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墨黑的夜晚,那几十点绿幽幽的眼睛,带着嗜血的残忍,扑鼻的血腥味,还有那森森的白牙……击退了狼群一拨又一拨疯狂的攻击,他们两个已经是筋疲力尽,狼狈不堪!
一个疏忽,一头公狼从身后悄没声地扑上来,尖利的爪子划上了薛平川的脸,血,模糊了他的眼睛……
天微微亮时,狼群终于退去了!草地上丢下了同伴们的尸体,而薛平川被划伤了右脸,郑艮文则被一只狼咬断了左小腿!
鲜血与死亡又一次从他们的身边擦肩而过!他们相互扶持着,走出了那片荒芜人烟的地方,被一个游牧的老猎人收留了。
于是,他们就在这儿生活了下来,此时的薛平川已经完全失去了记忆,变成了桑措。
一个偶然的机会,他遇见了宝筝。
宝筝认出他,同时也发现了那块玉佩,但她没有多说一句话。后来,就是两个人情愫暗生,得到了羌王的肯定,桑措被招为了驸马。
郑艮文说着这一切时,平和的声音里有着不可抑制的颤栗。
南宫浣花紧紧抓住衣襟,身体微微颤抖着,她无法形容心里是怎样的痛!
他是那样一个儒雅如玉,天生贵胄的男人,该如何禁受那毒药嗜心之痛!如何遭遇她不能想象的苦难和煎熬!
好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南宫浣花深深地吸了口气,使自己激荡的心情平复下来,道:“那么,你为什么不在他的左右?如果有人察觉了他的身份,他……”她不敢想象下去。
郑艮文摇头,道:“正是因为这样,我才离开他。不过只是避开别人的耳目,我们也经常见面。”他顿了下,“其实前几天,川儿曾经问过我,他到底是谁?”他苦笑,“他到底是谁?又能是谁?”
是啊!天朝他们不能再回去了,留在羌国,只能永远地做桑措!
又是一阵静默,郑艮文看向南宫浣花,表情复杂,道:“阿浣,这几年你还好吗?”
南宫浣弦颤了下,脸色平淡,道:“还好!”
“阿浣!”郑艮文鼓起勇气,“其实,在天朝时我见过你娘!”
南宫浣花看着他。
他叹了口气,道:“很多年了,有些事情你应该知道。——你娘有没有提起过她有个姐姐和弟弟?”
南宫浣花慢慢点头,道:“提过,不过,她说他们都不在人世了!”
郑艮文苦笑,道:“我知道她的怨怼!”他长叹一声,满心凄凉,“我负了春菱!我对不起阿斐!”
曾经尘封很久的往事慢慢随着他的叙述变得清晰起来,一句一字震动着南宫浣花的耳膜!
南宫家是江南的一方首富,但是人丁单薄。南宫老爷有两女一子,两个女儿都是倾国之貌。儿子却天生隐疾,有相士断言,他活不过十五。
南宫老爷自然不肯放弃,所以很小时便将儿子送往深山,寻名师学艺。另一方面,倾其所有招募能够治愈儿子的奇人。
果然,南宫少爷很平安地活到十五岁,甚至身体健壮。
而南宫老爷忧思成疾,终于撒手人寰!南宫少爷顽劣,几乎不进家门,偌大的家业只有两个娇柔的女儿支撑。
有一年,南宫家的两位小姐偶然遇到了微服的当朝太子和王爷,一见倾心。但是太子和王爷都爱上了南宫大小姐,甚至因为她几乎反目。
最终,太子赢得美人归,纳入深宫,封为南贵妃。
南宫二小姐则留在了江南,认识了风流倜傥的施伯谨,相互爱慕。但是施伯谨早已有了妻室,南宫二小姐情深意重,嫁为偏室,并且以南宫家的万贯家财作为嫁妆。
施伯谨与二夫人恩爱非常,婚后三个月,施家来了个不速之客——当朝王爷薛仓翰。
薛仓翰当夜醉酒,被人发现竟然躺在二夫人的床上,两个人衣衫不整,场景十分暧昧。
施伯谨勃然大怒,从此冷落了二夫人。事后不久,二夫人发觉自己怀了孕,更加引起别人的非议。于是,施伯谨将她迁至旁院,从此不闻不问!
此时,二夫人身边只有一个陪嫁丫鬟,因为不为人知的原因,她有个两岁的女儿。她们相依为命,直到足月后,二夫人生下一个女儿。
二夫人念念不忘那个薄情之人,但是施伯谨从来不曾踏进她的小院半步!时间久了,连施家的奴仆都忘记了这对主仆母女……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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