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便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没一会儿,那熟悉的龙涎香的味道便扑面而来,黑暗之中,景绣微微勾起嘴角,心中暗道:“果然是他!”
熟悉的人,熟悉的味道,还有熟悉的拥抱,景绣有些心酸、感动,同时,又有些窃喜、自豪,各种滋味涌上心头。原来这些日子,他,真的一直都在身边。
原来,此人正是偷偷摸摸潜进来的乾隆。
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乾隆发觉自己,习惯了,景绣睡在他的身边,习惯了,鼻尖萦绕着她的发香,习惯了,伸出手就能触摸到她的存在,否则,便难以安然入眠。时常,无意识伸手摸向身旁,在落空的那一霎那惊醒,便再也无法入眠。
在乾隆的眼里,景绣是一个经不得事的小女人,有什么事,便焦虑难安,吃不好,睡不好的。于是,出了永璂的事情之后,乾隆便立刻命人将景绣平日里所用的安神香给换了。
因为有了前两次的经验,太医院们一早就翻遍古籍,整出了效果最好的安神香。不求能缓解什么,但是必须要让皇后能睡得着觉,否则的话,就得承受乾隆的怒火。于是,景绣每晚沉睡到天明。
在确定自己不会被发现之后,乾隆便开始每夜偷偷的潜入坤宁宫,虽然有些冒险,但是,他身为一国之君,把事态控制在自己能掌控的范围内,还是不成问题的。
只是,他没想到,景绣这么快便发现不对劲了,而且,还把自己的衣物,坤宁宫的香薰,平日里用的胭脂水粉,吃食什么的送到心慈那里,向心慈求证,这才有了上面这一幕。
“皇上……”
乾隆的心霎时间停止了跳动,那声音中明显的鼻音,明显的哀婉,让乾隆的心揪了一下。停下上床的动作,有些紧张的屏住呼吸,轻轻的唤一声,“景娴!”
没有反应,乾隆这才算是放下了心,原来,是梦中的呢喃。看来,太医这新研制出来的安神香也不是很有用啊!
可是,不一会儿,景绣又“无意识”的唤了一句,“永璂……”
细微的哽咽让乾隆有些心疼,又有些自责,伸手小心的将景绣揽入自己的怀中,那“无意识”人儿却又往他怀中钻了钻。
没过多久,耳边便传来了乾隆均匀的呼吸声。
景绣缓缓的睁开眼睛,在黑暗之中,她无法看清楚乾隆的样子,只能看到一个简单的轮廓。他,似乎瘦了很多。这个认知,让景绣的心微微颤抖了一下。有些自责的垂下眼眸,突然有些后悔,或许,她不该这样算计乾隆。可是,事情都已经做了,唯一能弥补的,也就是将来对他好一点吧。
虽然现在还不是很清楚,很确定乾隆到底想对付谁,但是景绣知道,至少乾隆不会伤害他们母子。这个世界上,绝不会有一个男人,在喜欢一个女人的同时,伤害他和那个女人的孩子。
只怕,很早之前,乾隆便意识到了什么,然后便开始装病,让外界误以为,他命不久矣。那样,他要对付的那个人,便会出手,而他,就会抓住那人的小尾巴,除去心腹大患。
景绣暗暗叹气,这些个勾心斗角,真是如影随形!在这个权力斗争的漩涡里,从出生开始,阴谋算计就像狗皮膏药的一样的粘着他们,甩都甩不掉。
也不知道想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景绣也陷入了梦乡,等到她再次醒来的时候,乾隆已经不在身边了。
外间的绿珠听到景绣醒了,便轻声的提醒,“娘娘,该起了!”
“进来吧!”
绿珠笑逐颜开,激动得厉害,若不是顾及着自己的形象,只怕要手舞足蹈了。坤宁宫的警报终于解除了,宫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很开心,“娘娘,外面的侍卫已经撤走了。”
景绣微微怔住了一下,“这么快?”
景绣早就猜到乾隆很快便会放他们母子出来,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难不成乾隆真的以为那事是婉妃做的?
