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浪与他的一万士兵在经过数天的急行军后,不知不觉间,到达了罗县境内。
当天夜里,张浪安营扎寨。
张浪与郭嘉几个老奸巨滑有集在一起商量怎么害人。
张浪首先道:“现在我们的位置已经靠近了洞庭,下一步如何行动,大家再商量一下?”
郭嘉沉吟半刻道:“云梦泽水域广大。我们的人有没有十分熟悉地理的向导,特别是没有精通水陆的军队,假如贸然深入,很容易会迷失方向,更不要说偷袭巴丘。再说船只是一个很大的难题,如果非要从云梦泽入后,那么事先就要拿下罗县,抢回一些军用船只,然后从罗县港口沿湖面开赴巴丘山。虽然在时间上面,我们大大的占优势,但是相对而言,攻占港口,又深入洞庭,都是有很大难度。”
张浪有些郁闷道:“照你这么说,水路是行不通的了?”
郭嘉笑着道:“据探子回报的消息,现在罗县境内的大型船只十分有限,根本不可能同时运渡我军一万左右的大军,假如收编轻型船队,又怕经不过这样水上远行之苦,万一碰上大风大浪,只会是全军覆没的局面。”
张浪侧着头沉思道:“那我们走陆路至巴丘呢?”
郭嘉摇着头道:“如果走陆路,那么我们就要绕过云梦泽。这样一来,路程大约加近一倍左右,其中路上还难以保证会不会遇上敌军,假如碰面的话,目标暴露。还要一番苦战,同时在时间上,王威可以从容布置,蔡瑁也可以及时增援上来。这对我军是相当不利的。”
张浪有手抱住头。郁闷道:“那照你这么说,水陆都行不通,难道还要飞过去不成?”
郭嘉笑着道:“非也,既然此路不通,我们可以从别的路入手,一样达到同样的效果。”
张浪饶有兴趣道:“从哪里入手?”
郭嘉并没有正面回答,而反问道:“主公占得长沙,你说蔡瑁会有什么反应?”
张浪不假思索道:“这还要说,一定是会派人重新夺回长沙。”
郭嘉笑咪咪道:“还有呢?”
张浪沉思一会。然后道:“如果我是蔡瑁,除了重新夺回长沙之外,还会重兵加强巴丘的保护,以确保长江水陆的畅通无阻。然后再适机咬住我的部队,准备一口吃下。”
郭嘉听后点头道:“正如主公所言。”
张浪有些不明白道:“怎么?这是很正常的反应啊?哪里不对吗?”
郭嘉摇头道:“既然蔡瑁会有这样的反应,你说王威会怎么做呢?”
张浪顶住下巴,寻思道:“长沙失守的消息王威一定知道,照着他现在的兵力部署来看,放弃云梦泽一带的防守,导致中门大开。可以让我军长驱直入,直扑巴丘。表面上看,他们似乎有些力不从心。然而恰恰相反。王威把精兵强将集中在巴丘一带,准备死守巴陵,这无疑是十分明智之举。假如我们想要占领巴丘控制水陆,将会是一场攻坚战,十分不利我军啊。”
郭嘉点头道:“不错,计划总比不上变化快。从王威应变的方式看出,他的确是个人才,牢牢捉住援军无尽的优点,逼我们与他正面一战。”
张浪冷哼一声道:“王威想逼我们在巴丘一决高下,我偏不让他得逞。奉孝,不赶快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
郭嘉显然不把这份没差放在心头上,自信满满道:“如果想让王威的计谋落空,并且在荆南有所突破,还是要回到属下刚才说的话题上,那就是主公现在到底要走哪条路线。从而到达最大的效果。”
