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南宫浣花都是恍惚不定。她确信那个桑措就是薛平川,无论一个人如何掩饰自己,他不经意的言行习惯是不可能改变的彻底。
但是,为什么薛平川成了桑措?而他对自己的陌生不是刻意装出来的!还有,他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从何而来?既然薛平川在这,郑艮文应该也在这,只有找到郑艮文,才能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至于宝筝,南宫浣花不相信她不知道这个桑措的来历。当年在端王府,她不但与薛平川有过交往,甚至是府上的常客!
可是,真的没有人怀疑过桑措的身份吗?如果桑措真的是薛平川,那么他的处境既敏感又危险!
对于羌国,他是敌国的皇子,即使落难,也有极大的利用价值。对于天朝,他则是叛逆者,新皇帝绝对不会允许一个时刻威胁他王位的人存在!所以,无论走那条路,他都是万劫不复!
也就是说,薛平川只能是桑措!羌国的驸马!
那么,曾经刻骨铭心的爱恋,今天却变成了陌路,相逢却不能相识!
南宫浣花满嘴的苦涩,那撕心裂肺的伤痛和绝望从心底蔓延,犹如一张大网将她紧紧裹在中间,越收越紧,让她不能呼吸,不能思考!
但是,有些事是无法避免的,几天后,南宫浣花还是见到了桑措。
因为宝筝盛情相邀,南宫浣花只好应约来到驸马府。其实,在她的内心深处,她还是渴望再次见到桑措。那是一种心碎的,纠结着矛盾的痛苦。
宝筝依然明艳大方,她静静地听着那悠扬的琴声,出神地看着那游走在琴弦的纤长的手指,有些恍恍然。
曾几何时,有这样一个淡雅如风的少年,浅笑盈盈,温声软语。第一次,她的心为之而悸动!无数次的梦魂相随,痴痴地等待与他的约定。只可惜,人力不能定天!他就像一阵风,从她的生命里悄然滑过,想起来,那是一种淡淡的怅然,酸酸的柔软。
她看着她的眼睛,轻轻地,“你知道吗?你真的像他!”
南宫浣花手儿一颤,抬眸看到那双明亮却透着迷茫的双眸。
宝筝慢慢地,如同梦呓,道:“他答应过我,会来草原上看我,可是我等了他很久,很久,他也没有来……直到有一天,他来了……”她唇边露出一丝柔柔的笑,“他带来了我送给他的那块玉佩,那是我最宝贵的东西!我想,他是想让我好好照顾他……他在意的,我一定会答应他!所以……”她微笑,有些飘渺。
“公主,”南宫浣花的眸中氤氲,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哽咽,“你,你恨他吗?”
宝筝摇头,道:“我不恨他,你知道第一次对一个男人动心的感觉吗?”她轻轻地,“我把他很深地藏在心里,只是藏着。”
南宫浣花一时间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她知道宝筝对她的情意,但是没有想到如此之深!她有些明白薛平川为什么变成了桑措。
那块玉佩,是宝筝送给她的。她在送别薛平川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塞到了薛平川的手里,没有想到,就是这块玉佩成就了薛平川和宝筝的姻缘!
冥冥中好像真的有天命注定,她不知是悲伤还是欢喜,还是怅惘。她道:“也许,他骗了你,比如,他的身份……”
宝筝摇头,道:“即使他骗了我,我也不怪他!他说过,他有不得已的原因。我,相信他!”她眼睛亮晶晶的,无邪而澄净。
“而且,”她微微笑着,幸福在脸上荡漾,“我现在很好啊!我有驸马,有一个爱惜我的人,我已经很满足了!”
南宫浣花愣愣然,猛然觉得她的笑有些刺眼,她低下头,道:“是,萍儿恭喜公主了。”
宝筝笑着,捉狭地眨眨眼,“其实,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就很喜欢你!我猜想,六哥一定也很喜欢你,对吧?”她拉住她的手,“你会不会留下来?”
南宫浣花默然,淡淡地,道:“承蒙公主错爱,萍儿不过是个普通人,不敢奢望。”
宝筝还想说什么,外面响起侍女请安的声音,“见过驸马。”她跳了起来,“呀!是桑措回来了!”急急地拎起裙摆,奔了出去。
南宫浣花暗自苦笑了下,不知自己该如何进退。尽管一再告诉自己,往日不再,如果爱他,就远远地看着他幸福!可是,想到又要见到他,而且是别的女人驸马的身份,她的心忍不住颤栗!
忘记,真的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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