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兵分七路
作者:浴火重生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467

但自汉末大乱,天下动荡,隶属丹阳郡的歙州、黟州两县山越居民,倍受压迫。张浪理兵江东以来,仍是不断做乱。虽然太史慈、高顺等屡屡用兵,并且战败对方,然却未能把山越居民移出山岭,与汉人融合。时间一久,山越部落又生异心,四处反抗。

江南山越中,以丹阳黟、歙两州山越为最。他们利用群山之险,众岭之势,敌进我退,敌退我进。加上山越人本就勇于做战,故此练荣连战连败,无耐下唯有上报张浪。

让张浪头疼的是,黟、歙两州的山越,不像别地山越一样,孤军做战,而是举盟添誓,唇亡齿寒,互为援军,不断在两地聚众滋事,夺掠乡临。

歙县大族首领毛杨、金奇各率族部万户,分屯乌聊山和安勤山;黟县大族首领陈仆、袓山带领部族两万户,屯住淋沥山。当地的军队更根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张浪思量再三后,决定亲征丹阳。

张浪说出决定后,本来众将一致反对。但张浪以为丹阳接近秣陵,而秣陵又是江南心脏地带,此次出战,一定要解决问题,彻底收服山越,一劳永逸。

随后调动江东仅有的三万士兵,又令郭嘉、田丰为谋事,徐晃、潘璋等为副将,吴中小将丁奉为先锋,卫旌为押粮官,总监两路粮草。此事可见张浪决心之大,江东所有军马,为平山越,插调一空,一旦外线开战,后果可想而知。

建安元年,公元197年初夏,张浪终于踏上平定山越之战。

在出征之日,除了不见甄宓和郭环外,众女一一含泪送行。

歙县。

“三天子都”,“蛮夷”之地,属吴、越、楚。秦朝统一,始立会稽郡,置黟、歙二县,楚汉之际属鄣郡。汉改鄣郡为丹阳。

歙县地望,素有"吴头楚尾"、"吴楚分源"之说。

据说,先秦时期吴楚争雄,此处因地当两国之间,遂有此说。

歙县地处皖南山地,大致在黄山南麓,天目山以北;位于闽浙山地和楚地江湖山地的结合部;东邻浙江,西接鄱阳,南临豫章,北靠长江。歙州境内除丰乐、扬之河畔有小部分丘陵外,群山环抱,峰峦起伏。环境十分封闭,历来较少有战乱骚扰;其地山重水覆,足资隐避。其地毓秀钟灵,足供桓游。

然歙县宗帅毛杨,为饱私利,聚合山越,不但阻止与汉人的融合,还不断杀戮百姓。

歙县、黟县山越不去,秣陵不得安宁。

江南的初夏阴雨绵绵,在经过近一月的梅雨之后,张浪大军开赴歙州。

这一日张浪大军进扎于休宁。

练荣领着一批残兵败将,羞愧难当的来见。

中军大寨,练荣因连日征战失利而精神变的有些憔悴,本来饱满的脸型如今也变的有些清瘦下来,两边颧骨开始隆起,只有那重枣色的脸色变的更深更红。

只见他跪倒在地,别过头去,羞于开口。

高高在上的张浪,冷冷道:“到底怎么回事?”

练荣抬起头来,一接触张浪犀利的眼神,马上缩了下去,一阵心惊胆颤后,终是鼓足勇气开口道:“末将无能,竟然中了那山越蛮夷之计,被他们诱敌深入,两面包夹,加上不熟歙州地理,山路曲折,故为大败,伤亡不轻,请主公治罪。”说完低下头颅,额上开始冒汗。

张浪只是盯着练荣,不说一句话。

张浪越不说,练荣越是慌张,豆大汗水不停的冒出来。

大寨气氛十分沉闷。

正当练荣狠下决心一请死罪之时,张浪却忽然开口道:“为将者,焉能不知天文地理,歙州地利山势,极为复杂,当步步为营。当初派你做为主将征讨丹阳,正是因为你做事稳重,可放我心,却不想你这么急于冒进,损兵折将,让我大失所望。”

