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浓烈酒气的酒滴后说道:“高勇手下的汉军确实厉害,但也仅限于骑兵和守城,汉人的弩箭射得再远、射得再准也要靠人来用!现今其将兵马东调,正说明素利大帅的进展顺利,或许鲜卑人已经杀入三江郡腹地!高勇向来小心谨慎,此番调动纯属迫不得已!”
衰老许多的乌延鬓角已见白发,处于前线的他时刻小心提防,害怕不知哪日将会到来的汉军骑兵,去年的进攻失利已经留下了阴影。“汉人城池高大坚固,诸位都曾亲眼得见,三五千汉军驻守的城池,一两万乌桓族兵未必能够攻克,加上汉人狡猾多端,高勇屡施鬼计,还应暂以观望为主!这一点并不违反与鲜卑、匈奴的约定,关键是要保证一击成功彻底将渔阳郡截断!否则一旦让高勇恢复过来……”
丘力居看看乌延问道:“汗鲁王仍然坚持攻打渔阳?”
乌延点头道:“不错,渔阳郡城池少,多为荒山野岭,只有东西、南北两三条道路而已,利于乌桓骑兵奔袭,也可方便截断右北平以东与蓟县的联系,而后再配合鲜卑、匈奴一点点蚕食留守北方的汉军!等到高勇的主力赶到时,整个北方都将易主!”
坐在右手下方的苏仆延听到这里嘿嘿笑了起来,不屑的看着乌延道:“跟高勇打了几年仗居然一点长进都没有!不知汗鲁王有没有到渔阳郡去过?东西、南北两三条道路?哼,这个不知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如今渔阳郡仅东西向的主干道就多达六条,最北端的是俊靡至广平的路,最南端的是泉州至土垠,不算小镇,其间还隔着五座大城,不知汗鲁王要如何打过去?如何截断?别忘了幽州、冀州的道路四通八达,汉军调动速度比以前快上数倍!高勇是率主力南下并州了,可他手中仍握有十余万兵马,你当这些汉军吃白饭的啊!要是真把高勇惹火了不顾一切的杀过来。你自己能顶得住?别忘了北面地轲最可是与高勇走的很近!”
“你!!!”乌延知道苏仆延对自己有成见,但也没想到居然用如此尖酸刻薄的话讽刺,压抑不住的愤怒喷涌出来:“你好!被汉军打的如丧家之犬,若非汉人内乱,你的部落早被高勇剿灭了!还容得着你在这里唧唧歪歪?”
难楼酒醉的眼睛打量恶语相向的二人扑嗤笑了出来:“这还没跟汉人打仗呢就先斗起来了!唉,还是算了吧,各自回去带领自己地部落想办法,要么北上跟鲜卑人打。要么南下与高勇拼命,要么守在部落里等死!”说完就要起身往外走。
丘力居实在看不下去出言道:“都坐下!吵闹什么?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都快吵没了!汉军比以前确实厉害许多,不过也别忘了,高勇可是调动了二十几万人南下。留在北方幽州的不过四五万兵卒而已,且多为步卒!换句话说,此时进攻幽州根本不必担心汉军有大规模反扑,剩下的只是如何攻下城池抢夺财物!”
乌延压住火气问道:“难道真要啃硬骨头?广平、居庸皆城高墙坚。即使只有三千汉军驻守,也需要两三万族兵进攻!费力不讨好啊!且道路崎岖,极易为汉军埋伏!”
难楼亦有同样地疑问,放下送到嘴边的酒碗望向丘力居。等待他的答案。
丘力居冷笑道:“汗鲁王有所不知,汉人有居名言:兵不厌诈!任高勇聪明绝顶也料想不到乌桓计中计、环中环的厉害!你们吵来吵去有何用处?还不如多想想如何攻打汉人城池!如今居庸、广平、渔阳地边军陆续东去,不趁此机会狠狠的教训一下汉人。教训一下高勇。你们能咽得下这几年所受的气?”
“当然不能!”苏仆延怒吼出来。“可咽不下归咽不下,打不过还是打不过!高勇手下的汉军全不怕死。又有高城硬弩,强攻硬打损伤大地还是乌桓!”
丘力居拍拍苏仆延的肩膀:“谁说要强攻了?谁说要硬打了?放着辽西、上谷、甚至范阳这些好地方不去,干嘛非得啃渔阳、蓟县?”
