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城辞别了俞侯栾布之后,刘荣的太子队伍,沿着来向着长安而去。
由于带上了聂燕,有美女做伴,刘荣一路上快活了许多。
经蓟入中山,太子出巡的队伍,一路上马不停蹄,在八日内穿越了中山国,刘荣甚至没跟他的弟弟中山王刘胜打声招呼,就进了赵国的境内。
“赵地的风景不错!”刘荣在撵车上感慨着,映入他眼中的是一片盎然的春意,沿途的弛道之上,地方官员早早的就把民众驱逐的远远的。
因此,尽管已经进了赵地,但是,刘荣却失去了见到赵国闻名全国的歌女,在路边拉拢客人的情况。
赵地多美人,更多,传说赵地的女子异常开放,她们会在客商过路时,穿上最好的衣服,拿着琴瑟,在路边随着乐声翩翩起舞,极尽其能,以使那些豪商看中自己。
因而自战国以来,赵地的美女在诸侯与天子的后宫中占据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份额。
.:..是赵人。
“殿下,赵地自古多慷慨之士,人民好侠重义,乃一等一的优秀兵员募地!”汲黯在一边道:“就是。。。。喜欢种田。。。这个缺点不好!”
刘荣笑了笑,赵国确实是一个令大汉国中央官员感到又爱又恨的地方。
赵国的战略位置非常重要,它乃是长安与河东的东面屏障,吴楚七国叛乱时,赵王遂暗通匈奴,企图借匈奴之力,达到颠覆中央政权的目的。
但是。没等匈奴单于决定出兵,赵王遂便兵败身死,由此,匈奴人才没搀和到大汉国的内部战争中,当然,那个时候月氏人在西面蠢蠢欲动,牵制了右贤王地主力,这也是一个相当关键的原因。
攻灭了赵逆之后,驻扎在长城的边军迅速南下。并在短时间内击溃了吴楚叛军,扑灭了叛乱,从此诸侯势力受到沉重打击,再无独力与中央叫板的能力。
在这其中,从赵地招募的优秀骑兵,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那些赵国的丈夫,天生就是为战争,特别是骑射而生的人。在赵国许多的男子白天就是喝酒吃肉,骑马玩女人,到了晚上就拿着刀子,干起杀人越货地营生,这些年来尽管地方官一再严肃的对这些人进行打击。
但是奈何法不责众,他们也只好是抓住几个恶名昭着的家伙,将之判个死刑,往长安一送了事。
不过,即使是那些判了死刑的。也通常可以通过各种办法,在监狱中熬过冬天,到了春天,便不能再杀人了,通常他们只需要交纳一点小钱,就可以重新获得自由。
因而,实际上那些死刑犯之中,真正执行了死刑的人。也不过十分之一。
这很可笑,但却是事实。
就是这些平日嬉戏游乐,不务农事的赵人,在战场上却视死如归,他们通常唱着故乡的歌谣,把身上的甲冑脱到地上,能够光着脚丫子。追着敌人猛打。
所以,大汉国地武将喜欢赵国,因为这里有他们理想的优秀士兵,那些合格的赵国男子,甚至不需要过多的训练,就能熟练的完成从新兵到精兵的过渡。
但是,文官们却一点也不喜欢赵国,因为赵国从女人到男人,大部分都不喜欢做农事,赵国简直就是大汉国经济的累赘!
他们用杀人放火。偷盗窃墓以及出卖自己的身体换来的钱财,购买着大汉国其他地方出产地粮食,并迅速将之消耗掉。
。。。
赵都。
赵王刘彭祖安静的坐在自己的寝宫的塌上,他已经得到了自己弟弟中山王刘胜的通知,他的大兄,太子荣正在朝他这儿过来的路上。
“大兄啊大兄!”刘彭祖站起来,把那卷竹简收到自己破旧的王服中。他在殿中来回地走着,眼中血红血红的,那双满是杀机的眼睛中,存在着的是,完全不应该属于他这个年纪的阴险与狠辣。
“大兄,为什么你是太子,而我不是?”刘彭祖忿忿然的想着:“寡人可不比差!”
