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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闵笑吟吟地望着陈容,大手一伸,也不顾她躲闪着,生生地摸上了她艳丽的小脸。
他粗糙的手指,有种特意的放轻,抚过陈容的小脸时,那种粗糙中夹着温柔的感觉,如冬日的轻风,以一种刺的温柔拂过心脏。
冉闵回道:“不放。”
声音果断之极。
陈容气得噎了一口气,她瞪着他,低声咆哮道:“姓冉的,你离我远一些!”虽是咆哮,也是苦求!
她不愿意的,可不知为什么,那话出口时,咽中便有点哽塞。
冉闵却是不理,他的大手还抚在陈容的脸上,见她把头避开,忙着躲闪,他五指一收,定住她的下巴,笑道:“不行!”
这人,竟跟她耍起无赖来了。
陈容实是气到了极点。
她涨红着脸,恶狠狠地瞪着他,瞪着他,如果眼神能够杀人,此刻冉闵已被她万箭穿心。
可惜,眼神不能杀人。不但不能杀人,因为先天所限,陈容的一双老天所赐的媚眼,既使怒到了极点,那眼波也是媚意隐含的。
在陈容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时,锁住她下巴,朝她定定望着的冉闵,皱着浓眉,嘀咕道:“实实在恼我。”
自言自语后,他扣着她下巴的手,向前一扯。
这一扯,一股强劲的力道袭来,瞬时,陈容被巨力一带,竟不由自主地向前一冲,扑向他的怀中。
感觉到他温热的,男性浓烈的气息传来,陈容不顾下巴上传来的痛楚,双手齐伸,抵着他坚硬的胸膛。
这一抵,用力极大,从那涨红的小脸,颈项上跳动的动脉可以看出,陈容是用尽吃奶的力气,在抗拒着他,在避免自己落入他的怀抱。
若是常人,看到这一幕,也许会就此放手,会不再勉强。可惜,冉闵不是常人。
他浓眉一挑,眼中精光一闪。右手松开了她的下巴。
陈容得到这自由,刚要跳离,他右手闪电般地锁上了她的腰,然后,把她搂向自己的怀抱!
冉闵那是什么力道?那是力拔千斤,所向披靡的!他只是轻轻一锁一搂,陈容已不由已地向前一仆,结结实实地跌入他的怀中,鼻尖与他结实的胸膛,碰了个正着!
瞬时,一股温热的,曾经的十几年,午夜梦回,春闺痴望,魂牵梦萦的气息,扑入她的鼻端!
陈容呆住了。
她瞪大双眼,一动不动着。
感觉到她的僵硬,冉闵低沉的笑声从她的耳边传来,丝丝润入。
轻轻的,他温热有力的大掌,在她没有一丝赘肉,完美之极的腰线上游移。
在还是处女之身的她,无法自抑的颤抖中,冉闵低下头,薄唇凑到她的耳边,低低地说道:“春闺痴望,岂能无恨?阿容,你每次见到我,都这般失态。你可知道原因所在?”
呆若木鸡的陈容,愣愣地摇着头,她依然瞪大着双眼,抗拒着那从灵魂深处涌出的湿润。
冉闵的右手,从她的细腰,抚到了她的背上,他五指成梳,梳理着她乌黑浓密的秀发,在不知不觉中,弄得她珠钗散落,发髻凌乱时,低低的,哑哑地说道:“那是因为,你爱我。”
在陈容的僵硬中,他低低笑道:“陈氏阿容,你爱我多时了。”
就在他的声音落地的那一瞬间,陈容疯狂了。
她突然扑上前去,紧紧搂着他的颈,头一低,恶狠狠地咬上了他的颈侧动脉!
这是可以致人于死地的。
沙场惯将冉闵哈哈一笑,闪电般地避了开来,然后,他把肩膀朝着陈容嘴上一送,低哑笑道:“咬这吧。”
话音没落,陈容已重重地咬了下去。
真是重重地咬了下去。
转眼间,一股鲜血沁出,转眼间,她的小嘴已是鲜血淋漓。
他的肩膀处,鲜血如泉喷涌而出,陈容张开嘴,狠狠吞了一口那鲜血。在汩汩吞咽的声音入耳时,冉闵先是一怔,转眼又是一阵放声大笑。
就在这时,就在他大笑着时,陈容以一种极为突然,极为疯狂地力道,她把他重重一推。
冉闵断断没有想到,她一个女郎,会在突然间拥有这么强劲的力道,顿时闷哼一声,雄壮的身躯向后一撞,撞得车壁发出一声沉响。
就在他手臂不由自主一松时,陈容如兔子一般,极迅速极敏捷地一窜而出,掀开车帘,便这般跳下了行进中的马车。
那车夫一惊,叫出声来,转眼,他便哟喝一声,赞赏地叫道:“好身手!”
