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2年的六月,柏林人终于迎回了他们的圣人张文英。这次回来,张文英为德国与奥匈帝国之间的伟大友谊带回了礼物。
弗兰茨-约瑟夫一世已经七十二岁了。他差不多可以说是全欧洲最不幸的君主了,自从他登基以来,曾经显赫一时的奥地利帝国正不断的走着下坡路。当然对于此他并没有抱怨什么,就连他自己也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强有力的君主。真正让他伤心的是,他的家庭同样那样的不幸,他的一个弟弟在墨西哥革命中被革命党抓去枪毙了,由于母亲的原因,他与自己唯一的儿子关系冷淡,当他想补救时,一切已经太晚了,就在十三年前,这个唯一的的儿子自杀死去了。还有皇后,这可以说是约瑟夫一世心中最大的悲哀,他与皇后的结合是政治婚姻的产物,但他却无可救药的深爱上了自己的妻子,有事想想,这真是一个天大的讽刺,一个丈夫爱上自己的妻子,会用到居然这个词,真不知是约瑟夫一世的幸运还是不幸。她纯真,美丽,高贵,不过可惜,她不爱他。可是上帝似乎连这个并不爱他的皇后也不愿意留在他身边,四年前,一个名叫卢伊季-卢切尼的意大利无政府主义者向皇后射出了罪恶的子弹,原因很简单,也很可笑,那家伙居然是为了出名。
一部电影正在维也纳和布达佩斯引起人们的疯狂:在布达佩斯,它得到了更加广泛的支持,每当影片中演到年轻的国王夫妇访问匈牙利,他们在匈牙利人民的欢呼声中成为了奥匈帝国的皇帝与皇后时,整个电影院都在沸腾,很多人都高唱着国歌,他们的民族自豪感得到了充分的满足;在维也纳,一些人表达了对这部电影的不满,不过他们只不过是极少数罢了,何况电影已经得到了来自约瑟夫一世本人的支持。在德国,巴伐利亚人同样为这部电影深感自豪,在整个欧洲,这部温情脉脉的电影得到了王室和普通市民的共同欢迎,威廉二世从来没有想到王室竟会与普通平民有着相同的喜好。
所有的知情人,当然也包括约瑟夫一世本人,他们都很清楚这几乎是一部完全虚构的电影,不过约瑟夫一世还是完全抑制不住自己对它的喜爱,就在六月份,他至少就看了十遍这部电影。
“他,我又怎能不爱他呢?他要不是皇帝就好了!”
约瑟夫一世永远不会忘记这句话,当自己的母亲和姨妈问起她时,她便是这么回答的。他还记得,那时她还只有十五岁,头上扎着俏皮的小辫子,身上套着极普通的连衣裙,姨妈甚至都没有刻意去打扮她,她那时个子还在长,不过好像也有一米六了。自己原本要娶的是另一个表妹埃莱娜,可当自己第一眼看到她时,就知道自己到底要娶谁了。太多的零食让她的牙齿变得黄黄的,不过她还是那样的迷人,可爱。想起爱妻,约瑟夫一世就像个小伙子一样笑了。
张文英从柏林来了。他不仅带来了威廉二世的问候,还带来了影片的拷贝,还是有声版本的哦。据说那个女配音员的声音就和茜茜公主年轻时一模一样。
“非常感谢你为朕的妻子拍了这么好的一部电影。”约瑟夫一世温和的说道。他不是个虚伪的国君,笑里藏刀那一套他是玩不来的。
“尊敬的陛下,感谢您这么欣赏我的电影。”张文英很平静的说着:“其实你只要不因为在下的瞎编乱造砍我的脑袋,我就很知足了。”当然,张文英说的这纯粹是玩笑话。
“怎么会呢?朕想朕的皇后要是还在的话应该也会喜欢的。”作为当事人,影片里的男主角,约瑟夫一世自然不会不知道这部电影是虚构的,不过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对张文英还有种说不出的感激。
“有个问题朕一直都想问,这部电影为什么要叫《茜茜公主》,片名要是叫《伊丽莎白皇后》应该更好吧。”说起来,他自己更喜欢这个片名,私下里他就是叫皇后茜茜的。
“陛下,请恕在下冒昧,敢问您是喜欢茜茜公主,还是后来的伊丽莎白皇后?”张文英没有回答约瑟夫一世的问题,却反问道。
“有区别吗?”
“陛下认为有,那就是有,陛下认为没有,那就没有。”张文英很平静的说道。“也许有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变,变的只是我们自己。您说呢,我的陛下。”
约瑟夫一世陷入了沉思。自己受过严格的宫廷教育,作为奥匈帝国的皇帝,自己必须威严勤政。而皇后从小在巴伐利亚秀美的湖光山色中自由自在地成长,她的是一个无忧无虑的的贵族,喜欢写诗、弹琴、追逐女人,炫耀骑术,据说他甚至在院子里建起马戏场,不知从哪弄来了一个小丑和一个滑稽可笑的士兵……想起来,那时候的皇后应该就像是一只无忧无虑的小鸟一样吧。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皇后时的情景,甚至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叫她茜茜时的样子……没有错,茜茜从来没有变过,她永远都是那个在巴伐利亚的湖光山色中游玩的公主,永远都是那个可爱的小姑娘……
约瑟夫一世终于从自己的沉思中回过神来。
“我想我应该告辞了。”张文英很知趣的说道。
“嗯,好吧。”约瑟夫一世向他挥了挥手,又似乎想起了什么,“晚上朕在宫中设宴,到时请一定要来参加呀!”
“多谢陛下的款待,我到时一定会来的。”说着,张文英推了下去。
张文英面带微笑。德国与奥匈帝国的友好关系更进一步加强——至少在威廉二世和约瑟夫一世看来是这样的。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与两国的关系比以前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