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无奈地对众人摊开双手,“事实上在送来的路上,已经不行了。患者有哮喘史,你们应该让他避免接触一切过敏源。”
“不,这不可能!”小鸥哭叫着,“我走时他还是好好的,他只是去睡觉了,怎么可能?海洋,你活过来!我要你活过来!”
“是谁放了那只玫瑰?”回山庄的路上,小鱼一直思考着这个问题。只是看着悲戚的小鸥,不好提出。海洋走的太突然,连刚认识他的小鱼都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何况小鸥。小鱼抬头看看不停劝慰着小鸥的洪波,再看看一旁埋头不语的洪涛。“我和阿游是最先出门的两个人。然后小鸥和洪波也一起出了门,我也看见的。那么只有洪涛了。”小鱼一惊,“可能吗?如果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回到山庄,已是晚上。洪涛一言不发地去了二楼。洪波把中午的饭菜热了热,大家随便吃了一点,中午愉快的气氛已荡然无存。电话铃响,洪波接听,“嗯”了几声,放下话筒,对大家说:“我上去一下,给涛送点吃的。你们吃完早点休息吧。”
主人不在,小鱼看看双眼仍通红的小鸥,劝道:“别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如果海洋在,他一定也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
“我想不通,本来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犯病?都是那支玫瑰!”小鸥突然站起,吓了小鱼一跳,原来她也早已注意到那支来历不明的花。“一定是洪涛放的!一定是他!他早就看海洋不顺眼,一定是他下的毒手!”小鸥满脸通红,眼里却是肯定的神色,“一定是他!我找他去!”
“小鸥!”小鱼拦不住她,眼看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向二楼,和阿游互看一眼,无奈跟随其后。刚上楼梯,就听到紧闭的书房传来兄弟二人的争论。
“不是我,跟我无关!可笑,哥哥居然不相信自己的孪生弟弟!”
“那会是谁?这一切难道不是你的预谋?”
“我说最后一遍,不是我!”
小鸥听着,愣了一下,猛地推开了书房的门。里面的两人吓了一跳,一起转过脸来,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居然连惊愕的表情也一模一样。
小鱼也吓了一跳,两人不但容貌长得一模一样,连服饰表情也相同,一时间她也分不清谁是谁。好在左边那个马上向小鸥迈出了一步:“小鸥,什么事?”温柔的声线让众人认出他是洪波。小鸥冷冷地道:“没什么事,只是想问你宝贝弟弟,海洋房间里那支玫瑰是不是他放的?”
洪波一愣,马上回头向洪涛望去,后者接触到他的目光,怔了一下,嘴唇嗫嚅了几下,终于什么也没说,悻悻地转过了头。
洪波转过头来:“我已经问过他了,他说没有……”
“那会是谁?”不等他把话说完,小鸥愤怒地道,“那花难道是凭空飞来的?我们走时肯定没有,大家都看见的,海洋还碰过花瓶里的花,分明没有问题。小鱼和你表哥在我们前面出去的,我和你一起走的,除了他,难道是海洋自己插的不成?”
“不错。”小鱼走上一步,冷静地对洪波说,“不管怎么样,海洋因此发病去世是事实,那支玫瑰就是罪魁祸首。那么海洋的死就不是意外,而是谋杀!”
“小鸥,你和洪波是紧接着我们走的对吧?我记得我们在花园很快就看见你们两个出了门。谁是第一个发现海洋的人?是你还是洪波?”
“是我。我发现海洋倒在房门口,吓坏了,大叫一声,马上跑过去扶起他。听到我的叫声,洪波就跑过来了,然后是你和阿游,最后是他!”小鸥指着洪涛,一脸的愤恨。
小鱼转头,见洪涛仍是脸朝别的方向,并没看小鸥一眼。
“那么你马上就注意到玫瑰了吗?”
“我眼里只看到海洋,不过你说了以后,我就注意到了。海洋不会无缘无故发病的,他上一次发病,还是三年前刚上大一的时候,寝室里有个同学不知他有哮喘,在厕所里喷了雷达杀虫剂,结果他马上犯了病,后来全班同学都知道了,他自己也很注意不去接触这些过敏源,就再没发过。”
“不错,我住海洋隔壁寝室,我也知道这事。”洪波点头。
“你和你哥同学,那么也是海洋和小鸥的同学吧,你自然也知道罗?”小鱼问那个连头都不肯转过来的人。
洪涛似乎僵了一下,仍点点头。
“我和阿游可以互相证明,小鸥和你哥可以互相证明,那么你呢,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你没有机会去海洋的房间里插上那支花?”
没有任何声音。
“海洋已死,插玫瑰花的人就是凶手。当然,可能那个人插的时候戴了手套,花上不一定还有指纹。也没有别的证据。但是,我希望那个人能去自首。如果他还有一丝良知的话。”小鱼冷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