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来你最近一直在我单位附近活动,还跟着我看我和哪些人见面……我是懒得理你要不早就把你抓住胖揍一顿了你过来……我问你,你就那么想和老胡见面吗?”林玲一把抓过张谦的衣领,就像教训犯罪嫌疑人时的口气,用一句话形容,那就是“霸气外露”
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丽容颜,尽管醉眼稀松的似乎在眯缝着眼看人,可是那种混合酒精气息的女人香却让张谦有种脑子犯晕的感觉,他觉得林玲说话喷出的热气弄得自己脸皮在发烧,心跳也随着对方的嘴唇张合而加快,张谦用力的咽下口水闭上眼睛去努力回忆那些曾经停留在脑海里的刺激画面,可是他忽然发现大脑里一片空白,想起来的只是相遇林玲的各种状况,他忽然害怕的拍开林玲的手,困惑的拍了拍自己的脸,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起已经一头的冷汗
林玲的确是喝醉了,换做平时,张谦这种做法只会惹来凶猛的压制,林玲这时却趴在桌子上笑道:“小样儿想见就说嘛,上次把你骂了一通,不代表这次还会骂你啊看在你刚才为我挡拆的份上,我这次帮你了……不过,我上次真的没骗你,我不认识老胡,但或许有个人认识,跟我回家我带你去见她”
“跟……跟你回家?”张谦的舌头都有些打结道,一瞬间不知多少限制级画面涌入脑海,他脸孔通红,直接拿起桌上的啤酒从脑袋上浇了下去,感受到头脑一阵冰冷时才算冷静下来,他用手抹干了脸道:“林小姐……”
“咦?你上次不是叫我小玲儿么?怎么不这么称呼我了?我现在认你这个朋友,允许你这么称呼我”林玲靠在椅子上呼着酒气道,似乎再多说一句话就可能会吐出来,呼出来的气息有种难闻的味道,张谦遮着鼻子向后退了一步道:“那是因为我想激怒你,挑衅你和欧阳剑,再怎么想我也是个有良好家教的人,如何会对一名女性那么恶言相向?说到底,只是把你和欧阳剑看成了一路人而已……你这样不行,出去找个地方醒醒酒,否则,连正常的对话都做不了”
张谦看林玲已经醉的舌头都捋不直了,只好将她搀起来向酒店外走去,林玲身材高挑又不是纤瘦型的美女,自然有一定的分量,张谦搀扶的十分辛苦,招手让门童拿自己的钥匙把那辆GTR开到门口,好不容易将林玲送上了副驾驶,这才松一口气,他头发上也全是啤酒的味道,张谦拿出纸巾随意的擦着道:“我到底是造什么孽啊?欧阳剑,这笔糊涂账也要记在你身上,改天一并讨回来”
GTR一路东行,很快就到达一处视野开阔的枫叶林,这处地方正巧是欧阳剑相约林玲的所在,只不过GTR没有开进林子里,而是停在林外的人工湖边上,车子刚刚停下,林玲就忍不住打开了车门,弯着身子“哇”的一下吐了满地都是,大半都是黄色的水,张谦忙从司机位上下来,绕过车头将林玲从车里扶出来,自然手上身上也沾了不少,可是这个时候他已经不能在意了
张谦将林玲扔在湖边的长椅上躺着,自己却去检查爱车,副驾驶位的车门连带车窗都沾上了呕吐物,使得张谦感到一阵恶心,用力的抽了十数张抽纸,将脑袋隔着远远的用手去擦拭爱车,好不容易擦了个大概,张谦愤愤的扔下抽纸道:“欧阳仪你这个糟老婆子这笔账迟早跟你们母子算清楚……咦太恶心了”
张谦插着腰审视了一下爱车,实在看不下去的关上门,寻思着等会去哪个近一点洗车店好好清理一下,否则,根本就开不下去,回头一瞧林玲却见她整个人翻下了长椅躺在了地上,他连忙从车上拿了瓶水走过去将林玲扶起来坐上长椅道:“姐,喝点水吹吹风赶紧解解酒不就是被一个糟老婆子说了一通嘛,有什么啊?值得你喝成这样?我知道你心情可能不太好,但是喝酒伤身啊,我这么混蛋也从来不喝醉,当然了,喝醉了我也就没机会混蛋了”
林玲喝了点矿泉水,可是一股酒气上涌,酸水直从胃部翻出食管,“哇”的一下连同那口还没咽下的矿泉水全部吐在了身边的张谦身上,张谦猛然一闭眼,那股恶心劲儿差点让他晕过去,慌忙站起来张谦捏着鼻子把沾满呕吐物的外套扔掉道:“我……我忍你这一次姐,够了?就算是打我骂我,也别恶心我啊?”
