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临不夜的昆仑仙境,某千户大人对未来可预见的枯燥练级生活,充满了绝望。
抬手摸了摸柔软如云的青莲宝色旗,这也是一杆五行宗出品的无上法器啊,一百八十八级,减需20%也要一百五十一级才拿的起,若是一直靠着各种军械暗器混经验,估计就是到了江湖破产,地球毁灭的时候,俺也是能是眼巴巴的看着罢了。
某千户大人一边赶奔火焰山谷,一边无病呻吟的郁闷,还有一边,却是羡慕起朱小五和赵圆圆的快乐江湖行。
据本日的江湖小报报道,福王公子小白的讨逆大军沿着运河北上过程中,不幸遭遇意外,运河乱石山涵洞一段发生莫名原因的爆炸崩塌,当场折损含括旗舰在内的七艘五桅战船,随员兵将死伤无数。
讨逆大元帅南宫不远重伤,已被火速送至金陵皇家医馆急救,目前尚未脱离危险期。
事件发生后,公子小白亲临事故现场,慰问受伤群众,认真听取了救援工作的进展情况,并亲自指挥漕运相关部门加紧抢修运河乱石山一段阻塞的河道,将事故损失降到最低,尽最大努力保障人民生命财产的安全。
福王座下锦衣卫当值统领也已经积极组织人力,会同当地六扇门,彻底清查事故原因,初步估计,该事件属于各方敌对势力有组织的恐怖袭击。
看人家玩的,真是有滋有味,花样翻新、与时俱进哈……某千户大人虽然钦羡十分,却也只能十分钦羡,眼红过了就算,尽早划拉些法宝护身才是正经。
远远见了火焰山谷,胜利在望,俺脚下加紧一路小跑着过了去。
刚进谷口,就见了绾绾正盘膝于地,闭目调息,周身微微散放精光,端是宝相庄严,一边的割头小鬼闷着头,一双小胖手正摆弄地上红砂石子。
“公子,你可是回来了,这些日子都要累坏绾绾姐姐和清儿了。”清儿的面目身形更加清晰,素手之上,立了一股尺长黑气,黑气顶端托着一颗碗大红珠。
“这是什么?朱虎暴得么?”
“这个宝物名字叫红珠,是昆仑派的一禽子大哥送给我的。”清儿伸手,就要递红珠了过来与某千户大人相看。
“你且收着,这东西我用不得。”
大哥?!?!?看来俺这一去经月不打紧,竟然出了昆仑围碟不知死,勾搭某千户大人妻眷的恶事……一禽子是吧,改日若不把你挫骨扬灰,哥们我的千户二字定要倒着写下。
“山贼哥哥,你总算回来了呢,绾绾和清儿听你的话,半步也没离了这里,如今绾绾都是一百二十级了呢。”绾绾已是调息完毕,抱起割头小鬼,语笑盈盈。
“真的没走开么,你妃暄学姐也不拉你逛街去了?”
“也不知学姐怎么了,只要每天点名过了,就拉着梦瑶冰云两位学姐回宿舍,整天不见个人影。问了说是在练级……许是又受了什么人的气恼吧……”
正闲聊间,碧水寒潭边的两只朱虎刷出,也不画圈了,龇牙咧嘴的冲了过来。
绾绾也不惊慌,祭了割头小鬼出去,莲足轻点,宛若御气凌风一般,缓缓飘前,竟是迎了朱虎而去。
清儿也是缓步前行,檀口一张,娇喝一声,“疾!!!”,素手上托着的黑烟冲了朱虎而去,半路化成一张丈许方圆的烟网,网中登时现了一颗碗大红珠,上下翻飞,轨迹飘忽,竟是绕了朱虎的脑后砸下。直砸的朱虎硕大一颗头颅火光迸现,顶骨咔咔作响,赫然带伤。
正是绾绾赶到虎旁,纤手一抬,青葱般的五指成钩,扣住虎颈,只一扭,重伤的朱虎登时毙命。
电光火石间,两头朱虎被割头小鬼斩杀一头,绾绾清儿合力放倒另一只,竟是弃了龙象黄肩弩不用,着实骇人。
清儿仗着法宝克敌还是好说,倒是绾绾那一手凶戾的扣虎爪,莫不就是传说中,街边五百两银子一本的猫爪神功中的招数???不想也有这般大的威力,先天真气果然是尽可化腐朽为神奇了。
