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倒地,让另外七人震惊,手中得刀势也为之一顿。
停顿未超过一秒钟,但对韩小寒来说,这已足够。
单掌猛拍沙地,岁着飞扬的沙尘,他借力跃起,转眼飘出七人包围之外
再说城墙上,罗开等人毕竟人少力孤,难敌三虎人多示势众,一波又一波的潮水攻势。城梯双方各有死伤,未坚持多久,宣告失守。三虎率众踩着尸体冲上城头,与陈海陈石展开真刀实枪的肉搏战。
这一战,只能用惨烈来形容。三虎钢筋铁骨,刀剑难伤,又一身蛮力,被他双拳碰上,轻则骨断,重则即亡,没到一刻,死伤他手里已不下五六人。陈石直看得环眼圆张,目角欲裂,侧身躲过迎面劈来一刀,身形一低,窜到对方前身半尺的地方,同时一记手刀猛刺那人胸口。咔嚓!那人听到自己胸骨断裂的声音,接着,心口一麻,断气而亡。
陈石这记手刀用足力气,五指如无把刀子,刺入那人体内;将心脏贯穿。手并不着急拔出,托着那人的尸体向三虎的方向猛冲过去。
三虎没注意到陈石,他刚刚将一人大头冲下,抛出城外,正得意仰面哈哈狂笑时,发现一位自己人不自然的倒退过来,愣了一下神,疑道:“二彪,你怎么了?”
没人答话;死人自然不会说话。陈石默不做声,弯着腰,另只手已将钢刀拔出,顶于尸体的小腹,脚下步伐加快。
“你小子是不是他妈的中邪了!”二彪已到了他近前,仍是一无反应,三虎气急,对着他后脑勺狠怕了一巴掌,怒声叫骂道。
二彪没中邪,而是中刀。一把滴血的刀尖至他后背钻出,三虎更始料不及,这一刀,不偏不正,刚刚刺在他的小腹上。
陈石大喜,可是笑容还没来得及在他脸上升起,转瞬又变成惊讶。
刀尖刺在三虎的小腹,好象刺在钢板上,用尽全力,仍无法深入分毫。三虎怪笑一声,喝道:“陈石,你和我比起来还差得远呢!这种小把戏,你家三爷爷数年前就玩过了!”说着话,抡起拳头,对着二彪尸体的后心,猛击出去。
“嘭!”连尸体带陈石,直被三虎一拳打出三米开外,方才落地。陈石将压在身上的尸体踢飞,鲤鱼打挺,麻利地站起身,目带惊讶,看着对方。三虎拍拍肚皮,嘿嘿冷笑道:“难道,你没听说过三爷爷一身横练的功夫吗?”他瞄瞄陈石手中钢刀,傲气十足道:“只用这种破家伙就想伤我,那也太小看我了吧!哈哈……”
“那你就再试一次!”陈石窜跃,来到三虎近前,唰唰唰!连刺三刀,分取他双眼和咽喉。
三虎不放在眼中,只用手臂随意一挡,三刀只在他胳膊上留下三个小白点,同时大手抓住陈石肩膀,抖手甩出。
“啪嗒!”陈石在空中打个空翻,摔出五六米远,重重落在地面,一身骨头架子仿佛都快散震了,半天爬不起来。
三虎边向他走来变冷哼道:“刚才我在城下说什么了?对了,让你尝尝什么叫活剥的滋味,嘿嘿,现在,我可要动手了!”
他一步步接近,嘴角挂起残酷的阴笑,握紧的拳头发出嘎嘎脆响声,有意折磨陈石已经拉得紧绷的神经。
此时,陈海让田广仁两支短剑牢牢困住,险象还生,自身难保,更别说前来相救,罗开被五名大汉追杀,对方知道他用毒厉害,一刀跟一刀,步步紧逼,不给他留有任何施毒的机会,他本来就不会功夫,加上对方又有五人,身手过人,直被逼得上天无路,下地无门,而另外那十数条汉子则要应对数倍于自己的敌人,毫无还手之力,人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挂了彩。
现在,似乎已没人能救得了陈石。
三虎故意放慢速度,悠走到倒地的陈石身前,左右瞧瞧,哈哈一阵狂小,喝道:“受死吧!”
刚要弯腰去扣他的喉咙,斜刺里突然飞来一团白雾。
什么东西?三虎不敢大意,本能的用手挡在面前。
“咿?”鼻中间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三虎奇怪地抬起头,看往白雾飞来的方向。
一个十五岁左右,细眉大眼,琼鼻菱口的漂亮娃娃站在他不远的地方,面带怒色,手中带着一支黑色鹿皮手套。
三虎莫名,脱口问道:“娃娃,你是谁?”
少面正是秦霜霜,小嘴一撇,冷哼道:“凭你这副白痴样,也配知道我是谁?!”
“哧!”三虎差点让自己的口气噎到,看这少年年岁不大,相貌更是漂亮得用难以用任何词语来描述,不过说去话来倒气人得紧,他挥舞拳头,大步向秦霜霜走来,怪叫道:“娃娃,你可知道你在和谁说话?”
