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过了半月有余,有薛柳霜的精心照料,每日韩况也替蒲剑运功疗伤,蒲剑恢复得很快。也亏霍威当时只用了三成力道,这蒲剑也素来有军人强健的身体,不然,这条小命恐怕是丢了。
这一日,又到了韩况替蒲剑运功疗伤的时间。
韩况正眉向蒲剑说到:“小剑,你武功一直没有恢复的原因我已经找到了。”
“什么?”蒲剑大喜,这半个多月来,身体已经渐渐康复,可是内力依然没有一点回复的征兆,他心里早已是忧急不堪,蒲剑也问了韩况和薛柳霜几次,两人也是毫无办法。韩况也一直在寻找原因,颇费苦心,蒲剑也不好再多问。此时韩况说找到了症结,那真是天降大喜。
见蒲剑欣喜的摸样,韩况心里大慰,于是神色一变,道:“唉,煞费我的苦心啊!我那是神眼大开啊,犹如混沌初散,我这是有如神降附身,立感全身百骸流窜着澎湃的真力啊,我又是”话匣子一开,那是天地变色,鸡飞狗跳
蒲剑那料他居然冒出这些话来,心里汗水长流,故意干咳两声,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我这伤是怎么回事啊?”
韩况正说得天花乱坠,唾沫横飞,却被蒲剑打断,心里很是不爽,愠道:“我还没说完呐,你急个什么东西唉,我说到哪儿了?你看你这一打岔我都忘了我说到哪了!”于是抬着头抓了抓胡子,似乎在冥思苦想。
蒲剑一阵气结,哀求道:“韩大叔,你就饶了我吧,你看我急得,你快帮我恢复了武功吧!”
韩况想了半天也没想起,只得作罢,悻悻地道:“你个死小子,一点不懂得尊敬老人!大人说话你就好好听着不成啊?枉费我一时诗兴大发,大好雅兴被你给搅了!”
薛柳霜实在看不下去了,拉住韩况道:“好啦好啦,韩大叔,你就别在耍剑哥了,赶快帮剑哥疗伤吧。”
韩况嘀咕道:“你心里就只有你的剑哥剑哥,一点也不体会我老人家的辛劳!”
薛柳霜闻言脸上一红,啐道:“韩大叔你尽胡说,还不快动手,不然以后晚饭我不做了。”原来这几日来都是薛柳霜在做饭,看不出她的手艺还是一流,韩况吃够了自己粗手做的味道赖得不行的菜,在享受了薛柳霜做的美味佳肴以后,便涎着脸把厨师这一伟大的任务交给了薛柳霜。薛柳霜此时以罢工要挟,那是打到了韩况的要害。
韩况闻言大惊,忙道:“好好好,我这就帮你的剑哥疗伤!”暗地里却嘴角乱动,似乎在嘀咕什么,却没有一点声音。
两人均拿这韩况没有办法,只好随着他胡闹。
韩况此时正了正神情,却也不再耍戏,来到蒲剑身前,说道:“把上衣脱了。”蒲剑依言而行,露出了一身黝黑而结实的肌肉。
韩况又向薛柳霜道:“看什么看,还不出去,我运功需要绝对的安静,要是有了差池,你的剑哥翘了鞭子我可不管。”薛柳霜脸上这还哪挂得住,红得快滴出水来一样,美目剜了韩况一眼,这才转身跑了出去。
蒲剑心里一阵尴尬,这韩况处处老是爱捉弄人,简直象瘟神一样。
韩况啪地一声拍在蒲剑肩上,吓了蒲剑一跳,促狭地问道:“小子,你瞎想什么呢?我要运功了,你专心点行不?”蒲剑拿他没辙,只得应道:“是。”
“咳!”韩况清了清声,肃然道:“好了,说正事,我每日在替你运功疗伤的时候就已发现你提内根本没有中毒的痕迹,但我内力行至你气海之时微有异样之感,似乎有外散之象,气海是练武者的要穴,气海一破,武功皆废。你内力外散,我仔细观察,应是气海受了损伤。前些时日你身体还很虚弱,我不敢注入过强内力,现在你身体已经恢复,我会强力疏通你气海,不过你须得顶力支撑,因为你提内没有一丝内力,恐怕我的内力会伤到你。弄不好怕有性命之忧。”
蒲剑正了正神,应道:“大叔你只管施为,我顶受得了!”
“好!你收摄心神,我开始了!”
蒲剑闭上眼来,屏除一切杂念,只感背上大椎穴上缓缓透入一股绵厚的热力,沿着经脉向气海而去。韩况的真气到达蒲剑气海,顿时有如胀鼓的气球被针刺了一个孔一样,倏地泻出,前几次便是如此,不过这次韩况注入了七成真力,内力浩瀚,这一点流失暂时不影响韩况施为。不过若不能尽快找到解决办法,只会前功尽弃,而且蒲剑也会受到韩况内力所伤。韩况的真气缓缓控制了气海,隐隐有异物感!蒲剑的气海有东西!终于找到了!
现在只须将这异物排出体外!可是这东西极细极小,很难受力,韩况只得将真气凝聚,寻找到这异物,慢慢向外推。可是这比想象的难很多,内力是无形的,无法化成尖锐的气劲,韩狂只能尽力将内力凝聚变小,才能在异物上使得力气。而此刻蒲剑全身开始紧绷,强悍的内力已经使他渐渐不能抵受,五脏六腑开始捣腾一般难受。
异物似乎没有多少移动,真气却一点一点泻出,韩况只得再加了一层真力,蒲剑脸上肌肉开始不受控制的抽搐。情势堪忧!
终于异物开始缓缓地移动了,犹如蜗牛一般,慢!实在很慢!蒲剑的情况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若不能快点完成,他的下场就会是全身经脉爆裂而亡!
不行!实在太慢!这样下去蒲剑只会死路一条!
拼了!韩况牙关紧咬,猛一吐劲,又加了一成真力!九成真力!如此强大的内力,蒲剑哪能承受!
“噗!”蒲剑铁口一张,一蓬鲜血猛地喷出,溅射到了六尺以外的墙上!随后猛地歪倒在床。
韩况也几乎耗尽了真力,此时也脱力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