“在父皇的十四子中,谁有寡人这么有心计?”
把玩着他珍藏在自己塌上地一个小木匣子里的几卷竹
千万别小看这些竹简,它们上面可是记载着这几年来,朝廷派来赵国的国相,都尉以及中尉等官员的某些不恰当的言论。
.=|宗皇帝朝的几位名臣,如冯唐,张释之等名臣的不满言论。
要让那些官员说出这些话,对他来说其实很简单。
每次朝廷派来官员赴任的时候,刘彭祖就会穿上他现在身上穿的这套破旧地王服,以非常谦卑和恭敬的态度,将那官员恭恭敬敬的请到自己王宫中,好酒好菜招呼着,让那官员对他刘彭祖放松警惕。
然后,刘彭祖就会东扯西扯的用各种问题请教那官员,自己装做一个非常好学的晚辈的样子,恭敬的聆听,并不时的附和。
这时候刘彭祖通过交谈,也基本摸清楚了那官员的性格与为官的原则,同时他也在那官员心里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这时候,他就会把问题扯到涉及了一些敏感的东西上面去。
.<题,这时候,那官员见刘彭祖年纪小,态度又诚恳,加上酒精作用,自然难免说一些犯忌讳的话。
刘彭祖等的就是对方说这些话,那些官员根本不知道,当他们说那些话的时候,刘彭祖的一个最信任的宦官,早就在屏风后面,把那些话一字不差的记录下来。
然后嘛,假如国相等官员,对他刘彭祖言听计从的话,那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只要某官员稍微表现出不符合他刘彭祖心意的话,那么不好意思,过几天,刘彭祖就会把那些他说过的话,送到长安,交给他母亲贾姬,再经由贾姬操作,泄露给一些正找不到弹劾对象的御史台官员。
哼哼,只要这些为冯唐,张释之抱怨的话,特别是张释之那一部分内容被天子知道了,那么这个官员的仕途也就到点了。
要知道,当年还是太子的天子,在张释之面前可是吃了老大的亏,有几次甚至还因此受到了太宗皇帝和薄太后的责罚。
天子可是好不容易才转正,手握大权了,自然是要好好的出一口当年的气。
你竟然敢给张释之叫冤?安的是什么心?
刘彭祖摸了摸那些竹简,然后将之放回原地。
“大兄啊大兄,寡人可一定得好好的伺候你!”刘彭祖喃喃的说着,他忽然放肆的大笑起来,太子位他自然是眼馋的很。
但是他并不傻,他当然清楚三年前那次日食给自己的大兄建立了牢固的民间基础,对那些笃信天命的人来说,太子遇刺出现日食,那正是说明上天确认太子乃天命所归。
再加上皇长子继承权根深蒂固的原因,一般人要想撼动太子的地位,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刘彭祖当然也清楚这些,不过,他却不信什么天命,他只相信自己。
他认为,刘荣的地位并非不可动摇的,只要刘荣不断的出现负面传闻,那么他就可以一点点的慢慢的看着自己这个最大的敌人轰然倒塌。
然后,他就可以踩着刘荣的尸体,入主太子宫。
“来人拉!”刘彭祖站起来,他的神情迅速恢复了正常。
“大王,您有何吩咐?”他的亲信宦官赵康迅速跑进来,匍匐到他面前道。
“去给寡人把国相,中尉和中大夫以及郡郡守叫来!”刘彭祖正色道:“寡人的大兄,太子殿下已经在来的路上,寡人得好好的布置布置,毕竟,寡人跟太子可都是天子血脉,手足相连啊!”
“诺!”赵康忍着笑意道,他跟自己的主子刘彭祖狼狈为奸这么多年,那里不知道自己主子的意思?
而且,他亦是非常期盼自己的主子,坐上权利最高峰的那一天。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只要刘彭祖掌了大权,那他自然也是水涨船高,成了新朝的第一宠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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