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他甘门也不能算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却还是不得不承认,在他的印象中所谓战争完全应该是另一咋小样子才对。
哈丹手下的那些骑兵现在不得不全部改成了步兵,跨着高头大马手持马刀来回冲杀的样子当然要比窝在战壕里几乎连头都不敢冒出去。只会在一旁时不时的好像放冷枪一般打一下要显得有男人气魄得多,在此之前也的确有一些人试图这么做了,结果自然是极其悲惨的,有的人才刚刚冲出,连马刀都还没拔出来就无声无息的死掉了,其他人或许没有那么倒霉,还可以再向前冲几步,却也不过如此而已,在猛烈的炮火下骑兵发挥的空间正变得越来越当然,这还远不是最致命的,早在几百年前的那些骑兵先辈们就已经可以在隆隆的炮声中来去自如了,现在似乎危险性要大一些,不过也没什么,既然是要展现男子汉气概。这些自然也就顾不得了,真正的威胁来自于那些打起来好像刮风一般的马克沁机枪,每分钟六百发子弹猩以很轻易的连人带马都打成筛子,此外还有令人胆寒的狙击手,骑兵目标大,恰巧以成为那些立志要在狙击手排行榜上留下名字的新兵们练手的理想靶子,而且还是移动靶。
然而躲在战壕里也未必就真的那么安全。至少那些的确这么做的人是如此说的。按照俄国人的要求。哈丹的手下们在战壕里挖了不少防炮洞,虽然没有人确切的知道这些小洞到底能在多大程度上保护士兵们的生命,不过大家还是照着做了,甚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做得更彻底。一位俄国人的土木工程师表示,正是因为这些看似不起眼的洞。实际的伤亡数字至少被减少了三分之二以上,这似乎是很了不起的。不过对于哈丹还有他的手下来说却无论如何高兴不起来,他们就出在第一线,直接承受着中国人的炮火,他们几乎一动也不敢,事实上躲在这样狭小的洞里也几乎完全动弹不得,每当炮击的间歇他们就会跑出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那些仍带着很浓的硝烟味的新鲜空气,那的确相当呛人,不少士兵不住的咳嗽,鼻涕眼里直流,然而又有谁会愿意在这个时候还呆在空气已经极污汪的防炮洞里呢?也许下一秒钟中国人的炮击就又开始了,而他们则又一次不得不回到那令人厌恶的洞里,如果不是为了保住小命,哈丹敢打赌,绝会有那个神经正常的家伙愿意在里面多呆哪怕一分钟,差不多所有的人都在抱怨。用能够想到的最难听的话咒骂着自己的长官,军官们倒也不会制止,大家很快就很那静下来,倒不是他们的怒气得到平息,也不是突然发现咒骂也没有人任何作用。而是意识到这样做只会使自己在防炮洞里变得更加难过,这些家伙当然不知道是他们的大声咒骂消耗掉了本就不多的氧气,但呼吸困难却是每个人都能实实在在的感觉到的。
虽然有防炮洞。但就连那些牛皮哄哄的俄国工程师们也必须承认,并不是每咋,人都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如果运气不好,恰有一枚炮弹直接命中。只要洞口被封住,所有的人就都不可能出来,此外就算没有直接命中,爆炸所引起的震荡也不是每个人都受得了。七孔流血只是小意思。不少人就是被这么活生生的震死的小还有些人则被震成了白痴。
哈丹已经明显的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如果依着他的本意,现在他应该掉头就跑,或者说干脆放下枪投降。不过他也很清楚自己不能这么做,且不说身边的那些俄国人会不会答应,一想到还在后方的自己的亲人,他也下不了这样的决心,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继续硬撑下去了。只是他的士兵已经所剩不多了。阵地正变得越来越就像俄国人说的那样,中国人的进攻每一次都只能取得一点进展,然而他们毕竟还是每次都会有所进展。俄国人看样子这一次也是下了狠心,不管什么人拉上来总还是可以抵挡一阵子的,于是一下老人小孩,甚至妇女也被组织起来,他们当然不会派上什么大用场,甚至可以说就连做炮灰都不大够格,不过多一咋小人总还会多一份力量。再怎么说那些家伙手里拿的总不至于是烧火棍。
里奇正变得越发的疯狂起来。他亲自带着人用机枪组成了一道道封锁线,这并不是针对中国人的,而是针对他们自己人的,不管是谁,只要敢于往后跑或是稍有什么其他异动,立刻格杀勿论。几乎所有人都在背后诅咒他。不过或许他这一招的确发挥了些作用,单就哈丹了解的情况来说,里奇所负责的阵地几乎是整条战线中最好的,那个叫卡萨利的指挥官不但通令嘉奖了他。而且也在把他的这一做法当做经经验全军推广。这也造就了更多被士兵们视为瘦神的军官,当然,谁也都并没有真的指望他们可以挡得住中国人攻势。
有些时候,事情总是以一种令人惊异的方式画上句号。一连十天过去了。原先的阵地只剩下不足十分之一,卡萨利几乎已经陷入绝望,里奇则在上演着最后的疯狂,鲍里斯的伤没有完全好,却又回到了前线。哈丹带着少数几个手下在东奔西跑,希望能找到一条活路,就连娜塔莎也拿起了枪,只是不知道他是否真的会使用。瓦杜丁派了两咋师过来,他们不是为了稳定防线而来的,只是希望能在最后崩溃前把卡萨利等人和旧能多的部队接回去,至于其他的统统可以不用管,,然而就在这咋。时候,中国人撤走了。
许久以后俄国人才知道,中国人的物资已经消耗殆尽,王大力担心继续下去自己的部队会在西伯利亚的旷野中白白消耗掉。基于胆怯的原因,俄国人并没有追击,包括卡萨利也承认,他们与旧旧年仅有的一次取胜的机会就这样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