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们知道吗？”J银行行长徐文宗十分愤怒的拍桌道，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四次全体会议，在座的都是J银行的高层，虽然已经定性为企业单位，但是在J银行的高层中还是处处透着政治的味道，每一次会议基本都浓缩着新的政策走向，尤其是J银行肩负着基础建设和增长GD的艰巨任务，“二十一”条出台并不是意外，许多在座者都知道大概的内容，甚至有些如莫怀这样无孔不入的阴谋者知道的更加详细，但是谁也没想到这样不起眼的房改政策会伤及J银行的根本，二十余名地区分行行长都低下了头，唯独莫怀毫不在意的点了一支烟。-

徐文宗斜睨着眼睛瞧向莫怀，他不得不对这个年轻人另眼相看，原本只是因为家庭背景在海混了个借贷投资负责人的职务，虽然是个油水十足又体面的工作，可是并不能触及太多权利中心，时隔几年，莫怀就从一名部长利用各种人脉和手段爬了总部副行长的职位，如果不是自己资格老，又有足够硬的靠山，说不定这家伙已经坐了自己位置，以前觉得莫怀的确有几分才华，很能摸清中国经济的变化，J银行在他的策划下的确很有前途，徐文宗就默认了这人的存在，即使他的资历还及不自己的五分之一，但是既然已经变更了大局势，已经从事业单位成为了企业单位，那么就有必要顺应公司化的发展，的确需要有能力又有关系的人坐位，但是现在看来，徐文宗内心已经有了些发毛，这个年轻的目光闪烁着无法填满的野心。

“事情已经发展成了这种局势，我们所能做的已经有限了，尤其是年关将近，会有越来越多的民众取钱过年，尤其是在传出负面消息之后，各个分区甚至拿不出钱来给付存款，这种恐慌情绪很快就会传播开来，就算我们用负债的方法熬过了今年，那么明年呢？本行的信誉已经受到了损伤，靠那些抵押来的公租房、廉租房，就算负债的利息都偿还不清，我们拿什么发给员工工资呢？这一次我们算是被彻底套牢了，徐总，看来你要准备好参与新闻发布会宣告J银行破产了。”莫怀很轻松的摊手道。

莫怀一句话让二十多名地区分行行长背脊都生出一股冷汗来，在国外银行破产似乎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在中国，那将是涉及民生的重要事情，那会造成多坏的影响，其中有个分行行长清了清嗓子道：“莫总的话有些过了？虽然说本行的信誉受损，可毕竟手有价值几千亿的固定资产，只要趟过去这个坎儿，J还是会重新稳定下来的，我觉得最好的方法莫过于徐总引咎辞职，换一个值得民众信赖，有一定公信力的行长，由他做公开发言，号召民众重新对J银行建立信心，那么J银行可以避开这个恐慌期，等局势稳定下来，二十一条虽然让我们的资金被套牢，但通过长时间的支取，我们再打出公益慈善牌，应该很快就可以像以前一样风光了。”

其实大家心里都有类似的想法，但是这个建议涉及到让徐文宗引咎辞职，谁都知道徐文宗这个人担任J银行总部行长十余年，最是贪恋权力，这个问题根本得不到通过，徐文宗重重的拍了拍会议桌道：“胡说八道！你的这个建议实在太空想了，我个人无所谓，可是你们要找谁来做那个更有公信力的人呢？难道莫副总这样才不过担任高层几个月的男人？正是因为莫副总的越权操作，才让我们大笔资金被套牢成了固定资产……但是那些文件也是我签过字的，我不想把责任全部归咎于一个人身，现在我们所探讨的问题是如何度过难关，如果无法度过难关……就像莫怀说的那样，也许我们要在年前向媒体发布关于J银行破产的消息了，总不能伤及百姓的利益，我想从公益的角度来讲，让一个实力强大的公司吸纳J银行，更能顺利的稳定局势，这一次会议跟前几次有点不同，现在我想表决的是关于出售J银行的建议，觉得不可行的，现在可以出去了！”

“啪！”和莫怀同职务的另一名副行长站起身来道：“徐文宗！我没想到你是这么孬种的角色，跟你一起共事三十个年头，我们从一个小小的柜员做起，到现在身居J银行高层，我们是如何看着J银行成长起来的？它就像我们的孩子一样，我还指望他能在我百年后发展的更好，成为中国最令人信赖的银行，可是你现在就想把它卖掉？徐文宗，J银行不是你一个人的，从前是属于国家的，现在是属于我们每一个人的，你想卖，我刘刚第一个不同意！这个会我开不下去了，你们看着办！”他站起身就想离开，人都走到了门口，徐文宗将他叫住道：“老刘！你年纪也不小了，比我还大四岁，我都已经五十有六了，很多事情并不是我们个人意愿能够支撑的，我也不想卖，我也想继续过着以前那样风光的日子，你所担心的一切我都担心过，银行私有化在中国只是小范围的局限，但是像J银行这样庞大的银行体系一旦私有化会造成怎样的轰动呢？恐怕甚至会涉及到整个中国经济的变化……就是变化，反过来说现在的中国经济已经不需要我们这样陈腐老朽的家伙，它需要更能适应它的新的金融体系，这看起来是一场灾难，实际也许是个机会，你能断定J银行私有化之后就一定会落魄吗？别傻了！你和我都在一行干了一辈子，国外那些银行的起起落落我们看的还少吗？你所害怕的只是J盛极而衰，没有国家罩着，迟早也是灭亡对？如果连市场经济也适应不了，现在就是灭亡了，这点你主管数据分析的最应该清楚。{手.打/ }”