且不说她有没有那个胆子,也不管她有没有那个脑子,就是动机也不够明确,陷害永璂,她能得到什么好处?几个阿哥里数十五阿哥出身最低,又不得乾隆喜爱,还不够聪慧,最后极有可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能弄出这么一个连环计的人,怎么可能会犯那样的低级错误?
绿珠愣住了,怎么听着皇后的样子好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
景绣自然不会解释,换来的,自然是绿珠等人对景绣更深层次的敬畏。
景绣不知道,在早朝后不久,乾隆在乾清宫中很是发了一顿脾气!
原来,婉妃虽然口口声声的认罪,但是乾隆并不认为幕后之人会是她,原因,与景绣所想的一般无二。所以,他没有处死婉妃,只是把她关起来,晾着她,让她好好的想想,等着她后悔的同时,努力查出更多的东西。
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接到永瑆认罪的折子。
原来,永瑆在向永璂提出那样的要求之后,永璂愣住了,执棋的手停在棋盘上,好半天才算是反应过来。
永璂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除了乾隆,还真没人能让他失态,这次,真的是吓到了,几乎是下意识的呵斥道:“胡说什么?”
话出口,突然觉得有些后悔,心底有一个声音,若是永瑆认罪了,那他就算是安全了。想到这里,永璂恨不得扇自己一记耳光,在心里鄙视自己,以前还可以说是身不由己,可是现在呢?在一起长大的亲兄弟,曾经睡在一张床伤的亲兄弟,他怎么能有那样的念头呢?
有些不敢看永瑆坦然信任的目光,永璂的声音软了下来,“事情还没有严重到那种地步!”
永瑆苦笑,“十二弟,说真的,十一哥我没有你那份淡定,在这个时候,没有心思下棋。所以,我就当你答应了,告辞!”
永璂站起身来,“什么当,我告诉你,我不答应!”
永瑆的脚步并没有停下,永璂现在说什么,一点都不重要。因为,他知道,若是自己因为这件事情送掉了性命,或者是永远被圈禁起来,永璂一定会照拂他的两位哥哥。
“你以为,你有事,履亲王(永瑆的四哥,永珹,出继与和硕履懿亲王允裪为嗣)和八哥会好吗?你以为我在里面就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吗?履亲王重病,他的身体一向不好,你以为他受得了这份打击吗?”
“所以,我更加不能让四哥担惊受怕了不是?”都到了这个时候,永瑆也不管什么出继不出继了,在他的眼里,四哥就是四哥。
永璂怔住,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劝永瑆,只是讪讪的说:“你真的以为你揽下一切,我就能没事吗?巫蛊之祸,全身而退的,又有几人?就算皇阿玛不追究我,怀疑的种子已经埋下,将来的事情,就真不好说了!”
乾隆不否认,自己以前是怀疑过永瑆,可是,现在永瑆认罪了,他反而确定这事跟永瑆没关系了。现在,他真的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把他玩弄于鼓掌之间。
愤怒的将永瑆折子扔在地上,他的儿子,一个个的都把他当成了豺狼虎豹,时刻担心着会被他吃了呢!
稳定心神,继续批阅奏折,不一会儿,竟然翻到了永璂的奏折,在折子里,他说的很清楚,他确信,这事绝对和永瑆无关。向上陈情,说到了永珹的事,乾隆这才知道,自己的儿子(就算出继了,在乾隆的心里,还是把他当成儿子一样看)病了,心里一阵烦躁。
“高无庸!”
立志于当背景的高无庸立刻上前一步,“奴才在!”
“宣太子,永瑆,还有婉妃!”
虽然是同时宣召,但是,三人之中只有婉妃在宫中,于是,婉妃却是第一个被带到的。
永璂和永瑆到的时候,婉妃正跪在下面,神色从容,但是眼睛里却没有一丝光彩,好像是一滩死水一般,不起一丝涟漪。
“儿臣恭请皇阿玛圣安!”
乾隆看了永璂和永瑆一眼,冷哼一声,却不叫起,反而把目光转向婉妃,“想清楚了吗?”
