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浑的铜钟之声再次响起,当然是晚饭,呃,晚课的时间到了。
……改上一改,不然还以为,进了少林总是在吃白饭……
戒律院的正殿,***通明。
降三世明王,怒目金刚的泥像分列左右,当中却摆了一座地藏王菩萨的金身。
到底做何解释呢?貌似没听说他们三个之间有甚瓜葛啊……
正低头苦思的当口,够资格坐在椅子上的老和尚们,齐齐颂了佛号,原是住持方丈终于到了。
“阿弥陀佛,今日齐聚各位首座于戒律院,乃是有一小事相商,却无关惩戒,各人不必介怀。”宝意和尚待坐得稳了,缓缓开口。
“前日里,宝相师弟收纳了一位弟子,就是瓦罐了。”宝意和尚将手一指,七八个老和尚的眼珠子都嗖的一声飞了出来,狠狠钉在俺的身上。
“这瓦罐同学善良纯朴、深明大义、遵纪守法,小小年纪就协助政府,打杀了一个颇有势力的江湖败类,善行善举,勇气可嘉,当真是个不错的孩子……不过,老衲却觉得,一个如此优秀的孩子,若是呆在少林修行,岂不是百瞎了大好英才……所以老衲提议!!!将瓦罐送到武当,接受更切合实际的素质再教育,做一个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对社会有用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老衲附议。”宝言胖和尚眼皮不抬,低声附和。
揣摩透了领导的意图,什么事就都好办。
其余诸如达摩堂、香积厨等头头脑脑在宝言大师的领袖下,皆是连声称善,没完没了的佛号此起彼伏……我站在下首,看着一群NPC演来演去的,未免有些倦意。
“我说师兄,你就不怕江湖上说咱们少林是个菜头?门下弟子招惹了是非,就草草赶了出去了事,若是今日就这么定下了规矩,我少林颜面何存?”
好在咱还有个亲师傅,勉强可以挡挡风雨。
咱们宝哥立刻不干了,从椅子上蹭的跳起,指着宝意方丈的鼻子,一通的挖苦。
“清风拂山冈,他讲任他讲……咱们少林修的是禅意,练的是坚忍,何曾惧怕过蜚语流言?”宝意方丈满脸肃穆,一派正版的道貌岸然模样。
哦,貌似咱们方丈的意思就是说,爱匝匝地,咱少林就是不要脸了,随你们江湖上怎么说了,咱不怕……
高!实在是高!!起码一人多高!!!
论到境界,俺这辈子能爬到住持方丈的膝盖位置上,就已经可以安心的瞑目了。
“师兄,你太有才了。”任得宝哥何等清风旋风龙卷风,貌似也吹不动住持方丈的一座大山了。
再无人反对,事情貌似已经成了。
俺昏昏欲睡的想了,在哪里玩儿却也无关紧要,去看看武当山的景致也好。
正要告了段落,加紧筹办俺转学武当的手续时,一个小和尚噼里啪啦的跑了进来,呼呼狂喘,小脸憋的通红,一时间竟作不得声。
“梦衲,何事如此慌张?快快与我讲来。”苦禅院的宝宝大师约莫认得这个小和尚,眼见着梦衲喘的让人心焦,忍不得起身相问。
“回,回首座的话,圣,圣,圣旨到了,就在山门之外。”梦衲小和尚勉强平复了呼吸,磕磕巴巴的说了话来。
我正暗自偷笑,想不到做了和尚,也可以有梦娜这样的香艳法号……圣旨?皇帝大人飞鸽传书的实体版?难得一见,当真是难得一见,俺立刻精神抖擞,尖着耳朵细听。
“阿弥陀佛!摆下香案仪仗,随我出迎,都快着点,怠慢钦差,小心损了来年的教育拨款。”宝意方丈急匆匆出了戒律院,直奔前殿,各大首座头脑也纷纷交待了小和尚操办,呼啦啦啦紧跟在后。
我趁着旁人不备,顺着墙边,直奔大雄宝殿前的广场而去。
看热闹和好位置的关系,就像是男人和女人,苍蝇拍和苍蝇,脚气药水和脚气……若是少了一样,另一样也就该仆了。
哇,这个就是太监了哇,一个,两个,三个,哇,好多太监啊……哈,那边还有,呃,那边的也是看热闹的玩家,不是什么太监。
我躲在一株两人合抱的松树之后,只探出半只眼睛,果然看见了好多太监。
黄纱笼的帽顶,土黄的服色,三五个黑带的,围着一个红带的,一顿狂扁……跑了跑了,是扎着黑腰带的几个小太监,服侍着一个扎着红腰带的老太监,面对着少林众和尚,兀自讲着什么。
一群太监的身后不远,齐整整站了两排御前带刀各品侍卫,一个个官服笔挺,膀大腰圆,正手扶刀柄,目不转睛的做着挨扁后的悲愤形状。
哦?怎么我师傅宝哥站起来了?
咦?那老太监怎么就跪了,从身上掏摸了个什么物事出来?
但见一蓬清亮的蓝紫光芒,自老太监的手上冲天而起。蓝紫的光芒中,渐渐的凝出了一人的身形模样。
此人头戴青罗绘龙麟图案的通天冠,身着明黄颜色绘十二章纹的缺襟袍,腰扎嵌珊瑚珠玉的钩珞带,足踏乌皮履……生的是眉清目秀,面如冠玉,负着一双袍袖,一派睥睨的风姿……哎呀,这眼前的,莫非就是当朝的皇上不成?
只是这衣冠带履穿的有些混乱到博古通今中西合璧了,如若不然,当真该是一货真价实、与时俱进的皇帝小儿打扮。
宝哥蹦蹦跳跳,跑前跑后,和这激光投影成像的皇帝哥们寒暄甚热,话到动情时,还抹了两把眼泪出来。
聊了甚久,宝哥忽然甩了把鼻涕,放声高喊,“瓦罐,瓦罐!!!出来看皇帝了!”
听了如此经典的高喊,我差点一头摔了出来。
宝哥啊,你欺负这皇帝没看过大话吗……想归想,俺脚下不停,直奔了宝哥过去。
跟哪个老大混,都不如跟这个,这就去混个缘份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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