难楼闻言双眼放光,乌延干脆眯起眼睛仔细琢磨……唯独苏仆延佯装吃惊,可心里却早已开了花,他十分清楚攻打辽西意味着什么……
……
周皱着眉从督军府返回,这已是第五次了!虽说手中有高勇特发的令牌,可以进出某些机构,但督军府却始终是最神秘地存在。距离政务院不过一里路且在同一条街上,却仿佛天上明月可望而不可及,即使有女婿太史慈这层关系也无法踏
。卫兵总是和蔼地将人拦下,无论如何解释也不肯
带着满肚子疑问与牢骚,周奂只好到老友蔡家述说。谁知刚刚走入大门便听到屋内一声大叫,“什么?兴安城失陷?一千多将士全部阵亡!这是真地?>|:
“儿不敢,此事千真万确!爹爹切莫和外人讲!这可是雪莲姐姐从荀参赞那里软磨硬泡来的!”
“这可如何是好?鲜卑人精于骑射,寻常汉军都不是对手!唉,可怜三江郡百姓又将遭受兵祸之灾了!”
“这个爹爹倒是不用担心,听姐姐说督军府已经征召了十余万兵士北上支援,相信很快会有捷报送回!”
听到这,周刚刚碰到门环地手缩了回来,心中不住嘀咕道:“这辽东是怎么回事?高勇不在,为何督军府能轻易征召十余万人?这可是朝廷都未必能做到的!”
……
孙泰从昏迷中苏醒过来,脸色依旧苍白,儿子静静的在一旁服侍,担心观望。“城内现有兵士三万一千余人,包括五个步兵团和七个暂编师!伤亡总数已超过一万。伤兵皆已送到望兴城修养。”
“咳咳!”咳嗽两下,孙泰咬着牙忍受着身体内钻心的难受问道:“主公那里可有消息?援兵何时能到?”
“根据督军府送来的消息,进攻并州、司州的部队已经开始北撤,骑兵最快将在三四天内抵达!预计为33龙骑师以及第1龙骑军!”
孙泰猛然坐起精神振奋道:“好!三万骑兵!足够给鲜卑人开场欢迎宴会的了!兴安城的仇可以报了!将援军即将抵达的消息通告全军,告诉他们反击的时日不远了!”
......
蓟县郡府,高勇看着顶盔贯甲飒爽英姿兼且软硬不吃的赵青无可奈何,好事的郭嘉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只好苦口婆心的继续劝阻:“青儿别闹了好不好?乌桓人不比黑山贼,他们精于骑射,是天生的战士,即便有两三年实战经验的骑兵不依靠铠甲和弓弩也仅能与其打成平手!况且飞矢满天,你这样上战场太危险了!”
赵青小嘴一撇,“乌桓族兵青儿曾经领教过,比黑山贼强不了多少!当年与云哥一进一出如入无人之境。如今青儿武艺大为进步,相信斩杀乌桓族兵更是易如反掌!不论将军怎么劝,这战场赵青是去定了!”
高勇待要继续劝说,却见门后伸出一个脑袋,典韦憨厚笑道:“主公,赵将军忠心还是准其随军为好!有赵将军在,典韦和老许也可以尽情的上阵杀敌!反正乌桓人都该死,替典韦打磨双戟也不错!”
不想赵青扭头怒瞪,吓得典韦以及刚探出半个脑袋的许褚立刻缩了回去,“想得美!你们两个在河内郡杀了那么多黑山贼,难道不许赵青也立点功吗?”
“嘿嘿,主公倒是说句话啊!”
高勇越来越喜欢这两位保镖了,难得想出这个一举两得的好主意,不待赵青哀求,直接下令:“提议通过!你二人跟随高顺将军上阵杀敌,赵将军留下随护左右!”说完不理赵青埋怨的眼神,飞快跑出院子。
……
来到居庸城外,高顺走上山脊打量四周地形,青石林木下,几条清晰的山谷纵横于群山之间,蜿蜒曲折通向北方草原,“此地可能是乌桓备选的进攻地点!山谷纵横不利于骑兵作战,反而利于弓弩兵埋伏。不过还是小心为上,于山脊上设立暗哨,昼夜监视谷内动静!”
管问道:“将军,既然此地乃乌桓进攻的备选,为何不将部分兵力抽调支援首选之地?”
高顺扫视一周,“乌桓人数次南下,惯常选择渔阳、右北平及上谷郡,但此番南下并非纯为劫掠,故此其选取的路线也未必与以前一致!在没有摸清路线之前,暂不作任何调动。”
田豫笑道:“管将军多虑了!现在北线主要城池皆有重兵把守,除非乌桓人发疯,将所有兵力集中在一起孤注一掷,否则想要攻破城池难如登天!”
谁知高顺沉声道:“不可大意,乌桓与征北军交战多年,学到了不少谋略计策,加上丘力居颇不简单,在没有打起来之前不能有丝毫轻敌之心!”
田豫、管同时恭敬道:“属下受教!”
这时,山谷中拐角处突然奔出一骑,骑士高声叫喊:“高将军,斥侯发现数万乌桓族兵正向居庸赶来!” <div align=center><!--阅读面页章节尾部广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