却是从马车上纵身跳下的陈容,一个优美的筋斗,稳稳地落在雪地上。
车夫的叫声才落,陈容便像受了惊一样,提起裙角,闪电般地冲向城中心——不知不觉中,冉闵的马车,已把她载到了城郊靠近城门处。
望着陈容那箭步如飞的身影,那车夫再次赞叹一声,回过头来。
这一回头,他顿时瞪大牛眼,怪叫道:“哇哇哇,好狠的小姑子,竟把我们神勇无双的冉将军咬出血来了!”
冉闵瞪了那车夫一眼,也没有在意左肩处,那还在奔涌的血流,径自望着陈容远处的方向,嘀咕道:“也不知哪里得罪她了,竟这么狠。”
车夫大乐,他哈哈笑道:“好啊好啊,难得遇上一个敢对将军这么狠的小姑子!”
听到他幸灾乐祸的笑声,冉闵再次瞪了他一眼,转眼他也失笑出声,伸手撒下一块衣帛,漫不经心地把被陈容咬伤的肩膀缠了缠,他瞪着那车夫,喝道:“还不过来帮手?”
那车夫不乐意了,他迟迟疑疑地跳下马车,走近前来,一边绑,一边嘀咕道:“绑了多可惜?留着这,也让大伙知道将军你轻薄了人家小姑子。”
冉闵没有理他絮絮叨叨的车夫,径自望着陈容离去的方向,嘟囔道:“竟是恨死我了?”声音中有着笑意。
陈容疯狂地向前冲着,冲着。
不知不觉中,她已披头散发,狼狈不堪。
也不知跑了多久,一个声音传入她的耳中,“噫,这状若疯颠的小姑子,有点面熟呢。”
声音随着冷风,吹入她怒火焚烧的心口,令得她一凛。
一个急刹,陈容停下了脚步。
这时刻,她已冲入了北街中,过了这条街,便正式进入繁华热闹的南阳几条正街处。
陈容望着前方越来越多的行人,见到有不少人诧异地向自己张望,还有个孩子在叫着,“啊,她流血了,好可怕。”
对上那些人的目光,听到那孩子的声音,陈容晕沉的大脑清醒了些,她以最快地速度低下头来,悄悄的伸袖拭了拭嘴,然后把头发全部解下,用五指胡乱梳了下,挨着街边向前走去。
急急走出几十步,见到不再有人关注自己后,陈容放下紧绷的心。
这一放松,她的心神便回到了刚才那一幕。一想到那一幕,她便抬袖朝着嘴角重重一抹,恨恨说道:“咬死你!”
三个字一出,她便呆了呆。
慢慢的,她眨了眨眼,强行收回眼中的泪意,加快了步伐。
从北门到陈府,陈容足足在雪地里走了近一个时辰。
听着单调的‘滋滋’雪声,吹着刺骨的寒风,陈容慢慢的恢复了平静。
她来到陈府外时,一眼便看到,尚叟的马车停在巷道中,他正站在一旁朝外张望着。
一见到陈容,尚叟大喜。
陈容也是一个箭步便冲了上去,她掀开车帘爬上马车后,一动不动地软在塌上。
这时,尚叟不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女郎,你哭了?”
陈容没有回答。
马车启动了。
好一会,尚叟又问道:“女郎,还要去王府吗?”
陈容有气无力地回道:“还去做什么?回家吧。”
“是。”
车轮滚动的格支格支声中,尚叟小心地询问声再次传来,“女郎,冉将军轻薄你了?”
陈容依然没有回答。
尚叟吆喝两声后,继续嘀咕,“老奴已经听说了,冉将军向陈公攘提亲,说不想娶阿微,想娶女郎你。女郎,你是不是顾及王七郎,才不愿意嫁给冉将军?”
说到这里,他低叹一声,愁眉苦脸地说道:“女郎,老奴真是不明白了,你为什么就不答应呢?不管是给王七郎为贵妾,还是嫁给冉将军,都早早选好,早早应了,那可多好?这样拖下去,老奴真担心。。。。。。”他担心的,自然还是陈容的名节。
马车中,陈容依然没有回答。
这时的她,只是软手软脚地倒在塌上,整个人一动不动,只是瞪着失神地双眼,傻傻的望着车厢顶。
马车慢慢地驶向侧门。
一个门卫伸出头来,对尚叟叫道:“叟,外面雪这么深,又这么冷,阿容这是往哪里去啊?”
他望向陈容的马车的目光中,闪耀着兴趣。
尚叟呵呵一笑,道:“无事,无事,我家女郎闷坏了,在街上走了走。驾——驾——”
哟喝声中,马车驶过了林荫道。
慢慢的,马车驶入了陈容自己的院落。
随着‘吱呀’一声院门打开,几乎是突然的,尚叟的声音从外面轻轻地传入陈容的耳中,“女郎,阿微来了。”
马车中,依然没有响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容才问道:“阿微?”
“是啊。”
尚叟一边把马车停下,一边靠近车厢,陪着笑脸,小小声地说道:“她带了很多人呢,正坐在台阶上,望着我们这。”
陈容腾地一声坐直了腰,尚叟才说完,她便把车帘一掀,转头望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