练荣心里难受之极,几乎说不出话来,只感觉负了张浪所托。

张浪又叹了口气,缓缓闭上眼睛。

众人一片紧张。

半响,张浪才睁开眼睛,斩钉截铁沉声道:“死罪可饶,活罪难免,练荣,从现在起降你一级,官为偏将军,暂停带兵权为帐前使,停一年的供奉,其中转为此次战亡士兵特别补助金,并且棒打一百,让你永记此事,以免日后在犯同样过错。练荣,你可心服?”

众官同吸一口气。

这事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做为一名武将,停了兵权等于要他的命。但话说回来,阵前折将,决断失误,让士兵白白牺牲,主帅又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比起死罪,又不算什么。

练荣心中大喜过望,官降了可以再升,兵权停了可以再复,供奉没了无所谓,只怕被张浪罢官于野,或削庶为民,这对自己来说是绝定受不了的。而如今只用受百棒皮肉之苦,可渡化此劫,真是求之不得。不由感激涕零道:“主公恩典如山,属下没齿难望。”

张浪盯了他一眼,对帐外喝道:“来人啊。”

门外士兵同应道:“在。”

“托下去棒打一百。如若谁手下留情,加罚十倍。”张浪狠声道。

“是。”士兵动作利索的将练荣带下去。

望着被押出去的练荣,众人一片胆寒心惊。

张浪这才若无其事的站了起来,对几位亲信大将道:“我们出去查看地形。”

众人无话可说,一同跟去。

张浪择一地势较高的地方,遥望前面盘亘的群山,晴朗天空下,远山碧绿清秀,群山环抱。峰峰相叠,岭岭相套。但张浪的心情却没有因为天气不错而变的好起来,反倒是吸一口冷气道:“早就听说歙州为江南地势浓缩,八分半山一分田,半分水路和庄林,今日一见,果然山高岭陡,峰峦群山,易守难攻。”

在边上的田丰举目四处观望群山,也不由惊叹道:“难怪练荣连战连败,单单山险地利,足可让胜利天平倾倒。”

徐晃也脸色动容道:“晃本以为江南多水,凉州多平原,只有蜀中多山,河北关中一带地形复杂,山脉连绵,剑峰林立,却不想江东也有这样险恶深山,真是大出意料之外。”

张浪本来就越看心越跳,给边上两人一说,心情大坏,同时开始担心先锋部队丁奉。

田丰见张浪阴着脸转身,也不说一句话跟在后。

徐晃则也默默回到中军大寨,苦思对策。

半响,张浪率先开口打破寨内沉重的气氛道:“诸位,子龙有消息了吗?”

晏明随既出列,小心翼翼道:“主公,刚刚收到探子消息,赵将军已进入黟州地界。”

张浪点了点头。

原来此行张浪兵分两路,自领一路大军往歙州,赵云则带一万进扎黟州。

又一阵沉闷。

就在这时候,有一探子大步流星进来报道:“先锋丁奉将军在前线发现敌军,并且交手激战,随后大败山越先头部队,此时正趁脸追击,特派前来报信。”

“喔?”总算是个好消息,张浪松了口气道。

但田丰却在这时候皱起眉,道:“主公,练荣前车之鉴,山越兵不会又是想诱我军深入山林,在出伏兵击之吧?”

张浪一惊,蓦然醒悟过来道:“有此可能。马上传令下去,叫丁奉不用追敢。”

那小兵马上退下,通信而去。

张浪还是感觉不太放心,又令黄叙带一些人马下去接应,这才做罢。

这时候郭嘉拿出地图,展开摊在张浪案上。

众将围了上来。

郭嘉轻抚短须,眯着眼睛道:“此乃歙州大略军事地图。”

张浪惊讶道:“奉孝,你哪里弄来的?”