婉妃仍旧是那副表情,眼皮子连眨都没有眨一下。
乾隆见她这样,一股子火也上来了,阴冷着一张脸,“朕待你,已经仁至义尽了。既然你想让你的九族陪葬,朕便成全你!”
死鸭子嘴硬,那就让他看看,她能硬到什么程度。
婉妃听到这话,身体忍不住颤抖了起来,且不说脸色,就连嘴唇都变得苍白,“皇上,此事都是臣妾一人所为,与……”
“闭嘴!”乾隆想听的根本不是这些,自然不愿意在这方面浪费心神,直视婉妃的目光,毫不掩饰他的杀意。
接下来,大家都不说话,沉寂,死一样的沉寂,周围的空气好像要凝固了一样。
婉妃有些手足无措,目光中有些焦急之色,似乎在等待什么……
“让本宫进去,本宫要见皇上!”
“娘娘,您不能进去!”这声音名下的低了很多,很明显,不想惊动乾隆。
听到声音,乾隆原本压抑积聚的怒火再次点燃,“放肆!大呼小叫的做什么?”
“奴才该死!”外面的侍卫忙进来禀告,也不待乾隆再发问,赶紧解释,“顺妃娘娘带着十八阿哥求见,奴才……奴才……”
乾隆微怔,十八阿哥不是还在病着吗?顺妃来做什么?难道……十八阿哥有事?想到这里,乾隆原本已经非常难看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叫她进来!”
乾隆话音刚落,顺妃就冲了进来,神色紧张不说,甚至还发丝散乱到颇为狼狈,她冲进来,“噗通”一声跪倒,因为前冲的力道太大,跪倒之后还向前滑行了一段。
看得乾隆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可是,乾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顺妃高高的抬起头,顶着一双红肿着的大眼睛,哭诉了起来,“皇上,请你一定和要为永珉做主啊!这孩子,还那么小,就受了这样的大罪,差点连命都送掉了……”
“别说些有的没的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清楚!永珉到底怎么了?”乾隆心情不好的时候,不管面对的人是谁,都不会有好脸色,就算是景绣,这个时候,也不敢惹他的。
顺妃明显的愣住了,接着开始抹眼泪,“臣妾……臣妾也是刚刚查出来,永珉之所以一直高烧不退,是有人对他的药动了手脚!”
乾隆眯起双眼,也不着急了,微微挑了挑眉毛,“哦,是谁动的手脚?”
顺妃的心停跳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她很确定,如果从她口中迸出的是“皇后”两个字,乾隆一定会杀了她。在心里苦笑一下,深吸一口气,“是庆妃!”
乾隆暗暗松了一口气,那一刻,他真的害怕从顺妃的口中说出“皇后”两个字。
顺妃接着说:“永珉总不见好,吴太医就多了一个心眼,暗暗留意,最后竟然发现庆妃宫里的人偷偷的将药方里,几味很重要的药材拿走……”
说到这里,再一次泣不成声。
十八阿哥也抬头看着乾隆,大大的眼睛盈满了泪水,看起来,是那么的可怜!
乾隆冷静的看着顺妃,那个表情,看不出息怒,更不看出他究竟在想什么,又看了看跪在下面,瘦了几个圈,脸色苍白的永珉,乾隆皱起了眉头,“宣庆妃!”
婉妃突然抬起头,很冷静之中带着一丝决绝,决绝之中,又有一份释然,“不用了!这事与庆妃没关系,是我收买了那个小太监,陷害庆妃!”
乾隆看着婉妃,目光有如出鞘的利剑,可是婉妃却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微微一笑,“我原本的计划是,用偶人陷害太子。待太子走后,在用手段证明太子是冤枉的,一切是十一贝勒所为,由此除掉十一贝勒。然后,再暗害十八阿哥的罪过嫁祸在庆妃头上,毁了十七阿哥,然后,永琰就是唯一的继承人。没想到,千算万算,没算到皇上对太子如此信任,发现了巫蛊,却不立即处死!”
乾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这个婉妃是好的,没想到,心最大的人竟然是她!若是十二,十一,十七,十八都因为这事没了,在没有继承权的老三,身有残疾的老八,和出身卑贱的十五中选择继承人,那就只能是十五了!果真是好心机,好手段!
