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的营地打起,库伦索时运不济遭到小股汉军袭扰,损失十余人后才大呼侥幸的奔入黑河源城。与宇文安泰一样,不敢稍作停留,下令搜刮一切后,驱赶着城内百姓向北走去,并一把大火将黑河源城推入熊熊烈焰之中。由此,高勇与宇文莫槐之间出现了不可磨灭的仇恨!事后宇文莫槐虽然狠狠收拾了擅自下令焚城的库伦索,但面对实力不断增强的征北军,只能望岭兴叹,祈祷复仇怒火不要烧到他们部落的头上!
二十八日,华雄率部收复黑河源城,望着残垣断壁死一般寂静的黑河源城,第1龙骑军将士无不被愤怒填满胸腔,12骑师长官侯宝、骑师长官朱彤当即请命要为黑河源城惨死的百姓复仇!万余龙骑兵眼含悲愤的泪水,寂静无声的等待主将华雄下达出征的命令。
天空中乌鸦不知疲惫的呱呱乱叫,贪婪的盯着地上横七竖八躺到的尸体,如果不是有人站立在四周,他们绝对会飞扑下去品尝。一只松鼠蹲在树枝上前脚并拢,好奇的打量伫立在城外的黑甲骑兵,他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人,不过却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
华雄强自压抑住心中的滔天怒火,缓缓举起巨战刀指向北方,“13龙骑师留下两个团猎杀逃入山中的鲜卑人,其余部队立即出发,到北宁要塞找鲜卑人复仇去!”
“杀!杀!杀!”杀气如凛冽的寒风急速吹向四周,乌鸦惊叫两声急速飞上高空,松鼠吓得险些掉到地上,吱吱乱叫几声后逃入树洞内瑟瑟发抖……大地再次颤抖起来,震得树叶纷纷飘落,随风散落在草地上。
夫余都城,建议军师刘与娄族长赤奴颜并立城头眺望城外战战兢兢缓缓走来的鲜卑素利族兵。赤奴颜压着怒火冷声道:“上次杀的不够,想不到鲜卑人还有胆子敢来攻城!哼,这次一定要将他们杀个干净!”
赤奴安靠上前请缨道:“父亲无须动怒。请准许孩儿出战,保证杀得鲜卑人后悔投胎做人!”
“哈哈!好,不愧是娄勇士,赤奴颜兄好福气啊!”刘微笑着赞扬几句,“鲜卑人是一定要死的!不过不是现在,诸位暂且忍耐一日,待一切准备妥当,保证让娄勇士厮杀个痛快!”言罢对14骑师师长伍禁道:“14龙骑师后撤五里扎营。不许露出踪迹。天黑后,派出两个团从左右悄悄插入到鲜卑人的后方,不准擅自行动。待鲜卑人败退,伏兵立即杀出。尽量多抓俘虏!”
“如何如何?”听到多抓俘虏,赤奴颜涨红着脸不满道:“刘军师不能轻饶鲜卑人啊!一路上他们杀了多少人、毁了多少地啊!死有余辜,为何还要留他们的狗命?”
刘拍拍赤奴颜的肩膀轻轻摇头道:“老兄误会了!死并不是赎罪的最好方式!如今督军府扩军在即,仍须抽调各地青壮。像矿井、窑洞等苦活、累活早已无人问津,不得不靠倭奴维持,可是今年倭岛天灾不断,青壮死了不少。倭奴已然供应不上,故此……”
“挖矿?烧窑?恩,不错!”赤奴颜眼冒精光。“还是军师想的周到。直接杀死反而不如慢慢折磨、累死来地好!”
二人正说着。赤奴珲轻叫一声:“鲜卑人要攻城了!”
众人扭头望去,果见鲜卑人出营列阵。盾牌下面隐约可见临时打造的云梯。看着一切,刘冷笑道:“无知鼠辈,就凭这几件破家什也敢来三江郡撒野!传令下去,把随军带来的怒火连珠炮抬上来!”
赤奴颜大奇,“怒火连珠炮?是什么东西?”
刘神秘一笑,“此乃在主公指点下新研制的兵器,虽未曾经过实战,但根据实验时的表现来看,绝对是守城的利器!比床弩、霹雳车还要厉害许多!”
