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刘荣如约来到了武强侯庄清濯的府邸。
“武强侯很会享受啊!”下得撵车,刘荣看了看武强侯府邸周围的景色,笑着对张常道。
武强侯府邸,就建在长安城的西市旁边,紧挨着渭水河,左右交通发达,更犹为难得的是,从武强侯这里出发,只需要区区一刻钟的时间就可到达花街,真真是一个交通便利,随时就可游玩的好地方。
“殿下,此处原本乃王逆家产,后王逆覆灭,武强侯便从少府手中买了过来!”张常笑着解释道。
“哦!”刘荣点点头,这样说来的话,这庄清濯的眼光还真不错啊!
说话间,武强侯庄清濯已领着阖府老少,恭敬的出迎,拜在门前,道:“臣等恭迎太子殿下!”
“平身吧!”刘荣挥了挥手,笑着道。
庄家大小在庄清濯的带领下,恭敬的站起身来,然后便将刘荣请进了府邸之中。
接着,便自然是极尽其所能,摆下了奢华的筵席,更唤来了几队漂亮的歌女迎乐起舞。
“武强侯!”酒过三巡,刘荣见庄清濯迟迟不肯开口说出叫他来干什么,不免有点不耐烦了,便开口提醒了一声。
庄清濯放下酒壶,微微一笑,挥手将家中下人,逐了出去。
“殿下,请恕臣冒昧!”庄清濯笑着对刘荣微微弯腰,他看了看左右,似乎终究还是觉得此处非是说话的地方,便对刘荣道:“殿下可否屈尊到臣家中的书房一谈?”
“好吧!”刘荣站起身来,同意了他的要求。
然后,便在庄清濯的带领下,进了他家的书房中。进了庄清濯地书房。刘荣随便看了看,发现庄清濯书房之中除了黄老之书外,别无他物。
因此可以肯定,庄清濯是一个固执的黄老派大臣。
刘荣也不跟庄清濯客气,径直便坐到上座,他看了看庄清濯问道:“庄卿,此处无人。但有话便直言!”
庄清濯听了,纳头便是一拜道:“臣万死!”
刘荣都被他吓了一大跳,连忙问道:“你有何罪?”想了想,又觉得奇怪,照道理来说,就算他庄清濯犯了罪,也不该来找他这个太子自首啊,庭尉,丞相,甚至天子才是自首的途径!
却听庄清濯做怯懦状道:“殿下先恕臣死罪。臣方才敢言!”
“寡人无赦人罪之权利!”刘荣十分谨慎的道,他可不是傻瓜,身为太子,什么东西不能碰,他清楚的很,这赦罪之权,在天子手里,这是底线,绝对不能逾越的底线!
“臣之罪,只要殿下能赦!”庄清濯显然下定了决心。他对刘荣重重的磕了几个头,匍匐在地上道:“若殿下不赦臣之罪,臣便唯死而已!”
“额。。。任何交集的大臣。他看了看左右,无奈的道:“好吧,若此事属寡人职责范围之内,又与国法无关,寡人便恕你无罪!”
“臣谢殿下赎罪之恩!”庄清濯听了,却是大喜。连忙对刘荣拜了几拜。然后才吐出实情:“殿下。臣之罪,在于贪。三年前王逆一党与臣过往甚密。。。
他看了看刘荣,见刘荣态度平和,才继续道:“当年弹劾灌夫将军的奏折,是臣放在侍御史大人的官邸的!但臣发誓,臣事先绝不知那竹简是弹劾灌夫将军的,王逆欺我,言那是空白奏折,臣亦也看过,确实无一字,但臣实在不知,到了侍御史江大人手中后,那奏折便有了文字!”