张浪虽然智商很高,但一时间也没有摸透郭嘉的想法,只是在隐隐中感觉郭嘉又有什么出人意料的点子,不由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奉孝,你怎么越来越喜欢吊我的胃口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到时候把我惹急了,吃亏的可是你。”
一直在边上没有说话的黄叙,也不由插嘴道:“是啊,军师,末将的心都给你说的痒痒的了。”
郭嘉笑呵呵道:“属下哪里敢。其实以属下现在的想法,既然巴丘一时难以攻克,倒不如来个引蛇出洞,把王威的兵力给调出来,然后杀个回马枪,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张浪眼睛一亮,连连点头道:“这个主意不错,你具体说说看如何实施。”
郭嘉低着头,来回跺了两步,把自己的想法再组织一遍,感觉没有什么纰漏了,这才缓缓道:“现在我们的位置在罗县境内,如果不出意外,王威已经有了风声,并且已经做好在巴丘和我军大决战的准备。既然如此,倒不如出其不意,沿着云梦泽,挥师西进,长途奔袭作唐县。作唐县刚好处于武陵、孱陵、巴陵的中间地带,处于三不管状态:王威想管管不到,武陵金旋想管管不了,公安韩暨根本不想管,如此一来,作唐县的防守力量自是十分薄弱。只要主公大军压境,只怕守将会不战而降。只要一拿下作唐县,就做出一副直逼公安的假象,嘿嘿到时候你说会是一副什么样的现象?”
张浪精神大振,兴奋道:“荆州自然是上下一片混乱,公安离南郡不过数百里,作唐县失守,假如公安再有个闪失,南郡震荡,江陵不稳当。虽然我们没有兵力优势可言。但问题是刘表大军都刚刚不久开赴沔阳,而重新聚集新的部队,最少要发上半旬时间,更不要说在南郡被徐晃所牵制的数万人马,刘备入川所带的部队。南郡一百几乎形成真空地带。”
郭嘉看着精神大振的张浪,微笑道:“虽然我们一万人马没有拿下南郡的本钱,但是敲山震虎,吓吓他们是足够了。假如刘表不管。那整个粮道便给我军劫持,汉阳的十万大军后补成了大难题,那可就惨了。”
张浪把美好的事情想了一遍,这才开始细想此计的冒险性。他微微皱着眉头道:“这样深入荆门,四面八方全是刘表的军队,万一出了点差错便是尸骨无存,这也太冒险了吧?再说如果刘表再机灵点。把我们的退路全给堵了,那不是全完了?”
郭嘉沉着自信道:“主公放心,得到作唐县后,马上弃手,就像丢弃长沙一样,立刻向公安前进,并且不大不小的散布一些谣言,以增加可信度。暗中却快速撤离,转向巴丘。只要中途小心避开从巴丘来的军队,一定没有问题。”
张浪沉思道:“如果作唐失守,只怕武陵、孱陵、巴陵三地的军马都不再由于,同时向我们包围而来,形成一个很强大的包围网。我们想从其中脱身是相当困难的。”
郭嘉道:“主公,什么时候你也会这么没信心了啊?云梦泽广达八百里,就算到时候真的不行,我们还是可以从水陆甩开敌人,从陆路撤离嘛。”
张浪没好气道:“你想我在湖里喂鱼啊?”
郭嘉不由哈哈大笑,众人也感到一阵轻松。
末了,张浪严肃道:“此举是为调动巴丘的防线兵力,假如他们不上当呢?”
郭嘉胸有成竹道:“在这一点上,主公大可以放心。置身处地想一想,如果你的腹背受敌,你会不会在一定的条件下,抽调回四周兵力来合围这股以敌方之主为首的部队呢?”
张浪想了想,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道:“会的。”
郭嘉笑呵呵道:“那不就得了吗?”