刘刚黑着脸转过身来指着徐文宗道：“你这个不要脸的老家伙还好意思跟我讲大势？我知道是振东集团跟你接触，许诺了你可以继续做新融资后的总部行长，并且会在你现有的收入加多三成，让你努力促进J银行的破产拍卖对？我本来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这几年来振东集团几乎都做着垄断生意，在我看来蛮横之处和黑商没什么区别，你把J交给他们，只会让大家的日子更难过，还不如你自己引咎辞职，换个可以信赖的行长任，这样我们哪怕削减工薪也愿意和J共患难！”

徐文宗被骂的脸色通红，许是被他说中了心事，连忙将脸别过去强硬道：“刘刚，你现在还只是个副行长，你现在对于全公司的决定是什么态度？我们都在寻求出路……既然你不想参与，你你就回去休息，我放你两个月假，等过完年你再选择回不回来。”

刘刚愤然的摔门而去，许多与刘刚同样心思的高层也低着头离去，细数在座的还有原来三分之二的人，足够表决通过了，徐文宗当场走了个形式，莫怀露着满意的笑容带头同意了徐文宗的提案，谁也不知道他这份笑容里隐藏着什么，但是莫怀最后痛快的鼓掌却是让大家心里有了底。

“徐总，有位林警官说有事情找你，已经等了两个小时了，您是否接见一下？”会议一结束，徐文宗从会议室走出来，秘术立即跟来道，徐文宗被刘刚弄得满心都是忐忑，虽然大局已定，但是如果刘刚故意捣乱，以他在银行的威信还是可以阻碍事情的进展，一旦国家为了稳定局势，或者考虑到公信力开始干预，那么振东集团的那些美好的许诺都成了空，此时哪有什么心思去见“林警官”，挥了挥手道：“不见不见，她能有什么事儿啊？”

秘术答道：“是关于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慈善基金案，她说根据可靠消息，阳光基金的负责人潘德瑞先生有大笔资金通过我们银行走向了其他渠道，所以她希望我们能够配合调查……这个毕竟还是公职人员，我们也还是国企单位，是不是主动配合一下比较好？而且在这种局势下，我们还拒绝与警务的配合，会让外界对我们更有看法的。”他大着胆子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徐文宗叹了口气道：“好，让她到我办公室来，告诉她，我只有十分钟的时间，等会我还有其他的会议要进行。”他迈着步子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让秘顺便了杯醒神茶，那都是振东集团送来的高档茶叶，和市面卖的那些的确不同，即使是有钱也无法享受到的奢侈品。

“林警官，这就是我们总部行长徐文宗徐总……徐总，这位是北京朝阳区刑侦大队队长林玲，现在负责慈善基金案的主要人员，林警官，我们行长百忙之中抽空接受调查，但是十分钟后有个重要会议，你也知道最近J银行不太平……”秘露出了尴尬的笑容道。

林玲拿出笔记本开始登记道：“好的，那么我们立刻开始，徐总，客套话我就不多说了，一名线人告诉我阳光基金的负责人潘德瑞有大笔资金从你们银行走向其他渠道，我想让徐总配合一下，让有关部门将数据调出来，另外，我还有几个相关问题想知道徐总的答案。”她听了周瑾瑜的话，真的来J银行寻找新的线索，其实道理很简单，潘德瑞用基金名义投资兴建的公益设施，包括学校、医院、福利院等那些承建公司都是与J银行有债务关系的，这些事情林玲很难知道，但是一直在用房地产算计J的周瑾瑜却知道的一清二楚，直觉告诉他，这里面会有联系，但是周瑾瑜又不想露面亲自调查，索性用个特别的方式告诉林玲。

此时正在总行的休息椅戴着棒球帽和大围巾打着瞌睡的周瑾瑜通过内置式的无线耳机听到了林玲和徐文宗的对话，早晨在面店里偶遇，以至于动起手来，周瑾瑜趁机在林玲的领口处放置了窃听装置，这一切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正将心思全部沉溺在周瑾瑜的对话中的林玲根本就不知道他还会耍这个心思，当真以为他是用消息换取回答的，反正胡伶京这个男人神神秘秘的，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徐文宗的声音传来道：“好，主管数据和客户资料的刘副总已经休息了，我就亲自打个电话给技术员让他查，但是如果真有这种情况，潘德瑞不可能用自己的名字开户……”林玲早已准备好的将一份资料交去道：“这是真正接受过资助的十二名学生的资料，他们每个月定时领取三千元到六千元不等的资助，有的是现金递交，有的则是通过银行转账，这是他们被要求在各地的J银行的开户号码，可以从这里入手，看看哪个账号曾经转账给她们转账过，已经那些个账号又是否转了大笔资金去其他地方。”