他说完这句,再不敢抬头,把脑袋趴的低低的,等待着刘荣的审判。
此事,压在他心里已经很久很久了,他一直企图忘记此事。
但是,非常遗憾地是,这世界上绝对没有不透风的墙,此事最终败露,天子在任命他为太中大夫时,有意无意的隐讳的问了他当年的事情。
使他立刻明白了,这事情早被天子知道。
但是,他不敢对天子认罪,因为在天子面前认罪,意味着一切都摆上了明面。
那么很显然,天子的意思非常清楚了,就是要他去跟刘荣请罪,以化解当年的事情。庄清濯清楚,他的唯一生机亦在于此。
否则,即使现在的天
手,一旦他年太子登了大宝,此事迟早会被一些知情成了给新天子邀宠的工具,把他庄家陷入必死之地。
而现在说出来,至少还可以企求太子心胸宽阔,能够既往不咎,放他一条生路。
“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寡人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庄卿何必再为当年之事,耿耿于怀?”刘荣笑着道:“庄卿能够坦白,就已经做到了一个人臣地职责,寡人自赦卿无罪!”
说实话,最初听完庄清濯的话的那瞬间,刘荣有些愕然,心里不是滋味。
但是,庄清濯应该感谢太宗皇帝,若非刘荣这些天一直在埋头学习,领会太宗皇帝地言行,他庄清濯绝不会这么轻松。
而太宗皇帝的用人宗旨中,对于臣子过去犯下的过错,他是完全无视的,太宗皇帝的眼睛,永远只看在现在和未来。
而显然,庄清濯至少现在来说,他能够坦白,那么便意味着,他必须抓紧刘荣的大腿!
—
有好处地事情,刘荣当然愿意干了,更何况当年灌夫犯下地罪责,属于必死之罪,不管庄清濯是不是真地知道那奏折的内容,有一点很明显,即使是今天,即使是刘荣去审判,国法也不能容他!
既然如此,刘荣为什么不卖个面子给庄清濯?
要知道庄清濯,现在可是窦太后身边地亲信,是少数能够陪着窦太后解解闷的人,这里面带着利益,刘荣用屁股都能够猜到。
庄清濯却是如蒙大赦,对刘荣使劲磕了几个头,道:“臣谢殿下不罪之恩!”
“庄卿勿在自责当年之事了!”刘荣笑着将他扶起来,道:“与其对过去的事情,耿耿于怀,卿不若把眼睛看向现在,看向未来!”
庄清濯本是抱着必死之心,来向刘荣请罪的,现在见太子如此亲切大度,他一时间亦是非常感动。
他几乎是抽泣着道:“殿下大度,臣感激不已,必鞠躬尽瘁,已报殿下!”
“这样就好!”刘荣笑着将他扶到席位上,坐了下去,想了想,便问道:“寡人现在有一事,想请教于卿,三年前平阳小侯寿献策于天子,何以丞相,丝公尽阻之?”
庄清濯了一愣,随即道:“非阻不可!”
“何解?”刘荣心中藏着这个问题已经很久了,他甚至不知道当时老丞相陶青与袁盎为何非要强行阻止天子,要知道这样的事情,在大汉国的历史上,可是非常罕见的!
庄青濯叹了一口气道:“殿下不知?”
“寡人委实不知!”
“当时平阳小侯所言者,农事,而圣天子所言者,豪强,丞相青公所言者,工商!”庄青濯解释道。
“这三个事情有关系吗?”刘荣有些好奇的问道。
“此三事,首尾相连!”庄青濯道:“平阳小侯所言,谷贱伤农,农户有不劝耕之心,而天子所言者,地方豪强也,各地豪强,圈占土地,横行霸道,使无数百姓失去土地,而这些失去了土地的百姓,或是做了这些豪强的佃农,或是被各地商人收为奴仆,以为匠人!”
庄青濯摇着头道:“此事盘根错节,渊源复杂,非是赦令所能为,法令所能禁,却比匈奴与我大汉更加凶险,稍有不慎,便将酿成大祸,致使天下大乱,圣主应谨慎而行,故丝公大人才与老丞相,以毕生之功,力劝圣天子!”
“丝公大人曾与臣言,此事,他亦希望早日处理,也好使我大汉农得其所,商得所归,天下安定,然后狭万钧之势北伐匈奴,以定五服尊卑,但奈何。。。:|踌,便死于非命!”
刘荣听了,却是不解其中缘由,疑惑的看向庄青濯。
庄青濯摇摇头道:“殿下可去丞相大人府上,借阅大汉户籍薄,一看便知分晓!”
“如此,寡人受教了!”刘荣长身而起,对庄青濯谢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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