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柔芸生完孩子一个礼拜都不见那平日里总自称她最好姐妹的庄节现身,于是一气之下,让老公给那女人去了最后通牒:若是她再不出现,日后就休想她的儿子叫她一声干妈。于是,今日她终于见着了这位传说中最要好的‘姐妹’……
“说,干嘛老是躲着我?”看着坐在床沿,东张西望刻意避开她视线的女孩,季柔芸没好气地开口。
“切,谁躲你了。”庄节依旧目光流转,强行狡辩。
“没有?”才怪!季柔芸在心中唾弃一番,“我告诉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你一天不告诉我你跟景程是怎么回事,我一天都不会死心的。”
她真的是好奇死了,庄节和景程的发展让她有些云里雾里。从第一次在A吧相遇开始,她就隐隐觉得他们之间好像有过一段很复杂又很刻骨铭心的过去……可是她再再追问,庄节就是死活不说,这让她十分懊恼。
“哎呀,这事哪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我有那个时间说也怕你没那个耐心听啊!”庄节试图打消她这个恐怖的念头,因为那实在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没关系啊,反正坐月子,潇也不让我下床,我正闷得慌。正好你可以把你们的事编成连续剧,然后天天来给我讲一集。”真是想来就美啊。
看着庄节冲她猛翻白眼,季柔芸再接再厉地摇着她的手臂撒着娇,“说嘛,说嘛,姐姐说你的故事给我听嘛……”
“呃……”庄节一阵干呕,差点没吐出来,“别摇了,我头晕……”她拍拍胸口逼回那恶心的感觉无奈道,“好了好了,但是先说好,到时可不许喊闷。”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季柔芸信誓旦旦地保证,显得格外兴奋。
戳一记她的额头,庄节无奈地笑笑。漫长的故事也由此开始……
昏暗的书房里白烟缭绕,在稍稍透入点月光的窗边,偌大的老板椅上坐着一个身着上好质地纯棉睡衣的中年男人。只见他细眯着双眸,一手的拇指与食指捏着一支才燃了一点点的烟,另一手上紧紧捏着一打照片。不知是否从窗口吹入的这12月的寒风冻着了他,他的身子不停地颤抖着。
“老爷子,看来是你家少爷的身材不错,能让你欣赏这么久。”离窗不远的位置有张单人床,此刻发出这柔声细语魅惑嗓音的,正是端坐在那床沿上的女人。
柔和的月光照着女人半边的脸孔,凡人定神一看都会倒抽口气。这个女人年轻得似乎只能称其为女孩,然而她举手投足、吞吐白烟的妖娆姿态却比成熟女人更显韵味。
“你……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女孩清冷的话语好像深深刺激了窗边的男人,他猛地站起身狠狠将照片摔在地上几步来到床边,毫不留情地,大掌掐上女孩修长白皙的脖子,“说,你究竟干了什么?”他眼中迸射寒光,让普通人见了就该心生畏惧。
可是她——偏偏不是普通人。
“老……爷子……你这样……我怎么……说话?”虽然呼吸困难,但是她毫不恐惧,也不让痛苦轻易表象。
她要让他知道,今晚是她拿了足够的本钱来跟他谈判的,他可以要她的命,却绝要不到她的妥协与求饶。
努力压抑下自己的火气,男人一寸一寸放开自己的手,如豺狼般的目光却依旧死死盯着她。
大量空气的忽然灌入让女孩不由呛了口,但是她硬是忍住那几欲出声的咳嗽。吸了口烟,悠悠吐出白雾说:“老爷子,您聪明绝顶,看了这些照片还会不知道我究竟做了什么吗?”她一顿,忽然狐媚地笑了,“还是你想知道细节的部分?当然你愿意听的话我也不介意跟您分享一下。”
男人垂眸,看着散落一地的一个青涩少年的裸照,仰起头痛苦地闭了闭眼。
对,他是多此一问。在看到这些照片的时候,他还能想不到这个女生究竟对自己的儿子做了什么吗?是他自己不愿相信罢了。是他小视了这个女生对自己的仇恨,也一直嘀咕了她的能力。他是万万没有想到她会利用他的儿子来打击报复他。
“你知不知道他才几岁?”男人几乎咬牙切齿,“他才十七,他才高中!”他眼中的那把火像是要将一切烧尽,尤其是眼前这个女生。但是眼角的泪光又让人轻易看出他此刻沉痛的心情。
“你记得你毁掉我的那年我几岁吗?”相较于他的失控,女孩的情绪显然稳定许多,把烟蒂随手丢在一张照片上,女孩悠然平躺于床上,闭上眼,嘴角划开最淡却最阴森的笑说,“我十五岁,我才初中。”她的话轻得像只是叹了口气,然而脑海里已经浮现五年前的那场噩梦——
就是在这个房间,就是在这张床上,曾经的她也心痛到想要就那样死去……
“就因为我强暴了你,所以你强暴我儿子来报复我?”男人猛然压上她娇小的身躯,在她头顶咆哮,黑夜里,双眸烧亮熊熊火光。
“哈哈哈哈……”不再像五年前那样惊慌失措地推拒,女孩冷不防的大笑出声,纤纤素手大方地环上他的脖子说道,“老爷子,您打算跟我重温旧梦吗?我可刚从你儿子的床上下来不到两个小时,还没忘记他带给我的感受呢,你要我比较一下你们的不同吗?”她边说边假意要将自己的红唇贴上,笑得像是午夜流连人间的妖,完全无视他的愤怒。
男人听得毛骨悚然,一把拉开她的手痛斥道:“疯女人!”