郭嘉呵呵笑了两声道:“在主公离去江东之时,属下专门花了近半年的时间,派人绘画江东六郡八十一州战略地图。”

张浪大赞道:“奉孝心思甚密。”

郭嘉摇摇头,道:“事情总有两面性,一旦这些地图落入敌对者手中,可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张浪点头道:“不错,此事一定要严守秘密。”说完望了众人一眼。

众人同时点了点头,张浪这才满意的望着地图。

其实能在这中军大寨的,都是张浪重要心腹,所以也很放心。

郭嘉指地图中间一小红点,道:“这里便是休宁县,主公大军正住扎于此。”

然后又指着地图道:“此地正为歙县城,横亘下来的正是乌聊山。乌聊山又将歙县一分为二,上方为长青山,毛杨令其子毛甘领数千户人屯守此地;而下面为斗山,毛甘就是屯在此地。而歙县依山而建,山与城垣融为一体,加上此两山势都雄俊高拔,实在是易守难攻,难于做战。”

郭嘉叹了声,接着道:“再看这一条河,沿歙县西向南而去,是练江。此江虽然不宽,然水流很急,便不利于我军偷渡摸至门下等等。练江西岸又有一山,名为西干山,此山脉虽不高,然却全在乌聊山的探视范围之内。”

“沿练江而下,一路连绵山脉,其中最为高耸一座山,正是安勤山。此山四周脉脉相连,山山相叠,山中有谷,谷中有涧,涧中有坳,传闻山越根基就在此地。”

郭嘉一口气将比较重要的位置说完。

众人听的大为皱眉,这难度也太大的吧,四面都是山,又有护城江河,实在难搞。

郭嘉似乎明白众人的想法,然后又道:“我们所处地位休宁,在前往二十里便是齐云山,也就是我们刚才所看到的山。东南连亘绵绵是黄山山脉,奇峰叠起,怪石嵘峋;南又出九华山脉,山势看似清秀,实则雄伟壮观;而边上数为重镇如祁门、新安等,也被圈在群山大川之中,如果我们不熟悉地理,只怕光走就要走晕头了。”

田丰听的不由大摇其头,直吸冷气道:“好个山越族啊,欺我军不习山地战啊,都藏在群山之中,不要说打,让我军找也要找个半天。”

郭嘉也苦笑道:“山地战本就是他们的专长,而我江南军队大多习水战,正是以彼之短,攻人之长。”

徐晃沉思道:“看来难度很大啊。”

众人同时点头,表示同意他的看点。

张浪想想,迷惑道:“有没有什么捷径小道之类的?”

郭嘉若有所悟道:“我们知道的几条路线,据士兵回报,都发现敌人的看守。”

张浪苦恼道:“难不成真的要我士兵攀山越岭,杀进这群山大川中?”

典韦听了半天,没有插嘴的机会,这时见大家听到张浪的话后都在沉思,急忙大声道:“这有何难?不是就是爬山吗?俺内行啊。”

张浪失声笑道:“你行,可士兵行吗?就算行,爬了好几的山,还有力气打仗吗?”

郭嘉也笑道:“不但如此,歙越人短,臂水灵活,但却又比普通人力大,如果他们用弩兵藏在山林之中,再放暗箭,我军可是损失不起啊。”

典韦这才摸了摸头发,痴痴笑了两声。

倒是韩莒子忽发其想道:“倒不如找个山势最为险要的地方,敌军又以为我方无法攀山而没有戒备,利用主公黑鹰队的特长,攀山翻岭,然后在山顶上放下吊绳,让士兵爬上来,然后杀出?”

张浪眼睛一亮,点头道:“这个主意不错,可用在决定胜负关键一刻,韩莒子你有长进。”

韩莒子见主意得到接纳,不由大喜谢过张浪夸讲。

田丰也表示同意,然后道:“现在看来,关键是能不能引出山越兵,让他们在平原或丘陵一带和我军做战,这样才有制胜把握。”

“但是山越会上当吗?”随军副将朱桓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