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浣花悠悠然醒来,稍稍动了下身子,不由地呻s出声,全身如同破碎般的疼痛。
她睁开眼睛,入眼处是黄褐色的,陡峭的山壁,缝隙里努力地钻出一簇簇的野草。低下头,发觉自己被横担在离崖底不远的一棵老松树的枝干上,而那小小的包袱也挂在肩上。
她抬头看看头顶,只看见云雾缭绕,高不可测的峭壁林立。她不禁苦笑,原来自己的命如此之硬!突然,她想起了什么,既然自己能够侥幸逃生,那么扶摇呢?也许,他还活着!
一丝希望自然升起!她忍住剧痛,慢慢地挪动身体,找着崖壁上可以借助的凸出,滑了下来。当双脚踩到厚实的土地时,她长长地舒了口气,顺势躺倒在杂草丛生的地上,让紧绷的身心稍微松缓。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站起来,看看自己破破烂烂的衣服,以及身上到处的血痕和淤青,摇摇头,向四周张望着,却只看见一片的杂草怪树横生交错,不见边际。
她折了一根树枝拨拉着,一边凭着感觉向扶摇坠崖的方向走去,希望能够有所发现。草长得很深,不知名的花儿夹杂在中间,荆棘藤蔓横生,不时蹦出什么小东西,让她吓了一跳。
山里的夜晚总是来的很快,四处渐渐没入暮色中,变得模糊起来,无助的恐惧也卷袭而来。
突然,一个黑黝黝的,较大的东西从前面的草丛中慢慢地爬出来,它似乎惊觉到有人的存在,停住了,一双眼睛闪着绿幽幽的光。
南宫浣花的头发简直要竖起来了,心狂跳着,她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转身就跑,脚踝处突然一痛,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恐惧攫住她的心脏,让她不能呼吸,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但是没有意料中的攻击,只听到渐渐靠近的,呼噜呼噜的声音。
南宫浣花大着胆子睁开眼,突然发现他竟然是个人,不过匍匐在地上,只靠着两条手肘走路。想是因为长期没有整理,胡子和头发蓬乱,遮住了脸,只露出一双眼睛,而身上的衣服破烂肮脏,黑乎乎地吧在身上。
南宫浣花毕竟在外行走几年,胆色非同一般女子。她握紧了手里的树枝,紧紧地盯住对方,“别,别过来!”
那人啊啊着,说不出话来,不过看他的眼神举止,像是很高兴。围着她转了一圈,掉转头向前爬了几步,又回过头看看。
南宫浣花明白他的意思,她的心稍微平静下来。抬头看看天色,心里做了最坏的打算。姑且不问这个人的来历和他是否好意,但是,到此地步,她也只能跟着他,看情况再说。
她揉揉脚踝,爬起来跟着他走了一段路,到了一个黑乎乎的山洞前。
只见他很快地爬了进去,又爬了出来,拖着一个长长的东西,扔到南宫浣花的脚下,高兴地呵呵叫着。
南宫浣花低头一看,脸色变了,竟然是条胳膊般粗细的死蟒蛇,头搭拉着,眼睛瞪得很大,那身体上的花纹看着尤其恐怖。
她慌不迭地跳开。
那人显然很不高兴,嘿嘿着,眼睛中闪烁着凶光。
南宫浣花强自忍住满心的恐惧和恶心,咬紧牙,抖索着拖过那死蛇。那粘手的冰冷和滑腻几乎让她尖叫出声。
月亮升起来了,山谷里变得朦胧起来。在那人的指挥下,南宫浣花只得将死蛇拖到附近的一条小溪边,用刀剖肚洗净,又切成一截一截。回来时,便看见那人已经架起了一堆木柴,火焰跳跃着。
那人很是满意她的工作,接过来麻利地将蛇身用尖利的木枝穿了,放到火上,蛇肉发出“嘶嘶”的声音。
南宫浣花掉转头,又奔到小溪边,“哇”的一声,将胃里的东西吐得干干净净,甚至黄胆都吐了出来。
她虚弱地伏在那,好长时间,就着溪水使劲地搓洗着自己的手。等她终于迈着虚浮的脚步回到山洞时,那人在柴火边似乎已经睡着了,柴火上还架着两截蛇身,焦黄的,散发出阵阵的香味。
南宫浣花靠着树身坐了下来,将那根树枝紧紧抱在怀里,闭上了眼睛。她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也许,等明天醒了,她就会看到扶摇,处境也会有所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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