赤奴颜大惊:“真的?快抬上来,让老哥也开开眼!”
……
上谷居庸,高顺看着城内排列整齐的两排三十辆霹雳车以及装束独特地车兵满意地点点头,对身边传令兵说道:“请告诉主公,九月一日凌晨,居庸一定会准时发起进攻!”望着快速消失的背影,高顺静立片刻,这时城墙上噔噔噔跑下一名卫兵,“禀告将军,乌桓人又出营列阵,看样子要连续攻城!”
高顺面容依旧肃穆,“命令52弓弩师轮换登城作战,半个时辰一班,机步师两个团登城,一个团预备,与之前要求一样,不能把乌桓人打怕了,也不能让他们爬上城墙!”
“遵令!”卫兵迅速将命令传达至各团,安静的居庸城再次响起甲胄摩擦之声,新的战斗即将开始。“两天是吗?”高顺疑惑地望向天空,“主公越来越厉害了!击退了乌桓、鲜卑,下一步该向西出兵了吧!”
同样的准备也在广平、广宁出现,管亥、田豫虽不知为何如此要求,但他们相信这样的安排一定有着更大的意义,或许九月一日将是全线反击地日子。同日,秦风奉命指挥61机步师进驻昌平,渔阳的师也开始向北移动,翻越连绵山脉,秘密的向东北方向前进……
……
丘力居烦躁不安的在营帐内踱步,几日来发生地一切已让他感到某种不安,之前计划周详的一切都成了泡影,广平、广宁的战事进展地极不顺利,面对乌延、难楼地出声不出力,丘力居无可奈何,自己又何尝不是希望别人拼耗自己得利呢?可这种互相推诿地想法直接导致了战局进展乏力,原定声东击西三天内可以轻松攻下的城池竟然强攻六天而不能下,反倒搭上不少族兵地性命。从往来消息判断,难楼、乌延已经萌生了退意,且东西两边似乎有汉军骑兵进入大漠……
“汉军怎么还不向广平、广宁增援呢?按理说那两边的战事激烈,守军也不多,为何……”丘力居苦恼的想着其中的关键所在,根据难楼、乌延送来
,两城内至多驻有三五千汉军,绝对不可能抵挡得住人猛攻。但是。他们竟然顶住了!而居庸的强攻同样无法奏效,守城汉军越战越勇,起初还能攻上城墙,可最近几次攻城却连墙根都没摸到!
头痛之时,蹋顿掀帘而入,脸上亦满是忧虑,“刚刚的攻城又失败了!汉人地强弩太厉害,根本靠不近城墙!时至今日。侄儿越来越怀疑消息的可靠性!一万多汉军怎么可能顶得住三五万乌桓勇士的猛攻?”
丘力居苦笑一下,“别忘了,这支汉军是高勇一手建立的,当年的几场大仗还记得吧。高勇手中的征北军与一般的汉朝边军不同……如果不能趁此机会消耗高勇实力为乌桓争取修养生息的时间,只怕中原平定之日即是乌桓灭亡之时!”
蹋顿轻叹一声,眼望帐外风和日丽,“明知如此又能如何?乌桓四部心思各异。根本无法一致对外,况且高勇管制下地幽、冀二州越来越强,拥兵已不下五十万,此番确实是最后一次机会!但是……”
丘力居猛然抬头问道:“怎么了?”
蹋顿摇摇头。越加忧虑道:“侄儿总觉得汉军没有丝毫调动的背后一定隐藏着某些阴谋!还应小心为上!”
“启禀大王,幽州细作拼死送回消息:几日前,蓟县城内几支汉军趁夜离开去向不明。随后驻扎蓟县的五千汉军突然北上进入昌平。此外。渔阳汉军也出现异常。具体情况尚未探明!”
二人同时吃惊,对望后齐声道:“高勇要反击了?”
