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渊微眯着双眼道:“别岔开话题,规划这种事情,我们在年会的中高层会议上也可以谈嘛,这个时候还是一起聊聊年会的事情吧,我个人也对你如何摆布周董十分感兴趣。泡*)”
“什么时候周董已经沦落到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了?再怎么说他也是国家认可的特级艺术家,还授予了勋章呢!只不过他当时消失在国外,是由校方代领的,说起来,似乎也有很久没有见过他了,这段时间他到底忙什么呢?上次在上海还没有几天,我手头上的事刚刚处理完,还打算跟他喝一杯,却发现他已经去广西了,与周董这么有趣的人擦肩而过真是遗憾啊!”尚明杰ōu了口烟道。
王国兵则是拍了拍尚明杰的肩膀道:“你不是说戒掉了吗?怎么现在又开始吞云吐雾起来了?”
尚明杰尴尬笑道:“那会儿不是戴蓉准备怀孕嘛,她若是在场我是不敢ōu的,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她不在身边,我自然要过过瘾了,戒烟这东西可比戒赌要难多了……”刚刚还为周瑾瑜打抱不平,转眼自己就遭到攻击,他只好低调着不说话了。
几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过了好一会儿,洪渊才做结束语道:“好了,大家各自散去休息吧,最近振东集团的重点工作就是年会,你们把自己负责的业务的总体汇报收集好,赵君杰还是盯着J收购案,这事是我们目前的重中之重。”随着几人离开房间,赵君杰却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好似知道洪渊要留下他来谈话一样,果然,洪渊只是端起茶杯默默的喝了几口,便开口继续道:“莫怀这家伙并不像你们想的那么易于,这种人我心里最清楚,表面一套,暗地里一套,他不是因为前段时间轰动全国的慈善基金案所牵涉在内吗?虽然由律师出面保了出来,但是随着那笔慈善基金追回,我想莫怀他的资金链应该会出现问题,哪怕他真的是与案件无关,他本来打的并非是那笔资金的主意,他想要通过资金审核也是不容易的,金钱这东西一天一个变化,债务却是白纸黑字不会变的,现在人民币在国际上升值,假如他有巨额资金存在国外,那么绝不可能是以外汇的形式,必然会有一大部分是当地的资金价值,再想换回人民币,那是会有一大部分的亏损,说不准对于固定的债务会产生很大的压力,说不得他就要去借钱来筹集资金了……”
赵君杰也叹了口气道:“周董当初也和我提及这个事情,我和他都分析过莫怀的情况,现在周董好似人间蒸发一般又不见踪影了,实在不知道该去哪儿找他,不过……周董曾经跟我提及一个说法,他觉得莫怀很可能会在关键时刻动用那笔政治家的储备金!”
洪渊听到这里眼前一亮,他既然刻意了解过莫怀,那么莫弘文自然不可能陌生,别人或许不知道莫弘文是怎样发家的,但是洪渊又赵君杰这位师爷,哪里会不知道呢?他再次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道:“J银行本来已经是囊中之物,三年来我们不断渗透他们的高层人员,为的就是这么个机会,uā费的可不仅仅是几百万而已,如果无法成功收购J,那么损失的钱还是小事,就怕把我们的渗透工作曝光……我早就说过这个计划并不保险,作为商人就应该在商言商,应该从市场规律出发,去捕捉对手的弱点,而不是走政治渠道,拐弯抹角的bī迫对手,从这点来讲,你和周瑾瑜都是一样的,喜欢用这些风险很大的政策。”
赵君杰“嘿嘿”一笑道:“洪老,没有风险哪里来的收益呢?周董向来就是闲云野鹤,心里只有红颜美人,根本就没有江山的概念,但是不可否认他的前瞻和大决策都很有意义,有时候想想,似乎每到关键时刻都是周董指引了一个方向,振东集团就迈进了一大步,包括洪老最不喜欢的官结也是这样,在中国这样的特è经济体系中,想要壮大队伍,就必须要和政治牵连,否则,政治决策上一压,再有钱的集团公司也够呛,瞬间就会灭亡,何况中国政治是最喜欢玩平衡游戏的,如果他们没有任何利益,振东集团是无法做到一家独大的,茶、酒、电子、金融、IT,哪一个行业不是当下最热的,如果没有国家政策扶持,凭什么让振东集团发展最好呢?洪老也是个中国通,你应该知道其中的厉害,周董何尝不讨厌这种商业形式,可是他依然将我安排在核心成员中,想必就是为了让我担任这个作用。”