“好功夫,真是好功夫……绾绾呐,一禽子送了清儿红珠,没送你些什么?”某千户大人一副人畜无害的嘴脸,转弯抹角的打听开来。
“送是送的,绾绾觉着不妥,已是婉言谢了。”绾绾步法飘忽,自地上拾了精魄交与清儿,“只是感觉奇怪,早些时候,这个一禽子还是五七日取一次水,前些时候就是隔天取水了。这两日更紧,差不多每天都要来的……看他品貌端正,不会做什么鬼祟的事吧。”
“自是不能。想那昆仑也是名门大派,门人子弟个个纯良,怎会行那鬼祟之事。”某千户大人道貌岸然已极,高尚的差一点就出脱成圣了。
“绾绾清儿,我要到水潭后面查探一番,你们且随我进去,防备那两只朱虎讨嫌。”某千户大人随手收了地上的龙象黄肩弩,当先奔着碧水寒潭之后的焰光走去。
越走越是清冷,待到了水边,直可看见斑斑冰雪凝在潭边,一弘碧绿的谭水死般静寂,森森的白起笼罩水面,毫无生气。
我绕过碧水寒潭,吞吐焰光的罅隙足有丈高,宽下却不过两尺,仅容一人进入。
再近一步,仿佛脱了碧水寒潭的地界,一股莫与能抗的热力扑面而来,烤得人眼目难挣,呼吸窘迫。
某千户大人迎着热力,左手小指微弹,登时冲起一线黑光,眨眼间黑光化成一面旗幡,万道粼粼水光般的黑气自旗幡四下翻卷……只觉周身一阵清凉,扑来的热气已是尽皆消散。
叫什么好呢?大黑旗?小黑旗?还是黑漆妈乌一杆旗……某千户大人抬头仰望,头顶丈许的一杆墨色旗幡,猎猎展动,威风十足,若没个好名字衬托,岂不是坠了某千户大人第一件自炼法宝的威风?
定下了,就叫个超级无敌宇宙霹雳雷霆翻来覆去翻天覆地翻江倒海翻云覆雨旗,就是这样。
覆雨旗,锋利0,质地225,法力消耗10点/秒,物理防御125,火属性防御750,雷电属性攻击吸收175……丫的,果然是一件防御型法宝,这五行宗就整不出旁的玩意来……
这才是真正的火焰山谷了……无数碗大的青色火焰凭空跃动,如风卷桃瓣,漫空飞舞。黑红的地火,不时喷涌而上,卷着大股的烟气,翻卷冲腾。
眼目到处,尽是各种颜色的焰光劫火,简直连天地也要熔尽。
某千户大人仗着覆雨旗的火抗属性,顶着热浪钻进了石罅,虽是法力消耗不虞,但是活力却在三点五点的缓慢下降,这般局面,自然是覆雨旗750的火属性防御,不能尽数抵消了火焰之威。
这也就是俺吧,换了旁人进来,登时就要化了焦炭飞灰,某千户大人自头顶拍了一记枯木逢春诀,借着覆雨旗在火焰中排开的丈许方圆,缓缓入了火焰山谷的深处。
不知深进几许,某千户大人默数行走的步数到了三百八十,终是停下脚步,不再前行……还要算计返回时耗用的法力,若是再多走上几十步,恐怕就要化了白光,飞出去了。
正准备返航间,左前三丈之处,一股黑红火烟猛地卷起,自火烟中竟扑来了一道殷红灿灿的光芒,狠狠向着某千户大人袭来。
不待俺暴雨梨花针出,这红光扑至五尺之外,仿佛撞到了什么厉害物事,忽的惨叫一声,退开两丈之外。
这才看得清楚,一团火光之中,隐约现了人形,头上两点亮闪闪光芒宛如眼目,除了这两点精光再不细瞧人形的口鼻掌指,只是一团混沌红光,略略描出了人形轮廓。
俺乍胆放了一蓬暴雨梨花针出去,这火人也不闪避,只是周身焰光一盛,暴雨梨花针皆化橘红铁水,滴溅尘埃。火人受了攻击,恼得尖叫连连,却似怕着什么,只管虚张声势,并不上前再斗。
眼见着搞不定了,某千户大人也不惊惶,缓缓退着步子,一路出了火焰山谷的隘口。
个什么玩意儿!!!