颤抖着双手指着婉妃,“来人啊,将这毒妇,拉出去,鹤顶红赐死!”
“皇阿玛!”永璂慌忙开口,其实,他还没想到自己为什么要阻止,但是,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很不对劲,脑子里有一道灵光,可是,怎么抓也抓不住。
乾隆慢慢冷静下来,看着下面的这些人,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冷笑了起来,“就这么让你死了,未免也太便宜你了,我要你亲眼看看你的家族,你的亲人父母是怎么被你连累的!从今天起,打入冷宫!”
婉妃的目光闪烁了几下,最后,还是没有任何表示,好像乾隆不是在跟她说话一样。
待婉妃被压下去,乾隆看向顺妃,“明知道永珉的身体不好,就不该带他来这!回去好好修养!”
至于永璂和永瑆,乾隆实在是太累了,不想在这个时候跟他们计较了,“你们也跪安吧!”
冷宫。
景绣冷冷的俯视蜷缩在角落里的婉妃,她本来是个美丽的女人(可惜,后宫最不缺的,就是美丽),可是,只不过几天时间,就变得这么狼狈。挥手让其他人都退下,她淡淡的开口,“指使你的人是顺妃,是吧?”
虽然是问句,但是景绣的口气是那样的笃定,似乎一点也不在乎婉妃的答案。
而婉妃,听到这样半点反应也没有,好像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一样,对外界的事情,没有任何知觉。
这样的反应,让景绣很不爽,冷哼一声,“你以为,除了顺妃,就没有人奈何得了你吗?”
婉妃还是没反应。
“那个吴太医的医术似乎不错,本宫最近有点不舒服……”
这宫里,主子跟奴才过不去,是很简单的事情。初时妃嫔为逼太医就范,甚至会对自己下手,拿自己的身体陷害太医。但是,景绣不用,她只需要说,身体不舒服,很难受,都是吴太医医术不精,就够一个太医受的了。
婉妃自然知道这些宫闱秘辛,抬起头,露出惊恐的神色。
这样的表情,让景绣明白,她猜对了!婉妃的确是和那个太医有关系的,看来,那天在延熹宫,吴太医不是无意间闯入,以致心慈不能为十八阿哥诊脉,是故意的!
她推断,顺妃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婉妃与吴太医关系,以此威逼婉妃将偶人放进东宫,然后威逼吴太医对十八阿哥用药,让他产生高烧不退,身体虚弱的假象,从一开始将十八阿哥择出这场是非,然后,用巫蛊除掉永璂,接着陷害永瑆,最后陷害庆妃……
这么一来,乾隆喜欢的,能选择的,就只剩下十八阿哥了!
一环一环,紧紧相扣,果真是好计谋,只可惜,这个世界上,计划赶不上变化,到底,她看不清楚那颗帝王心,注定要一败涂地……
不对,之前,外界传言乾隆重病,她是想一举将十八阿哥拱上帝位……
怪不得,怪不得!难道,乾隆早就已经意识到什么了?照理说,不可能啊!之前,顺妃很老实,没有任何动作,乾隆应该不会无缘无故的怀疑!除非……
除非,这场阴谋,是那个老巫婆临死前,给她留下的一个局,一个必死之局。果然不愧是雍正朝出来的人物,真是沉得住气啊!
顺妃太沉不住气了,若是她再等几年,真的到乾隆不行的时候,走这步棋,说不定,她就如愿以偿了!
越想景绣越心惊,越是心惊,她就越是生气,这个顺妃,看来是绝对留不得了,收回心神,景绣冷笑一下,“十几年前的绝育药事件,我就觉得奇怪了,当年的你,身份不高,也不得宠,孝贤皇后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对你下手?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孝贤皇后根本没对你下手,是吴太医趁着当时混乱一片,故意给你造假。在皇宫之中,没有子嗣依靠,结局必定凄凉,你从那个时候就看上永琰,想要他做你的儿子了吧?”
婉妃也不管景绣的冷嘲热讽,手脚并用,爬到景绣身前,伸手抓住景绣的衣角,“皇后娘娘,求你,不要伤害他!”