……
北宁要塞如巨人般始终屹立在大兴安岭与外兴安岭之间。仿佛一栋厚重的铁门,将东部鲜卑阻挡在三江郡之外。以宇文部为主力地联军狂攻要塞近一月,付出万余人伤亡的代价后仍未攻克,北宁要塞已经成为宇文莫槐心中永远的痛。
“槐头,还要继续攻打汉人的城池?族兵死伤惨重,如此下去,老弟很难跟部落族长们交待!”比宇文莫槐年轻七八岁地阙机苦闷道,尚属年轻的脸上已写满担忧,布满灰尘的甲冑一直未曾仔细清洗,战事的焦灼让鲜卑人陷入一种莫名地恐慌。
实力最弱的弥加为了部落的生存不得不加入到这支毫无意义地联军,地盘远离汉朝地他实在想不明白三江郡有什么好打地!当年夫余便曾凭借地利死死守护住广袤的平原,如今换上打败夫余、更善于防守地汉人,这仗只能有一个结果!“阙机说得对,不能再这样打下去了,汉人仗着城高墙厚死守,还有强弓硬弩作为獠牙,如此一味强攻得不偿失,不如……”
宇文莫槐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吓得他赶忙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城池内的汉军只有五千余人,且一直未曾得到增援。如今遭受二十余日的连续猛攻,早已疲惫不堪,若消息准确,城池内的粮草、弓矢也已消耗殆尽。若不趁此良机下定恒心继续进攻,一旦汉人援兵赶到,只怕鲜卑再也无望踏入三江郡了!”
阙机叹息道:“槐头,城里的汉军不知怎么搞得,打起仗来全不要命,弄得族兵士气涣散,若是再不能攻下,不用汉人增援,俺们自己都能垮掉!”
宇文莫槐缓缓坐回自己的虎皮坐垫上,安慰二人道:“莫急,据闻素利手下大将拓跋虎已经攻入三江郡,这北线的城池迟早是鲜卑人的囊中物!”
话音未落,帐外传来兵士欣喜的惊呼:“大人!大人!攻上城池了!攻上汉人的城池了!”
闻听此言,宇文莫槐长出口气:“好!终于可以看到传闻中的花花世界了!”
“呜——”鲜卑低沉的号声吹响,掀起鲜卑族兵一**兴奋欣喜激动的欢呼雀跃、发狂般冲向北宁要塞……宇文莫槐、阙机、弥加并列站立,灿后阵观望整个战场,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只留下心情舒畅,趾高气昂的等待城池攻破的一刻!
“传令死战!与城池共存亡!”71步兵师剩余的一千余战士接到了师部发出的最后的、也是最简短的命令!轻重步兵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胆怯,仿佛早已知道这一天的到来,一张张年轻的脸庞显露出决然的英勇,紧握战刀、盾牌,最后一次与战友组成绞杀战阵,内心发誓要用最后的力量报效官府、报答征北高将军!弩兵精准的射出箭壶内最后的箭矢后,疼爱的轻抚如自己血肉般的强弩,伤心的泪水缓缓流下,视线模糊中毅然将强弩砸向地面!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决不留给鲜卑人任何可以伤害人的东西!
迎向漫上城墙的鲜卑族兵,71步兵师一如暂编98师后的、也是最猛烈的反击!
焦灼烈日下,浓烟滚滚战火纷飞,兵刃交击发出的叮当声与战士们拼杀时的喊杀声交织在一起,组成了人世间最惨烈却又最令人敬佩的场面!看着汉军的决死反击,宇文莫槐第一次露出了钦佩的神情,心中发出无声感慨的同时,一股不祥与不安急速扩张,使其激泠泠打个冷颤。
弥加看着自己部落的族兵不断惨死心如刀绞,好在城池即将攻破,付出的一切还算值得……念及此处,弥加稍稍舒缓一下心中的烦闷,视线随着战场一点点移向遥远的东南,似乎商人描绘的富庶的三江郡已经伸手可及!
随着城墙上最后一面汉军军旗倾倒,宇文莫槐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仰天大笑道:“哈哈哈!走,到汉人的地方转转去!”
然而,似乎老天偏偏要与宇文莫槐过不去,之前是他的族弟宇文安泰遭遇到突然袭击,此次轮到他了!随着一声震彻天地的雄浑号声响起,一片黑雾咆哮着扑向鲜卑族兵头顶,跟着,曾让库仑索落荒而逃的黑甲骑兵在华雄的率领下如决堤洪水冲出北宁要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