再次吐过之后,林玲总算好了一些,用矿泉水漱了漱口后,被凉风吹了一下脑袋,人也清醒了很多,她睁开眼看向张谦道:“不好意思……今天喝的有点高,实在是因为太高兴了,你不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如今的生活我已经很满足了,本以为也许一辈子就这样挺好的,可是当那个女人指着我鼻子骂我和我儿子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我也许是自欺欺人惯了,我的这些小幸福或许在别人看来只是一种自我安慰的侮辱”
张谦怔住了,他从来没有为一个女人而思考过,但是这一次在林玲面前他不但心动了,而且开始设身处地的去感受林玲难处,他不觉得自己是变了,只是觉得自己或许应该懂的多一点,张谦退开了一步,他怕自己靠的越近,越是弄不明白到底在做什么,心里反复念着一个声音,告诉自己接触林玲的目的,但是这个声音或许也像是林玲刚刚所说的那样,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干什么不说话?你的话不是挺多的吗?口口声声喊我姐姐,虽然我不承认,但是你喊得倒是挺欢,我勉强应了,反正和阿剑也是兄弟相称,你喊我一声姐,也是应该的……”林玲闭着眼享受着凉风道
张谦皱了皱眉头道:“你怎么又提起了欧阳剑?他不是什么好家伙,别看他表面上一本正经的,实际上干了很多的坏事,在我心里他连乞丐也不如,你和他……做兄弟?”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整个人忽地踏前一步瞪大了眼睛道:“你……你有了孩子?你刚刚说你和你的儿子?难道是和欧阳剑……”
林玲白了他一眼,用手一拍将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拍开道:“瞎扯什么呢?我从来没有说过我和阿剑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们只是比较要好的朋友,无论在生活上还是工作上他都帮助了我很多,有时候我总想回报他,但也仅仅是朋友意义上的回报,绝不会以身相许那么俗套……我是有个儿子,今年四岁,但是他还没有名义上的爸爸,所以连户口也上不了,只能暂时寄宿在那种公益慈善类的幼儿园”
张谦脸色一片苍白,好似听到了什么不可接受的事实,好半晌才问道:“那他爸爸呢?为什么不来找你们?”
“来过了,就是那晚和你赛车的家伙,是个令人讨厌又无法离开的家伙,最近我们又住在了一起,似乎不渝也接收了他,本来我以为可以就这样生活下去,只是今天欧阳仪点醒了我,我即使不为自己考虑,也不得不为儿子考虑一下,我不想以后有人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是‘野种’,我儿子有名有姓,他的父亲也时刻在他身边,为什么就连户口都上不上去呢?我从来不想去争什么,不想因为争什么去伤害别人,但是有时候事情就是那么可悲,越是想躲开就越是躲不开”林玲看着天空中的云道,她忽然坐起身子看着张谦道:“不想提我的事了,说说你,我一直很好奇你和阿剑的事情,虽然听阿剑说过他母亲和你父亲的事情,但还是无法理解你怎么会那么恨他的,难道紧紧是因为家庭原因吗?”
张谦从裤兜里翻出一包烟,先是抽出一支递给林玲,林玲晃了晃手笑道:“谢谢,怀孕的时候就戒了”张谦自己给自己点上一根,坐在林玲身边深深吸了一口,他身子前倾,用胳膊肘支在膝盖上,手背却撑着额头声音略感低沉道:“知道为什么叫你姐吗?其实我真的有个姐姐,她大我两岁,是我的亲姐姐,也就是说欧阳剑原本是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从小我姐姐就很疼我,那时候父亲的事业还没有起步,家里的生活可以说很拮据,姐姐从小就让着我,把什么好吃的好用的都让给我,把我惯的很骄纵,但我却是从内心里喜欢姐姐,尊敬她,甚至还有点淡淡的爱慕……呵小屁孩子嘛,有那样一个姐姐,有点恋姐癖也是正常的”他努力为自己不怎么健康的爱情倾向找着理由,或许觉得这个话题太涉及自己的内心世界,索性扯开道:“我姐姐叫做张可人,十九岁上大学那一年正巧和欧阳剑同校,那个时候我们都还不知道父辈的事情,张可人也不知道欧阳剑是她的亲哥哥,就是有那么奇怪的事情发生,欧阳剑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学习成绩第一被保送的研究生,还是篮球校队的明星球员,生活富足,称他为女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也不为过,而且性格孤傲一般女人都不敢靠近他,可是我姐姐张可人却和他很谈得来,也许真的是出于一种血缘上的吸引,他们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当我父亲偶然从我姐姐的桌上看到他们的照片时,当场就晕了过去,一切都来的太快,我还是十七岁吊儿郎当的初三毕业生,根本就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只知道那一晚姐姐哭着跪在父亲的房门前整整一夜,无论怎么劝她也不听,第二天,姐姐让我陪她去医院,我到现在都记得那个走廊上不断传出来的哀嚎声,那种让人精神崩溃的嘶吼……姐姐没有再出来,我收到的只是一张病危通知单,她瞒着父亲想将三个半月的孩子做掉,可是因为身体不太好,手术过程中大出血……走了”