徐文宗点点头，将资料交给秘，秘拿了便走出门去找技术员调查了，徐文宗又被林玲询问了几个问题，比如是否知道潘德瑞这个人，以及对各种出现事故的公益事业的看法，存在一定牵连的解释等等，没过几分钟徐文宗的的办公电话响起了，徐文宗看了看号码道：“是我秘打来的，应该是有消息了，现在从数据库找资料方便的很，比我们早些年翻客户的纸制档案要快得多……”他说着话按了免提，希望林玲能够直接听到答案，省的自己转述。

秘的声音在那头道：“徐总，林警官的资料我们调查过了，这些账号的确是我们银行的账户转账的，而且都是对应的单独账户，也就是说每个接受资助者他的转账人都是单独而并无关系的，但是有一个相同处，这些转账账户都不是通过正规渠道受理的，而是莫怀莫总亲自走VI特殊渠道开设的！”

提到莫怀这个名字无论是徐文宗还是林玲，包括正在大厅里闭目养神窃听的周瑾瑜都是一惊，周瑾瑜更是猛然醒觉的坐直了身子，不等徐文宗询问，林玲按捺不住的走去抢问道：“告诉我同一时间莫怀用这种私权开设了多少账户？除了转向这些受资助者的账户之外，其他账户的钱又去哪儿？”似乎是一提到莫怀这个人就想到了犯罪，林玲兴奋起来，刑侦的直觉让她一下子把握到了重点。

这下连徐文宗都不急着开会了，因为正是莫怀在前段时间同意了太多的资产抵押，才造成了现在J银行的这种困局，谁也没想到会是一条白眼狼，秘的声音顿了一下，似乎是在催促技术员调查统计，好一会儿的时间才道：“大概有几百个，技术员一时无法全部记录下来，我现在拷贝下来交给林警官好了。”

“好的，多谢你，那么我就在徐总办公室等你了！”林玲感谢道，案情终于在周瑾瑜的提示下有了新的突破，潘德瑞虽然人间蒸发一样找不着人，可是莫怀却是现成的，林玲早就想找个理由将他带到刑警队好好照料一番了，资料到手那就是有依据的协助调查，哪怕莫怀再有钱，再有背景在证据面前都摆不出谱。

周瑾瑜听到这里豁然起立，将身边等号的老人都吓了一跳，周瑾瑜大步迈出了大厅，反过身转到了隔壁的J银行大楼，看着高高的楼层，周瑾瑜戴了狐狸面具，红色的大围巾甩向身后，一个箭步冲了去，紧接着高高跳起抓着二楼的窗台翻了去，想也未想的用胳膊肘顶碎了玻璃，伸手进去打开了门，跳进去的时候一股刺鼻的味道，这里居然又是厕所，周瑾瑜遮了遮鼻子，幸好厕所没有人，他迈步而出，棒球帽低低的落下，大围巾也将大半的面具遮住，用一种很坦然的步姿走出厕所，直接进了电梯看了看楼层指示，按下了十六楼，那是数据存储的技术部。

周瑾瑜到了技术部的楼层，门口许多人都等着电梯，周瑾瑜低着头握着帽檐钻了出来，等电梯关门后，则是面对电梯好似在等电梯一般，没过一会儿一个男人紧握着一个盘忐忑不安的走了过来，正巧一个电梯升来打开门，里面的人走出来，电梯就空了，这位秘看了眼手中的盘才走了进去，周瑾瑜一眼便瞧见了那人胸前挂着的名牌：“行长秘宋小白”便举步跟了进去。

宋小白正准备按顶楼的楼层，却被周瑾瑜抢先按下了1楼，宋小白看了他一眼，却发现这人古怪的戴着狐狸面具，那只脸谱式的狐狸有着很古怪的笑容，他还来不及说话，便被周瑾瑜一手刀砍在后脖颈而晕倒，周瑾瑜取了他手中的盘，在电梯到达1楼前，把他身所有的口袋都搜遍了，取走了自己觉得有用的东西后摘下了面具，当电梯开门时，周瑾瑜大声喊道：“宋先生！你怎么了？怎么突然晕厥了？来人啊！救命啊！”他跑出电梯呼救着，电梯口混乱起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周瑾瑜拉低了帽檐，大围巾把面孔都遮住了，当混乱已经一发不可收拾时，他本人已经越过了保安检查离开了J大楼。

我是分割线

评区在很长一段平静之后，忽然冒出的却是一句粗口，本人很欣慰啊！这说明又一个没有看过本的看了同居，嗯！至少为我投资了点击和时间，感谢这位爆粗口的，作品确实有待进步，多谢你的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