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真要问红叶的当然是入错洞房一事,人带了进新房的外厅,红叶立即小心的跪上前,“奴婢见过二小姐。”非常恭敬的递了礼,却不想坐于桌前的顾雪真脸上一厉,二话没说喝了声,“死婢子乱喊什么呐,良辰给我掌嘴。”
这变故不在良辰意料之中,更让红叶万也想不到哪里出了错,连磕了头,求道:“小姐,这是为何呀,婢子有什么错,你告诉婢子呀。”
是呀一来就打人,总得有什么名堂说法吧。
顾雪真哪理她,只厉着声唤道:“良辰,还不动手。”良辰闪了下神,这才回过来眼,知道她不是无故乱罚人的性子,便二话没说,张手就大耳光子扇在红叶脸上,立即几根手指红印子挂在右面上。
“小姐,婢子错在哪里呀……”
“再打。”
良辰又是一耳光过去,红叶另一面脸上同样重重的巴掌印,莫怪良辰下狠手,想来也是看这个污人的死丫头太不顺眼,早有惩人的心思,就是仍不懂这到底是为何罚人。
这一次红叶是不敢再吭一声,顾雪真眼里到意外的可惜了下,坐正了身子,厉眼视着她,“知道为何挨打么?”红叶只敢摇头,眼泪乱哗哗的流下来,其实她心里明白如镜,二小姐打她当然是因那次王贵的事故,想起她的责任,蓦然觉得以后的日子恐怕会更不好过,眼泪就掉得更加厉害。
“哼,想你还是二伯母亲手调教出来的丫头,竟然跟着我嫁进府来也不知道些规矩,还敢这般大声唤着我小姐小姐的,明知道我如今的身份是怎么个样子,若你这话还让府里有心的人听到了,可要怎么说我顾雪真。”
良辰惊了下眼,确实,二小姐是错嫁给二少爷,如今大小姐跟大少爷同了房,两个小姐不得不将错就错,想来府中的长辈肯定注意着两个媳妇对变故的态度,若是有人传了说,二小姐房里的丫头唤人是小姐而不是少奶奶,怕是会生出顾雪真有别的什么心思,到时让人觉着她打心眼里没留心在沈府,怕是沈府中人再没有可违护和与她一条心的人。
当然红叶这罪顶得冤枉,自己的人自然妇生说说也就过了。但谁叫她就这么招人不待见,当时要选做污人的恶人时,就应该想到日后的报应不爽。
“小……呃不,二少奶奶婢子错了,婢子错了……”红叶到是精灵的人,立即用手扇着自己的耳光,虽然没有良辰的狠重,但顾雪真一时不喊停,这打下去脸上更是红肿不堪。
“好了,”是好了,不然真要成猪头了,顾雪真这才切入正题问道:“红叶,你可否再告诉我一事,”她冷着眼视人,红叶惊得身子一阵抖,厉声狠问道:“为什么我会入错洞房,难道当日我的贴身丫头你,也是醉了眼,糊了心吗?”
“砰”一声,桌上一茶壶打翻在地,顾雪真难得一次发了狠火。良辰都觉得有些大快人心,她此时也疑惑起来,任两个蒙着面的新娘走错房,但扶着人的丫头可是长着眼睛,岂能还把新郎搞错进错了房间。
“少奶奶饶命啊……”红叶哭天抹地,一下响磕起头,“这事婢子真不清楚的,只道当时扶着的是小姐,可是拜完天地礼成之际,沈府里的迎亲的喜娘子扶着小姐就跟着大少爷的,但乱中你和大小姐磕了一脚,花球掉过,许是那会子大少爷和替代的三少爷捡错了红巾子,所以早就拉错了人呀。”
顾雪真忆起,当时却有这一幕,是她被谁绊了脚,刚跌了下来大姐也倒了下来,忙中手中红巾掉落,再入手时是别人递给她的,但是谁绊她的又是谁递错红巾又能从何查起!
