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从节目的质量上来讲！歌曲是邓丽君的，邓丽君的风格是什么？”孙炎停顿了一下自问自答道：“是甜美！我承认刚才那个歌手的声线不错，基本功也可以，但是她的形象以及风格都不太适合演绎邓丽君的经典了！如果是在学校里自娱自乐还行，但是真要拿到场面上，只怕还差了许多！萨克斯不但对曲子本身不够熟练甚至还中气不足，高音会破！还会走音！你觉得成吗？能给客户看吗？”

“她是紧张了……”张子仪急忙辩解道：“她平时不会……”

“我明白！那是心理素质不过硬！现在她在我们这几个人面前都会紧张，如果去面对更多的观众呢？”孙炎摆着手道：“我不能允许她在台上出差错的！我的客户更不会允许！”

张子仪只好闭上嘴巴。

“至于舞蹈，在质量上看的出来还是不错，排练的很整齐！”孙炎笑了笑吸了口烟。

“那既然不错为什么……”张子仪听孙炎说不错，立刻又有了主心骨似的追问道。

“别急！我还没说完！”孙炎往后靠了下，让自己坐的跟舒服些：“第二，从节目的风格上来说！他们也都不适合！我们针对的客户群体是房地产的业主，由于那个社区里的业主是以年轻人为主的，大部分都是三十岁以下的白领阶层，他们喜欢什么？”孙炎笑笑：“这么说吧，我们需要的演出队伍应该是专业性强而且是纯商业化的，可惜的是这两点你们都不具备！”

“……”张子仪听完孙炎的话咬了咬嘴唇，不甘心的道：“专业性我承认我们还不具备，但是纯商业化是什么意思？”

“……给你做个最简单的解释吧！”孙炎本想点到为止，但是张子仪不停的追问他也只好直接说了：“她们女孩子的舞蹈衣服穿那么多会有人愿意看吗？有几个人会愿意安安静静的坐着听萨克斯？你知道他们的需求是什么吗？”孙炎一连串的问句让张子仪哑口无言，孙炎停顿了一下用力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一个烟圈，他本不想对一个少女去说这些，但是或许让她多知道一点对她会有好处吧……孙炎把烟搁在烟灰缸的凹槽上，缓缓的道：“艺术固然是高尚的，但是大众的品味还没有达到那么高的时候，我们必须去媚俗！看歌剧的人永远没有看香港动作片的人多！这是一种潮流，你我都无法去改变，只有去适应！你明白吗？”

“……谢谢！”张子仪听的半懂不懂，但是孙炎的否定态度她还是完全明白了的。张子仪站起身再也不看孙炎周晓天一眼，勉强礼貌了一句就饱含着怒气转身离开了。

站在电梯前，张子仪终于忍不住用力跺了下脚，鞋跟与地面的重重撞击声回响在走廊的四壁，张子仪心中恨恨的道：“孙炎！周晓天！你们敢耍我！哼！总有一天……”

孙炎望着张子仪走了出去，摸着鼻子苦笑道：“其实还有第三……”

“你够了没？”周晓天冷冷的打断孙炎的话。

“什么？”孙炎眨了眨眼睛，周晓天反常的态度让他很是惊讶。

“她们是我们的同学！”周晓天气愤的一拳打在桌子上：“你不同意就不同意了，干嘛还要说的那么直接！”

“我现在告诉她了，她会早一点明白！”孙炎靠在沙发上解释道：“她们是普通的高中学生，这里面的水太深，根本不适合她们玩！这个难道你不懂吗？”

“我是不懂！”周晓天憋红了脸，他是不懂这些，但是他还是听懂孙炎话中道理的。“可是你为什么那么直接就拒绝了呢？她会觉得很没面子的！而且又是我喊来的！你让我以后怎么和她再相处？”

“我直接拒绝她就是为了你啊！”孙炎看周晓天的样子就知道其实他是在抱怨自己，于是伸了个懒腰笑道：“我和她又不认识，我拒绝她就省的你这个熟人去转告她的尴尬了嘛！”

“……”周晓天无奈的重重呼出一口气：“不要她们我看你去哪里找人！”

“这个我会想办法的！”孙炎见周晓天已经渐渐平复了，这才放松的把两腿翘到了桌子上：“这两天我都没出门，在家里闭关悟道！”

“是吗？悟出什么来了？”周晓天走过来也往沙发上一躺，用肩膀扛了下孙炎：“给点地方！”

“……”孙炎往旁边挪了挪，认真的道：“我错了！我从一开始就错了！”

“什么错了？”孙炎的话让周晓天有点摸不到头脑。

“我一直以为，我们是从未来回到过去的，那么我们既然拥有超前的意识和比别人时尚的创意，就等于拥有了开启财富宝库的密码，一定能够驰骋商场无往不利！但是我们错了——”孙炎摇了摇头：“事情根本没有我最初设想中的那么简单！”

“为什么？”周晓天听了孙炎的话忍不住坐了起来：“这话什么意思？我们开发OO这个网络产品不对吗？”

“你别急！听我慢慢说！”孙炎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抱着肩膀望着自己的鼻尖道：“从最初我们直接去找中宇的蒋先生，蒋先生给了我们发挥的舞台开始我就错了。虽然蒋先生后来背后摆了我们一道，但是我们根本没有意识我们真正错在哪里！直到后来我和朴氏集团接触，才发现到这个致命的错误！”

“什么错误……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吗？”周晓天有点不相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