张浪忽然想起自己在武昌之时,郭嘉便怂恿自己带队南下,难道是为了今天这一步突击作唐,事后做鱼饵?带着心中的疑问,张浪问郭嘉道:“奉孝,早在武昌之时,你是不是就想到这一步了?你给我老实说来。”
郭嘉显然没有预料到张浪有此一问,眼珠不由骨碌直转,百番推托。
张浪冷笑道:“好你个郭奉孝,当真是一鬼才,还没有出武昌时,你就料到有这一步。这倒也罢,可恶的是明明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你还怂恿我带队出来,在作唐县这里当鱼饵,招蜂引碟,吸引刘表的大量军团围歼我,你还真以为我是九命怪猫,死不了啊?”
郭嘉早已换上另一付小二嘴脸,满脸谄媚之色道:“主公千万勿怒,属下知道你大人有大量。况且属下也是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只不过拿了长沙之后,才忽然有些想法罢了。”
张浪哼哼直响,显然还是十分的郁闷与不满。牛眼直瞪郭嘉,郭嘉则嬉皮笑脸,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张浪恨的真咬牙切齿道:“不要让我捉到你的把柄,要不然,哼哼。”张浪横眉竖眼指道。说完,又转头对向黄叙,表情变的十分认真道:“传我军令下去,今日马上改变路线,沿着云梦泽西进,目标作唐县。假如我们一起行动,目标太过明显,很容易暴露目标,现在我决定兵分三路,化整为零,魏延带一队,张宁带一队,我带一队,到时候我们在作唐县集合。”
点到的几个将士轰然得令,随即出去点兵。
张浪忽然喝道:“回来。”
魏延、张宁等停了下来,恭敬问张浪道:“主公还有什么吩咐?”
张浪道:“刚才说的这事情,除了你们几个少数的高层将士知道外,千万不要在别人面前提起什么。还有你们在路上一定要小心隐蔽,不能让刘表发现你们。万一目标败露,你们便退回武昌,不可再继续向作唐方向前进。明白了没有?”
众将同声应道:“明白了。”
就这样,张浪军团忽然一夜之间在云梦泽一带消失,连继一旬左右都没有一点消息,这让王威与蔡瑁等人深感不安,就连他们不费吹灰之力重新拿回长沙,也没有半点安全感。蔡瑁本以为张浪会进攻巴丘,特意亲自带着数万士兵支援下来,却没有想到张浪忽然来个玩失踪,让他们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在蔡瑁担心纳闷半旬之后,夏口传来重大消息。黄祖攻克不利,反被田丰设计诱杀黄射。假如不是黄祖聘了老命血战,关键时刻又得石阳援军支援,只怕一天只内,黄氏父子要双双战死,乌林易手。
这一条消息差一点让蔡瑁气疯了,刚刚南下没多久的五万士兵,又被蔡瑁回拉沔阳,火速增援前线,要知道长江分水线,是一个界线,这里死活不能丢。巴丘只留下蔡中、蔡和带着一万帮助王威把守。
当蔡瑁刚刚进入羡溪地界,公安就传来令整个荆州震惊的消息,张浪忽然奔袭作唐县得手,并且马不停蹄的转向公安方向杀去,整个军团来势极其凶猛,似乎有一口气冲到孱陵的迹象。整个刘表军团都慌乱了,谁都没有想到张浪会有这么大的魄力,从罗县到作唐,中间隔着云梦泽,数程何止千里以上,但是张浪做到了,用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做到了,并且看起来还要继续深入,威胁南郡。
刘表终于做不住了,开玩笑,人家都要打到南郡老家老了。他老人家亲自指挥发令,无论无何,要把张浪主力军围歼在公安一带,决不能再让他这样毫无顾忌的四处冲杀了。公安太守得到刘表的命令,心里吃了个定心丸,让士兵准备所有守城的东西。大将文聘从华容道带一万士兵快速的向公安靠拢过来,金旋也带着五千士兵从武陵出发,而王威左右为难,一方面要把守巴丘前线,一方面又要听从刘表的命令,围歼张浪,前思后想麻醉后决定让蔡中、蔡和带着一万士兵从云梦泽出发,保卫张浪。只是命运又一次站在张浪这一边,王威的中庸之举,终于为自己埋下了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