红叶看顾雪真脸上凝神深思,眼里闪着厉色,心里便突突的跳起来,又道:“少奶奶,婢子知道往日又得罪过您,当时的是非对错,恕婢子有苦衷不能说清楚,但是确实错在婢子,只求得少奶奶打发婢子去做粗劣的差事,将功赎罪,痛改前非。”
挨了两个耳光子,红叶蓦然明白,跟了顾雪真嫁过来,自然她的小命就抓着人的手里,以往别人的承诺和许得好处,在此时却是一点作用也没有,如今她的首要任务当然是得主子信任,只是红叶的过往,做为她的主子又岂会再轻易信了人。
可是良辰却很意外的听顾雪真吩咐道:“既然二娘把你给我做了陪嫁,那以后就跟着我便是,不过在这之前,良辰你得好生教导下她的规矩,若是红叶再出什么错,休要怪主子再对你不客气。”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红叶急着就磕了头,脸上作喜,但明白这事没这么简单,可想着只要没真去做最粗劣的差事,也就心安理得了些。
红叶退出房,良辰立即不安的道:“少奶奶,如她这样的人,您当真放的下心,莫要以后再污了您什么,在这沈府里她算是您的人,到时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呀。”
顾雪真眼上沉重,道:“放在身边总比把她放到看不到的地方强,以后你得帮我多注意下这丫头。”一顿又道:“这院子里的大小事从今以后就由人打理着,抽个时间我亲自招了下人们过来训教几句,往后你也好办事。”
良辰笑眯眯的道:“是,谢谢少奶奶信任,良辰会为你看好这个家的,不过…若是阿哑在身边的话,我到是对您的处境更放心一点。”
“明日回门的时候,我会请了奶奶把人带过来,也许还真有用得着她的地方。”婆婆的处境及那妾夫人的嘴脸,想来以后要交恶的时候还很多,可是如今唯一能支撑说得上句话的男人,又病倒在床,生死不知,在这种时刻,顾雪真当然要抓住一切可以自保壮势的事或物。
其实至今她心里也不踏实,错嫁……半死不活的丈夫……任谁也对以后没有一丝的信心和希望了,只是她在苦中作乐,只希望苦短一点,乐快点来临。
入午了阳光更烈了点,屋里闷热起来,春儿打了温水进房,恭敬的道:“少奶奶,奴才送热水来了。”
“你帮我抬进房,弄好了就出去吧。”顾雪真换了简单的衫子从里屋走出来,声音挺温和,春儿却一眼也不敢看主子,立即照令去做事,只是出来时到了门口还是忍不住问一声,“少奶奶,果真不要奴才帮忙么?”
顾雪真笑笑,道:“你唤春儿吧,跟二少爷多久了?”
人立即一躬身,道:“春儿是府里的家养奴才,父母亲都在书院里做着杂事,所以奴才从小就跟着二少爷的。”
顾雪真只是随便问问,便道:“你先在房外等着吧,若有什么事我再唤你。”春儿得令关好门。她便进了内房里,床前搁了个大木桶子,正缓缓的冒着热气。
看着床上的男人,顾雪真只觉全身都闷热了起来,长这么大到还从来没为一个男人这般近身侍候,眼一闭,心一定,一把扯开人的衣衫子,一具白瘦了身子露在眼前,男人骨髂很宽大,可是却瘦得皮包骨头,想来也是,连着一月都只能喝些稀粥,和婴儿吃的份量差不多,这人不削瘦那才是怪了。
本来有些难为情的,可看沈沐阳这般败落的身体,一抹软软的怜惜漫上心间,顾雪真平了心静了气,没摸过的也用巾子拭着抚过,不应该看到的,却只能面红耳赤帮人清理着,等弄完一切的时候,顾雪真是湿了一身的热汗,她到是想着,不如唤了春儿换桶热水,自个沐个浴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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