一个大火炉子里的木炭成精???某千户大人很是没有文学修养的一路形容下去,仆一抬头,正见了绾绾清儿……还有一个借着取水炼丹的小白脸,昆仑一禽子。
“哎呀一禽子道兄,好久不见了,又是取水炼丹来了?你家老师着实勤奋,怪不得能领袖昆仑咯。”某千户大人收了覆雨旗,上前一阵寒暄。
“山贼道兄才是风采更盛。”一禽子简单客套了下,掌托琉璃瓶,单手问了一礼,“却不知适才是何等宝物,气势不凡,诸般妙用定也不凡。”
“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罢了。一禽道兄,在下正是有事相求。”某千户大人暗自赞美上帝,这样一箭双雕,一鱼两吃,一大钱换俩饽饽的好事,简直没地方找去了。
“却是何事??”
“适才进去,见了一尊火人,俺仗着法宝虽可不伤,却降服不得,还望一禽子道兄随了我一道进去,赌赌运道。”
“火人??哦,山贼道兄说得定是火魈了,此妖秉天地真火而生,凶烈暴躁,只是无甚祸害,道兄何苦招惹?”
“它刚才骂我,俺听的真切。”某千户大人也不费甚脑筋想了理由,直接搪塞了一个过去。
“呃……哈哈哈,山贼道兄果然真性情,也罢,此去或许还有几分缘法,随你走一遭就是了。”一禽子潇洒的转了身去,款款话别绾绾清儿二女,自顾倜傥风流,待摆够了POSS,又是与俺言说,“这就去了。”
某千户大人也是草草别了绾绾,自一禽子处取了一瓶补气丹,连磕十数粒,把嘴一抹,使覆雨旗罩了一禽子,再入火焰山谷。
行走在焰火之间,一禽子不离某千户大人两尺,举目望处,不禁赞叹,“道兄真的好法宝,这面旗幡居然避得天地真火,法力之下一派清凉,真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了。”
“一禽道兄笑话了,想那昆仑一派根深叶茂,岂能短了这般物事?谬赞,谬赞。”
“咱们昆仑一脉大多精擅飞剑,若论法宝,昆仑仙境之内还要算倾城派第一。”
“倾城派?还请一禽道兄细细讲来。”江湖还并未开放昆仑仙境的详细资料,使这傻小子摸摸底却是妙处。
“倾城派于那落迦山上潜修,已有千年之数,历代而下,积攒法宝无数,妙用无穷。当代宗主绛珠仙法力无边,手上一卷太极图更是有着改换天地的绝大威力。山贼道兄在昆仑仙境内呆得久了,自然会是知晓其间详细。”
“还有何家,道兄不妨一道说了。”
“再有就是鼠山的十二星君了。鼠山地处昆仑西北,有万里之遥,主事的无牙星君,合着十一位同门师弟都是法力高深之辈,最擅禁法咒数……再有就是各山各府隐居修行的前辈高人了,山贼道兄日后若有闲暇,自可一一拜见。”
“那西昆仑呢?”
“咦?道兄何来西昆仑一说?”
“哦,一时失神失口,胡言乱语了……那么,一禽道兄可听过天梯二字?”一禽子竟是不知昆仑有西,岂不是很有些怪异么。
“也是从未听人讲起……道兄小心,火魈现身了!!”一禽子拉呱的半天家常,心思倒是警醒,见了一道红光闪来,早已戒备停当。
扑来的火魈又是撞得惨叫一声,惶惶退却。一禽子抬手一指,腰间紫光升腾,直直斩了过去。
火魈吃飞剑斩中,尖叫更厉,竟吐了十数颗碗大火球,没头没脑的轰将过来,火球砸的旗幡黑气翻滚,好在覆雨旗正是克火之物,某千户大人的活力,将将减损了一二十数。
一禽子遥指飞剑上下翻腾,在火魈身上连连斩过,竟不能灭杀,只将火魈的周身焰光暗了几暗。
喷涂而来的火球更是急密,某千户大人和一禽子虽在覆雨旗的护佑之下,仍然被轰去了半数活力。
某千户大人一贯节省,枯木逢春决拍下自疗,眼见着自己活力增长,却浑然忘记了照顾一禽子。
一禽子眼见了生死胜败,再不藏私,翻手取出琉璃瓶,用指一点,三光神水翻卷而出,混着缭绕的氤氲水气,只一冲刷,火魈叫也未叫一声,随着波涛而没,再无踪影。 <!--阅读面页章节尾部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