洪渊微眯着眼道:“所以我老早就和周瑾瑜想到一块儿去了!要建立自己独立自主的经济体系,摆脱政治家的傀儡形象,就是从收购J开始!这其中的意义不可谓不微妙,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已经很多年了,一直坚持不对外开放银行,怕的就是外国银行的低利率和各种风险投资会搅中国的金融体系,到时候中国自主的银行公司将没有任何竞争力,或倒闭或破产,最后中国*政fǔ还不得不借助国外银行来拨反正,你瞧瞧,因为一个不怎么顺应市场,强行摁压虚高房价的‘二十一条’,就已经让J频临绝望,如果国外银行入驻,他们那些没有任何风险的资金卷入房地产,一定会和高额房价形成对比,各大银行都将面临有地无钱的窘境,近几年来,拼命的放贷,bī着一代人做房奴的银行公司也是无法自救的,J收购看起来没什么,只是一家国企银行改制ī有的新闻事件,可实际上,我们却是能够借J为跳板代表自主银行向外国银行抗争,有了这个机会,我们也无需向那些政治家乞怜,他们自然而然的就会用各种政策来保留我们,至少在新的的自主银行出现之前,这种大局无法改变。”
赵君杰听得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道:“我自认也不是蠢人,可是还无法像周董和洪老那样看得这么远,我只知道收购J银行后,我们的金融体系能够扩大发展,整个业务结构也会新的方向,却没想到还和振东集团的转型有了牵连,说不得我也得使一些狠招了,自从跟了周董,已经很少有机会这么腹黑,这一次,定然会让莫怀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莫少爷,我们的资金根本不足以收购J银行,马上要进行资金审核了,我们的‘拖’字诀看来是不奏效了,如果二十四小时内,不提供资金进行审核,我们就失去竞购资格了!”兰英在莫怀的身边提醒道。
莫怀苦恼的抓着头发厉声道:“别说了!我已经知道了!都是那该死的周瑾瑜!还有那个姓林的nv警察!如果不是他们,我用那笔钱此刻已经将J收入囊中了,堂堂J银行总长,我走到哪里去不都得巴结我,哪怕是政fǔ官员也不得不跟我软语说话!可是现在……兰英,我们家里还有什么产业可以变卖么?哪怕是砸锅卖铁也得把这个窟窿堵上,只要收购了J银行,在我的政策下,五年!我们就可以赚足一生都用不完的钱!”
兰英低着头并不说话,倒是莫怀身边那位将近六十岁的金律师开口道:“莫少爷,其实老爷手里还有一笔很秘密的资金,不知道你听过没有?或许这笔钱能够帮助你,只是老爷总是让医院传你去说话,你都推三阻四,这会儿有难了才去求老爷,也不知道老爷帮不帮你。”
莫怀忽然恍然,他望着金律师半晌才笑道:“好啊!我怎么没想到?一直都是靠自己,我都把我还有父亲这茬儿给忘记了,这个死老头儿帮那姓张的经营了几十年,据说已经有好几十亿的巨额资金,用来收购J是绰绰有余了,只要他肯松口……呸!他凭什么不松口?我是他亲生儿子,他就我这么一个儿子,他不帮我还能帮谁?难道要把这些钱的秘密带进棺材里吗?兰英,准备车,我们这就去医院!”
打定主意的莫怀很快穿好了衣服坐车来到医院,直接走上了顶楼的贵宾房,这里每个房间都和酒店式公寓一样,不但有卧房还有客厅,卫生间和洗浴间也是分开的,而且每位病人都有至少三名护士两名医生轮班照顾,莫弘文自从双规之后情大变,变得时常皱眉不语,说起话来也不像往常那么英气勃发,更吓人的是,他晚上都睡不着觉,好不容易闭眼眯了一会儿,没有几分钟就jīng神亢奋起来,据医生说,这是一种jīng神上反抗睡眠的病症,大概是和双规的“待遇”有关系,反正jīng神科、心理科各种科室都看了一遍,最后还是只能在贵宾房里养着,定期服用安眠物。
莫怀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了,莫弘文躺在上,双眼呆滞无神,脸颊两侧瘦的都凹了下去,身体虽然不能用骨瘦如柴来描述,却也是形容槁枯,他的眼睛有着很重的眼袋,黑眼圈爬满了眼眶,眼球里布满血丝,呼吸起伏很大,好似情绪很jī动一样,但护士却知道这只是病人jīng神上的自主亢奋,并没有什么事物刺jī到他。
“父亲,我来看你了,对不起,我最近实在太忙了,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莫怀陡然看见莫弘文也吓了一跳道,立即愤怒的指责护士道:“是不是你们?你们这些这些人是怎么照顾我父亲的?给你们那么多钱难道就是让你们把我父亲变成这样吗?”
“行了!不怪他们,是我自己有病……你今天终于来了?”莫弘文转头瞧着自己的儿子道,莫怀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莫弘文以前是绝不会为那些不相干的人开脱的,还没有点头示意,莫弘文又挥手道:“你们全都下去吧,我要跟我儿子说几句话。”
兰英和金律师互视一眼便退了下去,护士jiā待了莫怀一些注意事项也离开了房间,在白è的病边上,莫怀恭敬的站着,莫弘文招了招手,让莫怀将头凑过去,莫怀刚刚低下头,迎面就是莫弘文的一记耳光,“啪”的一声,这记耳光很响亮,似乎用尽了莫弘文身体里的力量,莫怀捂着自己的脸颊直愣愣的看着莫弘文,莫弘文却道:“少来殷勤了,知子莫若父,你若不是有事来求我,以你的子这辈子都不会来瞧我一眼,这一巴掌就是教训你如此不孝!”
