还真的缺乏足够地内部防范意识,华鹰带着手下。已经在这些营地的空隙中穿梭了大半个时辰了。
虽然到目前为止,依然没有发现匈奴人囤积军粮的地方,却碰到了至少三队匈奴巡逻士兵,但是,他们见了华鹰等人,竟然毫不理会,连询问都懒得询问,便径直走开了。
—
这使得华鹰大叹果然是天亡匈奴人,因此,现在他的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见了巡逻的脚步声也不再慌张了,反而是大摇大摆的朝前头走去。
华鹰不知道的是,匈奴人今天晚上在营地中负责巡逻地,大部分是奴隶兵,他们的脚上还套着枷锁,行动不便。责任心自然是大大的缺乏,只想敷衍了事,更重要的是,华鹰他们身上穿着的全部是战兵的衣服,华鹰身上穿着的更是一件贵族才资格的军官服。
匈奴人上下等级严明,在自由的战兵面前,奴隶不过是一件工具。一件随时可以杀死的工具,匈奴法律规定,贵族或者自由民可随意处死奴隶。唯一地后果是,他们在杀死奴隶后。必须补偿奴隶所有人的损失,通常情况下,一个奴隶的价值只不过是一头羊。
所以。那些戴着枷锁巡逻的奴隶,那里有胆子敢来询问一群战兵和贵族?
“你们是什么人?”终于,华鹰等人的好运气到头了,当他们越过一个看上挺大的营帐时,在黑暗中帐中有人用匈奴话问了起来。
“巡逻地!”华鹰用匈奴话回答。
“你们这些狗奴才,难道不知道这里是尊贵的乌孙小王的大帐?”两个大汉从帐中走出来,抬手就给了华鹰两个巴掌。
把华鹰的脑袋打的晕乎乎的,但华鹰的心里却大喜过望,乌孙是什么他不知道,但是。。。小王是什么他太清楚不过了,通常情况下,只有那些蛮夷中非常有地位地人的儿子,才有资格被人称为小王!
华鹰意识到,自己逮到大鱼了!于是,他连忙低下头,用并不太熟练的匈奴话回答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们走错地方了,还请尊贵地乌孙小王,原谅我们!”他的手却按在了连弩地腰间的匕首之上,同时趁着低头的机会,他看了看自己地部下,给他们使了一个眼色。
“算了,让他们走!”帐中人用匈奴话道。
那个两个大汉又踢了华鹰一脚,骂骂咧咧的道:“算你们这些奴才走运,仁慈的乌孙小王大度的宽恕了你们的罪行!还不快滚!”
“是!。。。是!”华鹰装着非常畏惧的道,但他的右手却已经握在了匕首之上。
在黑暗中,那两人转过身去,就要朝里面走进,其中一人忽然像想起来,好象刚才那个匈奴人穿的是贵族的衣服!
今天晚上的巡逻不都是由奴兵负责吗?他心叫不好,正要回头,却只觉得脖子被一把寒冷的利器割破,那把利器在瞬间割断了他声带与喉咙之间的脆弱组织,大量的鲜血从那里喷涌而出,他的眼睛猛的睁的大大的,嘴巴想要张开,却发现早被人用大手捂住了,在他生命结束之前,他的眼睛看到了自己的同伴,同样被人熟练的捂住嘴巴割破喉咙的瞬间,他用尽全身的最后一点力气,将脚在地上蹬了一下,发出声响。
“谁!”帐中人听到声响,立刻就朝门前跑。
但是,他怎么也跑不动了,因为几把闪烁着寒光的弩对准了他的身体,在帐中油灯之下,那些不速之客硕长的身体倒影在地上,拉得长长的。
“尊贵的乌孙小王是吧?”华鹰笑着走进来,把那具尸体扔到帐边的一角,他用匈奴话说:“别激动,别出声,否则我们会要了你的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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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正了一个BUG,匈奴右贤王的领地范围应该是在西边,从月氏一直蔓延到上郡附近,而左贤王则是从朝鲜一直蔓延到上郡,中间拱卫着王庭。所以,稽善应该是左贤王,虽然说匈奴人一直把左贤王看成太子,但并不是所有的左贤王都能够最终成为单于。赵利,王黄等人皆为叛徒,这些史记中有明确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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