“猪!”秦霜霜对怒气冲冲的三虎视若无睹,毫无畏惧的认真说道。他个头矮小,身子又瘦弱,与虎背熊腰的三虎站在一处,真好象老虎与小鸡一般,外型相差甚大,三虎听了他的话,气极而笑,伸出大手,恶狠狠抓向他双肩。秦霜霜站在原地,躲以未躲,当三虎的手快接触他身子时,突然停住了,环眼上下转了转,嘴角抽动两下,感觉手掌连同臂膀痒得很,不自觉的用另一只手去抓挠,不抓还好点,这一抓,连另只手也跟着痒起来,而且迅速扩散,一会工夫,半个身子奇痒难耐。
“毒!”三虎失声怪叫,整个人跪倒在地,双手弯曲,嚎叫着在身上乱抓乱挠,很快衣服撕扯成一条条,身上红一道白一道,不少地方已被挠出血丝。痒,要比疼痛更加令人难过,无法忍受。三虎觉得浑身都在巨痒中,越演越厉,即使他一身铜皮铁骨,也难受得满地打滚,苦不堪言,发出野兽般的喊声,撕心裂肺。
秦霜霜只是个孩子,他也没想到罗开送他的毒药竟然会如此厉害,看着死去活来的三虎,他有些被吓傻了。
陈石见三虎倒地,哪会放过这个机会,精神一震,忍住周身的痛楚,快步跃到三虎身上,手起刀落劈头盖脸一顿乱砍。
他如果没受到三虎邪势大力沉的一击,或许可伤他,但此时周身骨头疼痛欲断,力气所剩无几,他狂劈下来的刀只勉强划破三虎的皮肉,未伤及筋骨。身体的疼痛反让奇痒一缓,三虎大吼一声,挥起巴掌将压在身上的陈石拍出老远,吃力的站起身形,甩甩晕涨的脑袋,并没追击陈石,倒向着楞站一旁的秦霜霜奔去。
他恨秦霜霜恨得牙痒痒,自出道以来,他还从没象今天如此狼狈,也没象今天这样如此难受过。他双臂大开,张牙舞抓的冲到秦霜霜近前,一手抓住其胸襟,一手抓其裤腰,手臂抡起,将他高举过头顶,来到城墙边缘,三虎暴叫道:“他妈的!老子把你摔成肉泥!”说着话,额头青筋蹦起多高,运组全身力气,准备将秦霜霜猛摔到城下。
下面虽然是沙地,但常年有人行走,早将沙土踩实,坚硬异常。别说瘦小的秦霜霜,即便是成年壮汉在城头失足摔下去不是闹得玩的,更别说还有一身蛮力,蓄势力待发的三虎推波助澜。
当秦霜霜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被三虎高高举起,见他走到城墙边,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惊声尖叫起来。
“给我闭嘴吧!”三虎被他精锐的叫喊震得耳膜嗡嗡做响,不再停搁,双手猛向下一甩,将秦霜霜横着恨摔下去。
啊——呀!“惊叫声不是来自失身坠落的秦霜霜,而是发自三虎自己口中。
原来,他将秦霜霜仍出一瞬间,觉的眼前一花,再定睛观瞧,眼中哪有半个人影,那小娃娃竟在自己面前活生生消失了。
啊?人呢?三虎这一惊非同小可,用力揉揉眼睛,再看,结果还是一样,城下空荡荡,静悄悄,只有飞扬的沙石。
“难道遇鬼了不成?”三虎自言自语,眉头紧锁。
“你没有遇到鬼,是人,有血有肉的人!”话音从他身后穿来,三虎吓得一哆嗦,向前晃了晃身,险些从墙头栽下去。
他忙全神戒备的转过身,映入眼中是位老人,灰衣灰裤,随意宽松,须发花白,皮肤却光泽红润,道古仙风,给人说不出的飘逸。老者坏中抱有一人,正是刚才被他扔出去的秦霜霜,此时小娃娃紧老者脖颈,满脸委屈与惊恐,又圆又黑的子布起层层水雾,越发光彩迷离,轻轻抽噎,好一副我见忧怜的模样。
三虎看清老者的容貌后,又是一哆嗦,脸色由红变白,又由白转青,高昂的脑袋也搭拉下来,提内的力气好象被一下子抽空,咽了一口吐沫,颤声说道:“原……原来是丘老爷子,你,你怎么来了?”
“如果我的孙子没有受人欺负没,我倒是很乐意清闲在家睡一会午觉!”飘逸老者淡淡撇了三虎一眼,然后小心翼翼的用手指划去秦霜霜的泪水,轻拍他后背,宠爱道:“霜霜不怕,有爷爷在,我看谁敢欺负你?!”
一听着话,三虎彻底泄气了,深垂其头,连忙说道:“丘老爷子,我……我不知道他、他是您孙子,刚才……刚才是误会,只是个误会,您老别……”话没等说完,飘逸老者一笑,打断道:“你应该知道我的作风。”
“啊?”三虎愣神,一时没反应过来老者此话的意思。
飘逸老者不管他听没听懂,拊拊腮下白须,自顾自地说道:“你是自己动手还是让我来?”
“这个……”三虎打了个寒战,老者目中射出的精光让他不知所措,如果现在地面有条缝,他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以避开老者无比锋利的眼神。这时,城墙上其他人也注意到老者的出现,纷纷停手,一各个目瞪口呆地盯着他发呆。
三虎还想辩解,或者说希望能得到老人的原谅,嘴角刚走,话没等出口,飘逸老者已抢先道:“给你机会,你却没有抓住,看来,只好我亲自动手了,以为你犯的错,不可原谅!”说着话,食指与中指弯曲,猛的一弹,两道劲气破风而出,无声无息,速度极快,三虎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只觉的双臂一麻,接着巨痛铺天盖地地涌来,他眼前一黑,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