莫怀怒极反笑道:“死老鬼!都已经半只脚进了棺材还要和我最对吗?你有把我当作你的儿子吗?你只是把我当成一件工具!我小时候最喜欢影视拍摄,打算去读导演,你却非要我读经济,为此,我背上还留着你赐予的伤疤,我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你用皮带头ōu我的时候,血迹斑斑的背部看着就不生疼吗?我大了,想留在北京,你却偏偏让我回上海,为了帮你洗钱,还特地安ā进了J银行,你把我的人生全部左右了,我只是你的一件工具而已不是吗?我明明喜欢的是刘诗涵,你也知道我没她根本就活不下去,你却偏偏要拆散我们!我恨你!就算你是我的父亲,我也恨你!是你让我现在变成这样,如果不是你,我可以跟刘诗涵好好的生活的……”
“呵!你这个笨蛋……这种话我只说一次,我那是在救你!你难道不知道我是靠什么发家的吗?打上了这个烙印,注定我们一家都要有人继续,否则,杀人灭口四个字就是为我们准备的,你学导演?在我百年之后,一个导演能够顺理成章的将我的那些钱守住吗?万一守不住,你还有下半生可言吗?更别提你的什么nv人,连自己都保不住的家伙,根本就没有资格去提什么情情爱爱!我是后悔,我后悔沾手那些钱,那些钱里充满了人民的血泪,所以我得到了报应,我无法入眠……可是我并不后悔对你做的那些!”莫弘文瞪眼道。
莫怀怔了怔道:“你真的有在经营政治家的秘密资金?几十年了,你还在守着那些钱吗?到底有多少?”
“有多少那也不是你的钱……我就猜到你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它,否则,你根本没有理由来见我这个让你恨到骨头里的父亲,可是我不会将那些钱jiā给你,我不想让你得到比我还要凄惨的报应!”莫弘文摇头叹气道。
莫怀怒道蛋!什么报应不报应的,你少跟我提!你当初是怎么教育我的?无毒不丈夫,唯有心狠手辣才有做大事的气魄,为了一个更高的台阶,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干的,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出卖的!”
莫弘文被莫怀揪住了衣领,他看着莫怀气急败坏的脸忽然笑道:“像!真像啊!莫怀,你真是像极了我年轻的时候,不过,你比我强,我舍不得对自己的儿子抛却亲情,所以在你和赵雨婷出事的时候,赵明权找到我,我都替你扛了事情,使得赵明权记恨我,在随后的检查中重重败了我一道,你却能狠下心抛却对自己的父亲的所有情感,你胜过我太多了,可是我也不知道你能走到多远,或许,在这条绝路上你走的越远结果越是凄惨。”
“胡说八道!我现在就是要你的那些钱,快把那些钱给我!你都已经经营了那么多年了,管他是谁的钱,它现在就是属于我们莫家的,我是你唯一的儿子,你不把那些钱给我,还想带进棺材里去孝敬阎王老子吗?告诉我!那些钱在哪儿!”他一推莫弘文,把莫弘文推在了病上。
莫弘文盯着莫怀看了好一会儿才笑道:“好吧,既然你想要,我就给你吧!谁让你是我唯一的儿子呢?我无法对你下那个狠心,从小只要是你想要的玩具,我从来都是买双份的,你可以用一份,扔一份……在我们老宅卧室的下有一个上锁的铁箱子,钥匙就在你银行的保险箱里,箱子里是我这大半辈子的日记,资金的经营和去向,以及取回的方式都写的很清楚,我一直都将它放在你身边,只是你没有注意到……本来我已经想好了,如果你顾念亲情来看我,我就将它jiā给你,让你至少有个进身之阶,虽然你来这的目的不是因为看我,但你还是来了,那么我就告诉你吧……”
莫弘文的话还没说完,莫怀就急匆匆的打开房离开了,独留下莫弘文一个人呆坐在那里,没多久,护士便进来照看他,莫弘文却挥了挥手道:“去吧,让我一个人独自静一会儿……”护士离开之后,莫弘文却又自语道:“真是傻瓜呀!他用这笔钱去做自己的事情,如果没有人扛着,怎么会不出事呢?呵,唯有我这个父亲为他做最后一点事情吧,就算他恨透了我,也还是我儿子啊!”莫弘文说着便拔开了输液管向里面吹了一口气后又将输液管ā回输液里,静静的闭上了眼睛道:“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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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就是过年了,我也终于放假了,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尽情的玩闹吧,期待了一年,这几天应该是最开心的时候,陆陆续续有同学、朋友回来,希望大家都好。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