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七月十二辰时刚到,青牛观钟罄齐鸣山门中开旌旗招展,建观一千六百三十年周年庆暨老君像开光大典正式开始。 无弹出广告文本小说站(山门内外聚满了全国及世界各地赶来的善男信女,邦联政务院主管副总理、议会下院副议长以及真玄、徐清风和邦联政府相关部门的负责人,在南州当地官员和青牛观其他道士的簇拥下登上门前广场上的高台,真玄先致答谢辞,然后徐清风穿着一身金光闪闪的特制道袍沐着朝阳走到人前,念起一篇让人听了云山雾罩不知所云的文言祭文。
见真玄先出来,台下许多人就在心里嘀咕起来:又主持仪式又当主祭,不符合规矩啊直到徐清风上台,大家才恍然大悟:原来主祭另有其人于是纷纷议论,这个面如冠玉口若抹朱年轻英俊得不像话的小道士是何许人?有消息灵通人士说这应该是真玄的得意高徒清风道长,据说清风道长的道行早已青出于蓝超过其师,这些年在云城声望极高、神仙一样的人物,而且这清风道长多才多艺,马上就要开光的老君像就是他亲自创作的。从这个安排可以知道,真玄应该打算退居幕后,今日之后的青牛观可能将由徐清风住持。二十多岁就成为江南第一道院的住持,良田千亩信徒千万――谁生的妖孽孩子
祭毕礼成,众人撤下。喧嚣的锣鼓声中,一群穿着华丽古装的女孩子手提着huā篮上台,踩着舞步往台下撒起huā瓣,寓意“天女散huā”让大家都沾点喜气。然后上去个素衣女子,一边走一边唱,手里拎着筐蟠桃一个个往下扔,代表麻姑献寿。
至此庆典仪式本身已经结束了,简单而隆重。接下来这个高台上将举行七天七夜的文艺表演,同时台下还有为期七天的庙会,当然,观内还有徐清风师兄弟们的作品展,和表演、庙会同时进行。时代不一样了,文艺表演不再限于地方戏,而是各种艺术形式纷纷登台亮相,传统戏剧有,杂技表演有,歌舞节目有,甚至还有摇滚音乐会、交响音乐会和蛮国的歌剧,反正谁都能找到自己喜欢的。这些表演有的是借这个平台打知名度义务的,有的则是有偿的,有偿表演将用庙会的摊位费支付,政府也好,青牛观也好,肯定不会赔本。
这方唱罢,那方的老君像开光大典刚刚登场。有的地方有“造像不开眼”的传统,开光的时候由一位高贤大德为之点睛,但徐清风雕这老君像的眼睛采用的是被艺术界称为“清风技法”的特殊手法,直接用刀刻出,不像其它神像是用油彩画的,而且神像不着彩只上了几层清漆,点睛就用不着了,于是在仪式的最后由徐清风拿起朱笔在神像的额头上画了道符。
“亮了亮了神像发光了,神迹啊,真有神灵啊”徐清风刚从凳子上下来,一个在殿内观礼的信徒就指着神像叫起来纳头便拜。大家心说什么亮了,举头望去,只见本就极其深遂的老君的眼睛在那道符的衬托下更有神采,越发威严让人肃然起敬,从某个角度看去,神像的额头上隐约可见一道彩虹般的光圈。
“视觉错觉而已,神什么迹,神经病”徐清风小声嘟囔了一句,扯了扯真玄的衣袖说道:“师父,仪式到此结束了吧,没别的事我走了,这破衣服太厚闷了一身汗,我得赶紧去洗个澡。”
仪式是结束了,但照规矩还得念七天经,徐清风这主角跑了,让其他人怎么办?真玄有些气不打一处来,真想给这小子一巴掌,压低声音斥道:“这是大殿,严肃点你急什么,留下来组织大伙走下一个程序,我要陪邦联领导去其他地方参观。”
“你们青牛观的事,关我屁事,让清华师兄招呼呗”徐清风无所谓地说道,“这两天我不少事呢,作品展总得去转一圈吧买个房子要装修,不能全交给别人自己什么都不管。云城部队进修的人再过半个月就要来了,到时候我得给他们讲课,总要提前备下课吧另外还有药厂那边新药定型、临chuáng试验什么的,我哪有那么多闲工夫?”
