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抉择
听说过投鼠忌器吗？
面对想要消灭的老鼠，却因为珍贵的瓷器而不敢行动。在无法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就算再不情愿也必须忍耐。
“你明白吧？有些事情可以谈，但有些事情却不能谈——开价之前要做好打算，不然的话，就只是在浪费大家的时间了。”
沿着通道向前，路过了队员的尸骸。威斯克稍微停下脚步，他低下头，凝视着那些破碎的面具，然后嘴角一咧，冷酷的笑了。
“是吗？那我可就长话短说了。”
克鲁特也笑了一声。
“活着离开，就这么简单。”
“可以。”
“那么就开始讨论细节吧。”
“安布雷拉说一不二，你是在质疑我们的信誉吗？”
“我的话听起来像是这样吗？真是很抱歉啊，我就是这个意思。”
克鲁特完全没有从转角出来的意思，而是继续所在墙后与威斯克进行着对话。
而与这份谨慎相对，威斯克也没有过于逼近。他站在‘适当的距离上’继续说话，甚至没有让行动队员们继续逼近。
“这可真是糟糕，那么，你怎么说？”
“非常简单，我要留下保险。”
“嗯？”
“你们是想要那里的研究成果吧。那么，我可得留点后手。”
“……”
“你喜欢一千零二十四字节的汉字密匙？还是小巧可靠的发火装置？”
“你认真的？”
“或者让我们带走目录硬盘，你自己选吧。”
有的选吗，当然没得选。
威斯克看了一眼时间，果断承认了‘失败’。
“给你们十五分钟。”
“真大方。”
克鲁特毫不犹豫的掉头离开，跑向电梯的方向。而谈妥了条件的威斯克也没有追击，只是平静的挥手，让部下们加快行动。
“你们都听见了吧？十五分钟。”
十五分钟够干什么？
答案是杀光游客。
安布雷拉的行动毕竟见不得人，所以，清理掉目击者也是‘应有之义’。
这是名副其实的邪恶，目的纯粹的屠杀。无论是威斯克还是克鲁特都很明白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情，但这件事无从改变。所以两个人连提都没提。
威斯克不喜欢杀人，但也不排斥杀人。如果杀人是他的任务，那么他就会尽职尽责的执行。
而克鲁特那边更是简单。
他愿意伸张正义，但眼下却得暂且忍耐。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能力不足。
这不是‘尽力而为’就能解决的状况，无论他怎么威胁，威斯克都不可能接受新的逃脱者。
释放克鲁特和爱丽丝已经是安布雷拉能够接受的极限——这也和他们的身份有关。
而一个毫无背景的无辜民众？像这种‘无关紧要’的人威斯克反而不会放过。
因为他们才会坏事。
他们是无法保守秘密的——这和他们的意愿无关。有些人就是能够为所欲为，如果他们想听到什么，那么这些倒霉蛋就必须说出什么。
无论想或不想，能或不能。
虽然很遗憾，但克鲁特确实放弃了他们。这将成为老爷子心中的伤疤，在今后的岁月中，不断予他折磨。
残酷的杀戮开始了。
全副武装的行动队员们开始逐舱室清理游客。无分男女老幼，只要被这些士兵发现，迎接他们的就将是一颗子弹。
从三楼到一楼，所有的游客都被迅速清理，而为了处理证据。一块块高能炸药也被黏贴在了关键位置。
只要按下开关，整座水下乐园就会瞬间爆炸。冲击波会沿着中轴扩散，将每一段舱室都撕成碎片。
而这个时候克鲁特已经沿着电梯抵达了海底实验室。
电梯打开的瞬间，迎接克鲁特的是指向自己的枪口——590忠实的身影随后出现。她看着克鲁特孤身一人的样子松了口，然后才走上前来，垂下了手枪。
“boss？”
“保持无线电静默……现在状况如何？”
他拍了拍590的肩膀，回头望向电梯：那里一切正常，没有任何一架电梯处于运行状态。
“我们已经压制了实验室，并且找到了潜水式逃生舱。不过boss，芝加哥她们好像发现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您最好过去看看。”
“不得了的东西？”
会有多不得了？
克鲁特一边向里走，一边思考。但伴随着离开电梯间，进入研究室的主体部分。他的注意力便被房间里的布置吸引了。
“……真的是生物实验室啊。”
明明是在水下，但研究室的格局却相当宽敞。从电梯间进入正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已被攻克的接待大厅——用于验证身份的指纹锁被手枪打碎，由钢化玻璃制成的闸门也被一股蛮力推开。强制闭锁的橡胶轮胎被强行划过地板，白色的瓷砖上残留着些许橡皮擦拭过的痕迹。
门后的办公桌已经无人照应，克鲁特走过去一看，在投影屏幕上只看到了这座实验室的立体模型。
“这里有多少人？”
“大概一百四十人。”
“这么少？”
克鲁特确认了一下实验室的大小。对科研的‘阔绰’程度有了新的认知。
虽然就面积来说，格里芬东南基地的‘浪费’程度无疑比这里夸张，但所谓认知这种东西就是这么回事——克鲁特知道基地里有什么，所以认为那都是必要的。而他不了解科研，所以并不知道这些空间能做什么用。
但那些东西与他无关。
只是稍稍分了下心，克鲁特立刻将注意力移回了正事上。
相比起这间实验室是做什么的，现在更重要的是上好保险。
威斯克只给了他十五分钟的准备时间，这可一点都不宽裕，容不得半点浪费。
“ppk在哪里？”
“我来带路。”
当务之急是给服务器加锁，安装一个破坏病毒。如果伞公司打算在克鲁特一行离开后反悔，那么这些准备就可以摧毁掉所有数据，让伞公司的行动彻底失败。
这比直接破坏还要难上许多，毕竟要考虑到断电之类的复杂问题——为了确保威慑的有效性，克鲁特必须保证那道密码锁的功能，让伞公司对它无计可施。
他能做到吗？
不能。
但ppk能。
ppk是克鲁特最重要的助手，为了解决各种难题。克鲁特为ppk扩充了大量模块。
而其中一项便是‘信息战模块’。
而当然，做完这些还不算结束。
克鲁特还想知道这座研究室的工作。
伞公司可是臭名昭著的生化公司，无论是黑道还是白道，都将其视为祸患。
什么样的研究会引起他们的兴趣？
毫无疑问，那一定是个非常危险的话题。
沿着科技感浓郁的透明通道，克鲁特在590的指引下迅速前进。在路过一间间办公室的同时，克鲁特也从590的口中了解到了这里的信息。
这里是拉比利制药局的深海研究所，在这里进行研究的现象只有一个。
那是名为‘永恒’的奇妙病毒。
超越了t和g，甚至超越了生物本质的存在。
感染上这种病毒的人类要么会陷入无法控制的崩溃，在数分钟内死亡。要么就会安然无恙，获得长生不老的‘祝福’。
“上帝啊……”
强烈的恐惧感蔓延上了克鲁特的心头。
面对如此可怕的展开，老头子陷入了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