景绣看着婉妃,似笑非笑,“看来,那个男人真的很重要嘛!为了他,你连自己的父母,族人都不要了!”
婉妃收回手,苦笑了一下,“父母?他们何尝把我当成他的女儿看!我是庶出的女儿,我娘,只是一个侍妾!皇后娘娘这样尊贵的人,不会知道,我们过得是什么样日子,我们就像是牲口一样,只要价格合理,称一下,就可以卖了。我从小生了一副好样貌,受尽姐妹嫉妒的同时,也能卖个好价钱。那年,他们通过关系,把我送进了宝亲王府做侍妾,期望能一步登天。可惜,王府里美貌的女子实在是太多了,我什么都算。他们便开始埋怨我,无视我,直到封妃,永琰又养在我身边,他们才开始与我来往,如此作为,连陌生人都不如,我何必为他们着想?而且,我娘已经死了,陈家没有我的亲人!”
景绣听到这样的故事,心里也觉得有些不忍,这样的遭遇,确实是催人泪下。怨不得她丝毫不管陈家的死活……
“只有表哥,他让我觉得,我很重要!只为了儿时一句,护我一生安乐的话,努力学医术,进宫当太医!我知道,皇后娘娘心里看不上我们,可是,我们是干干净净的,他,只是想要帮我一把,让我的人生不再那么悲哀,有一丝曙光而已!当年的事,没错,是他刻意为之,但是不仅仅是为了我。同时,我们,向您示好!您那么高傲的人,每年在孝贤皇后祭日对她行侧室礼,心里一定很委屈吧?为什么不揭露她的真实面目呢?反正,也不算是陷害,毕竟,她也没少做,只怕皇后娘娘当年不是也领教过她的手段吗?”
这倒是景绣没想到的,原来,当年他们是那么个想法,只可惜,当初她根本没在那些小事上费心思,只想着,就算有人浑水摸鱼也没什么,只当是看不见,没想到竟然错过那么多!
不过,孝贤对乌拉那拉·景娴下药?怎么记忆里却丝毫没有呢?不过,那也不是没道理,乌拉那拉·景娴可是除了孝贤之外,出身最高贵的满足贵女,她应该是不希望乌拉那拉·景娴有孕的。就算是富察家族,应该也是不希望乌拉那拉家族的子嗣出世的。
如果是这样,那么乌拉那拉·景娴最后为什么又有了孩子呢?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事,惊动了两个家族,彼此,谁也不敢硬碰硬,所以,乌拉那拉家族近几十年没有出过一个猛将,也没有任何人掌握实权。
这,就是两个家族的交易吧?孝贤皇后不再对乌拉那拉·景娴下药,而乌拉那拉家族,也不得在朝堂上与富察家族相争!一定是因为当年的药,让乌拉那拉·景娴的身体受到了伤害,所以,才会那么多年,都没有孩子吧!
怪不得,怪不得当初腊梅对她下药的时候,傅恒会选择视而不见,甚至推波助澜,定是怕那个交易曝光吧!害怕乌拉那拉家族的反击吧!
可是,最后又不怕了,那说明什么?说明两个家族最后又达成协议,只要富察家族扶持永璂,便前事不计!
看来,不仅仅是宫里,外面也一样是风起云涌,风云变幻的!
景绣无奈的叹气摇头,乌拉那拉·景娴真是一个糊涂的女人,连有人要害自己都不知道。
景绣一直以为,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凭着双手挣来的,丝毫没有靠乌拉那拉家族,没想到,还是她太天真了!
景绣俯身看着婉妃,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你不用跟我装可怜,这招对我没用,因为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只要你反口招出一切,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见婉妃还想说什么,景绣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于是,婉妃痛哭流涕,不停的点头,而景绣则往她的手中塞了什么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倒数第二章,明天更新最后一章!抱歉得很,计划赶不上变化,家里有点事,来了很“事儿”的客人!原计划今天完结,看来还得往后推一天,抱歉,抱歉!
PS:感谢linfanrong1982和duanli19891008两位亲的两枚地雷,谢谢,谢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