林玲的酒被这个故事惊醒了大半,她怎么也想不到欧阳剑会是做出这种事情的男人,忽然也明白过来张谦为什么会活的那么放纵,张谦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将烟蒂扔在长椅下用脚碾灭道:“母亲知道后大病了一场,一个劲儿的怪我父亲,说是我父亲作孽为什么要报应在她的身上,而我父亲一夜之间也苍老了很多,但他毕竟是蹲过监的人,比普通人要坚强的多,姐姐的丧礼都办的很简陋,只有我们几个家人,我这辈子只看过父亲流过一次泪,就是在那次葬礼上,父亲哭着说自己错了,如果他知道姐姐已经怀孕,他不会做的那么绝,不会把话说的那么狠……我就这么失去了一位疼我爱我的好姐姐,多了一个恨不得生吞活剥的欧阳剑,如果不是他,我姐姐一定还活着,而且会活的很幸福”
好一阵沉默,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张谦沉浸在那种悲痛中,至今依然无法忘怀,好多年过去了,那种撕裂心脏般的痛楚仍然让他无法自处,或许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张谦还会记忆起张可人那张走进医院的苍白脸庞,那么对于欧阳剑的恨意就又多了一分,林玲摸着张谦的头发,湿湿的,带着一股麦子的味道,张谦的身体在轻微的颤抖着,仔细的听,还能听见他强忍住在咽喉的哽咽,林玲叹口气道:“我男人在刚认识我的时候,说过一句话,他说,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有所谓,很多事情无所谓,你记得的只是有所谓的事情,忘记的是无所谓的事情,但它们的差别只是一个字而已,对于来说或许这段往事很痛苦,但是这段有所谓的记忆却将你的人生遮掩了,使得很多其他事情变得无所谓起来,我很庆幸当我遭遇和你姐姐同样的事情时,我忍住了心酸,没有害怕孤独,坚强的做了个完全不同的选择,但实际上是没有可比性的,张可人那时候还是个学生,她不明白该怎么处理,甚至不敢告诉任何人,只敢带着你,这说明,你姐姐真的很在乎你,也很信任你……张谦,我或许没资格说那句话,但是在欧阳仪对我动手的时候,你站了出来,那么我想在你脆弱的时候安慰一下你,算是我对你的谢意张谦,别难过了,很多时候人都是脆弱的,他们不知道自己会因为什么意外而死亡,活着的人或许会觉得无助,但是我们需要的并不是那个的阴影,要学着从阴影中走出来,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吗?”
林玲的话一说完,张谦放开了手,侧过脸抬起头时,满是泪水的脸庞看起来是那么清秀,一点也不像当初见面时的嘴脸,张谦忽然抱住了林玲,在她耳边痛哭道:“姐我想你我真的好想好想你你在上面过的好吗?就算过的不好,也请你在梦里跟我说一声,我每天晚上睡觉前都祈祷能够梦到你,可是每次梦里都看不见你,姐,你告诉我……”
林玲随手都能将张谦甩出几十米外去,可是在这个拥抱中她却没有那么做,她感受到的只是一种纯真的感情,她不想去破坏这种难舍的情感,就像她和林聪一样,如果有一天林聪也发生了不幸,恐怕想念他的林玲会比张谦还要失态,林玲弯起嘴角用自己觉得最安慰的声音道:“好了好了,以后姐每天都跟你说话,每天都跟你见面,有些思念可以延续,但是千万不要偏执好吗?”
张谦的抽泣逐渐缓下来,放开了林玲的拥抱,他用衣袖擦了擦眼泪道:“玲姐你是个好人,我不该骗你的……实际上我找你的目的是为了见到胡伶京这个人,但是并不是为了学赌术,而是因为其他的事情,你也知道,那次在光辉女神号上我输了一个亿,那些钱有我的,也有我朋友的,事后,我朋友找我算账,要我赔偿,我耍赖不赔,他们就合伙来揍我,但我也不是吃素的,他们没占什么便宜……只是这些酒肉朋友都有些背景,事情闹到我父亲那去了,我父亲受了很大的压力,把手上几个工程都停了,才算把债还清,本来想在银行多贷一点继续事业也没多大的事,无非就是这次少挣一些,可是几家相熟的银行都听到了政策的风声,把大额大款都管的死死的,平时多好的关系这时候也不松口,这事是我惹出来的,我必须有所承担,本来想找胡先生求他给我父亲的公司拨一笔投资,像他那样一掷千金的人一定是有眼光的,我父亲的生意肯定能挣钱但是上次被你拒绝了,我只好又去找我那些朋友,可是这个时候,却没有一个朋友帮我,我父亲没办法,眼看着二十一条出台,他的几项工程要被处理了,虽然我父亲安慰我,说就算不做房地产还有其他生意做,只要我以后别惹事,几家公司破产都值得,但是我不想那样,自己闯的祸自己担,我接触过的人中,感觉的出来,胡先生绝对是最有钱的一位,我希望能通过你的关系拿到这笔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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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要举办什么跨年联欢会,我了个去……一群大嫂子在上面跳舞,下午哥一直在为这些练舞的嫂子们做后勤工作,真不知道有啥好看的,最悲愤的是,哥明明是出公差,偏偏干的活一点都不能少,晚上不得不加班加点的搞数据,操*蛋的公司,早点破产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