“呵呵,疯女人?”女孩轻笑着重复他的话。
对,她是疯了,但是是谁让她疯的?
男人起身俯视着她威胁道:“你信不信我要是想让你从地球上消失,就是大罗神仙也别想找到你的尸体。”
“信,当然信,你袁大老板是谁啊!”女孩边说边优雅地起身站立在男人面前,“只要您不怕袁大少自此生不如死就尽管让我从地球消失吧。”
“你说什么?”老江湖的男人一下便嗅出了她话语中阴谋的味道。
瞥一眼墙壁上那口古老的中式挂钟,女孩也不想再跟他在这里浪费时间,于是挑明说:“照片的存底刚刚已经送到我朋友的手上了,我跟她约好一个小时后会和,刚才跟您费了点时间,现在……大概还有半个钟头,如果到时我还没有从这栋屋子出去的话,明天所有人都有幸在网站、报纸,还有大街小巷看到袁大少爷的玉照,而且是一——丝——不——挂。”
“你……”男人算是被彻底惹怒了,伸手又想去掐她仍然带着红痕的脖子。
“老爷子,我的命打从五年前就是你的。我死了不要紧,不过景程少爷恐怕再没‘锦绣良程’的一天了。”女孩说得不疾不徐,却是威胁意味十足。
男人的手就这样停在半空,不知何去何从。许久之后他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
“庄节,五年前的那个晚上,我不是有意要毁了你,只是……”所谓人到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男人的语气显然放柔。
他已经对不起自己的妻子了,绝不能再让儿子受到伤害。
不等他说完,女孩就不耐烦地打断:“老爷子,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就不提了吧?”言下之意:伤害已经造成,是有意也好无心也罢,她都已经接受。但是接受不代表她会因为他不是有意就放弃报复。
深吸口气,男人对上她谈判的眼认命道:“好,明人不说暗话,你究竟要怎么样?”
女孩也不婆妈,爽快道:“五十万,少爷的照片和存底我双手奉上。”她需要这笔钱来离开这个鬼地方,更需要这笔钱去还清一个人的债,也需要这笔钱去重新开始生活。
“好。”没有多作思考,男人翻找到书桌抽屉里的支票本,立马给她开票。
幻想这一日她幻想了多少个日夜,她已经记不得了。没想到从寄人篱下的卑微女奴到呼风唤雨的一个小富婆仅仅需要几秒的时间。女孩不免有几分感慨。
接过男人递上的支票,女孩扯唇一笑:“老爷子,我们两清了。”
“不要跟我耍手段,否则你没有命开始新生活。”男人沉着脸威胁,“还有,从今以后,我不许你出现在景程面前。”这个女人不是他那单纯的儿子惹得起的。
“呵呵,您老放心,我对那小屁孩不感兴趣。”收妥支票,最后给予一个诀别的笑,女孩拉开书房的门毅然决然地离开……
走出豪华别墅,屋外不远处停着一辆帅气的黑色摩托车,车边倚着一个让人分不清是男是女的‘酷人’。
“小妞,怎么这么慢?”看到那个瘦小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外,‘酷人’将烟一丢迎向她,把她的身子牢牢揽进怀里,“你要是再晚几分钟出来,我就打算把袁家大少的艳照满大街张贴去了。”
“你敢?”女孩一晚上都是冷冰冰的眼神此刻却染上薄怒。
自认开的是无伤大雅的玩笑,没想到怀中人竟有这样过激的反应。‘酷人’不得不停下脚步认真审问:“死妮子,你该不会真的对那小屁孩动心了吧,怎么这么护着他?”顺便毫不留情地敲一记她的脑瓜。
沉默片刻,女孩避开好友的问题径自走向不远处的摩托车:“走吧,我不想在这鬼地方再多待一秒钟。”
做两个帅气的平地空翻,‘酷人’跃上自己的摩托车,对着已然爬上后座的女孩道:“抱紧了,摔下去了我可不负责捡回来。”
几声嘈杂的引擎发动噪音之后,车子如离弦之箭般,瞬间消失在破晓的黎明,只留给遥望它的人一股浓浓白烟……
别墅二楼的某个窗口,一张青涩的男性脸孔,在朦胧月色照耀的这一刻显得格外落寞,处于变声期男生特有的好听嗓音只喃喃着一句话:
原来,我真的只是你复仇的棋子……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边说边假意要将自己的红唇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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