这小子连脏话都冒出来了,余光看到一个小道士在边上偷笑,真玄脑门上青筋直跳。费那么大劲安抚了其他徒弟,安排徐清风担任主祭,再指定他主持老君像的开光,想借此机会顺理成章地确立他为接替人,这小子却一点都不知道珍惜。一开始就推三阻四的,打了十几个电话才勉强答应。刚才念祭文的时候不知是心不在焉还是自作主张改的,至少两处地方与原文不同,幸好祭言文,稍作变动不影响意思的表达,别人也没听出来。现在更过分,活只干了半截就要撂挑子。其实真玄特别欣赏徐清风这种“不争”的xing格,觉得这才符合青牛观“清静无为”的核心教义,比受了自己二十多年教诲的清华等人好多了,如果由他接过衣钵,自己百年后便可无忧,要是换成清华等人中的任何一个,恐怕会兄弟阋墙、道统四分五裂。不过真玄很清楚这事不能一蹴而就,毕竟这小子不只自己一个师父、面临的选择太多,把他当亲儿子养的陈树彬不用说,孙国屏则另有世伯身份,自己这个半路师父,跟那两位比真是欠点份量。想到这里,真玄只能无奈地说道:“想走的话,自己去跟你清华师兄说吧”
“好嘞”徐清风欢快地答应着,凑到清华耳边说道:“清华师兄,小弟有事先撤,剩下的事交给你了,回头我亲自下厨请你一顿”没等清华答应,哼着小曲转身就走,也不跟其他人打招呼。搞得清华哭笑不得,苦笑着对真玄说道:“师父你看……”
“让你来你就来吧人都跑了,还能把他绑回来?”真玄面无表情地说道。
“小徐要去哪?我还没来得及找他谈话呢”见徐清风突然跑了,全国文联副主席诧异地问道。这位副主席除了按照政务院的统一安排作为相关部门代表出席今天的庆典活动,还另有任务。一个如此年轻有为的世界级艺术大师竟然游离在组织之外,这叫全国文联的头头们情何以堪?经过一番交流与磋商,决定在下月的年会上增补徐清风为全国文联理事会理事,并视情让他担任哪个专业委员会的常务理事或副主任委员,然后由组织出面为他安排几位“名师”,对他今后的发展方他进行“指导”和“把关”。副主席受命趁此机会按照“组织原则”找徐清风谈话,对他进行考察。
早就从洪都那边得知副主席的来意,对这种从他们宗教界口中夺食的行为,真玄当然深恶痛绝,但人家远来是客,又有副总理和副议长在旁,不能当场驳人面子,真玄便故意说道:“他说上午闷了一声汗,回去洗澡换衣服了”
这么多大领导在场,一个个西装革履的也都浑身是汗,那孩竟然自己先跑回去洗澡,这也太自由散漫了,副主席的脸sè不太好看,但见真玄一脸平静好像已经习以为常,只得干笑着说道:“那麻烦住持大师派个人去通知他一下,我吃完午饭找他谈话,下午的飞机回洪都,得抓紧点时间。”
真玄腹诽道:都说某某之后无大师,清风现在人称宗教造像宗师,你们这帮靠关系凭资历hun上去的官僚装什么大尾巴狼?故作着急地说道:“不行,我得赶紧找个人去追他,追不上的话就麻烦了。哦――,清风不在观里住,一直住在南州大学‘陈三针’家。”
“不能给他打电话吗?”副主席愣了一下说道,然后觉得这真玄老道是故意刁难他。
“他平时深居简出很少出门,没有带电话的习惯。”真玄无奈地摇摇头说道,“他在云城的时候,我找他都得通过他的助理或者清云,这次他助理家里有事没跟过来,清云在我身边,就只能等他主动跟我联系了。那这样吧,我找人给‘陈三针’打电话,让他等会转告清风。”向正在边上看热闹的清云招招手,让他出去联系陈树彬。这时副总理已经听完工作人员的解说,准备去别的地方参观,真玄就趁机把文联副主席撇到一边,跑去为副总理引路。
清云刚才一直站在旁边,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明知真玄不想让副主席见到徐清风,哪能不知道配合?等一帮人转完下一个地方正准备去第三个的时候,清云匆匆追上,一脸遗憾地告诉真玄,这次来南州徐清风没在陈树彬家住,好像跟徐刚等人一起住在宾馆,具体哪个宾馆陈树彬不知道,不过他已经通过云城那边联系徐刚,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回音。
“徐刚?是不是那个河神小像的拥有者,儿子拜小徐为师的?”看来文联那边此前对徐清风的情况作过一番详细调查,副主席连这些细节都知道。“如果是他的话,那我们直接去作品展的会场问他吧,河神小像在那展出,今天是第一天,徐刚应该在场。嗯――,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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