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情意绵绵
作者:路边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097

夜里,雅楠和桑琼一起呆在玉棋的房间。晚上吃饭时,大家玩行酒令,玉棋和雅楠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个,玩得都忘记了时间。直到玉棋累的打哈欠了,桑琼才叫他去睡。雅楠陪在旁边,跟兴致不减的玉棋说话,直到他睡着了,才起身告辞。

“竟让你陪得这么晚,有劳了。”桑琼客气地道谢,难得玉棋这么喜欢他肯跟他亲近。

“家主言重,是奴分内的事。”他欠身答道,抬眼看着坐在床边守着玉棋的桑琼。真令人羡慕,他想,小时候哪怕是病了,娘亲也没有看过他。垂下眼掩着眼中的落寞,他认真问:“家主这么疼玉儿,可曾想过他的未来?”

“当然想过。”她都想让他到宝象国去,难道还不够替他想吗?

“玉儿落落大方,能娶到他是三生有幸。家主肯让玉儿嫁的,定也不是一般的人物。以玉儿现在的身份,有人真心相待,比他地位尊贵时有人娶他来得可贵。但是那人这样想,那人的家人不一样如此。为人父母怎么会不替女儿着想看对方的门楣如何,除非是当侍君——这个,家主定是不肯的。现在家主住在槿城,也难选合适玉儿的人选。若在京城,哪怕一半官家小姐不成器,但还有几个出类拔萃的。”

“我倒也想过。不过玉儿还小……”

“男儿的青春宝贵,若是等他长成了再选,只怕好人家都让人别人选走了。早些定下了,家主也好安心。他终归是男儿家,不能陪着家主一辈子。”

她又何尝不知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夜深了,你回去休息吧,我会好好考虑的。”

“是,家主。”他欠了欠身,轻皱了一下眉,他是不是又说多了呢,又让她不高兴了。忠言逆耳,若她不喜欢他也没办法,以后不提便是了。

捏了一个眉头,桑琼轻叹一口气,看来是得好好考虑才是。要是她再拖下去,都不知郯彬几时回来。他还在生气吗,她暗想,无奈浅笑。没有他在家里闹她,她真有些不习惯。他也该生完气,想着要不要回来了吧,要去接他吗,还是让他自己回来,若总是由他,以后他胡来了。如果真的要回京城,他就得离开家人,他一定没有想过这个,趁现在多让他跟家人相处些日子吧。

她想的轻松,城主府那边却闷得下人连大声说笑都不敢。快过年的,她们得了赏也不敢私下玩耍,生怕让郯彬看到了。丹鹃办完事回家也有几天了,她看到郯彬在家,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后来听说他耍性子顾自回来,也由得他去。她巴不得儿子在家多住几天,好吃好喝的又少不了他,住多久都没有问题。倒是晓杉有些急了,他又劝又吓得不知说了多少,郯彬硬是不回去。整天没事就在家里四下逛,把晓杉管教下人的活揽了去,看谁不顺眼,他就一顿训,弄得现在的丫头都怕他多过于怕他这个城主正君。

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晓杉特地让小杜去桑琼那儿提个醒,让她快些把郯彬接回罢工,免得他在这儿闹得大家都不高兴。小杜回家转了一圈,很快就回来了。晓杉正和郯彬吃点心,小杜行过礼,把家里拿来的包袱递了上去。

“这是正君平时最爱穿的那样松花袄,奴才特别去取来了。”

“谁让你多事了。”郯彬白了他一眼,他又没打算长住,何必拿衣服来。

“可碰到什么人了吗?”晓杉淡淡地问,去拿衣服本来就是他的主意,碰到桑琼时也有个缘由。

“有见到主子。主子看天快下雪了,还让奴才把狐皮斗蓬带上。”

“她倒有心。”晓杉轻笑道,心里却想,这人怎么这么笨,既然彬儿没带衣服来,不是正好叫他回去吗。

“她还说什么了吗?”郯彬冷着脸问,伸手摸着狐皮斗蓬,这是上次下雪时他怕她冷着给她披的,她竟还他了,是不稀罕他的东西吗!

不敢提要桑琼去接的话,小杜答道:“主子说了,正君若是喜欢就多住几天,哪天想回来派人传个信,她会让小葵姐来接。还说家里一切都好,让正君不要挂念。”

一切都好是指什么,她和雅楠吗,他铁青着脸,咬着牙不出声。

既然这么在意,为什么偏要赌气不肯回去呢,晓杉叹惜地想。“桑琼跟商公子这几天常见面吗?”

“听说是因为公子极喜欢商公子,这几天,三人整天都在一起。前两天,天气最好那天,还要院中梅花楼下弹琴作乐,主子直夸商公子弹得好呢。”

“这梅有什么好赏的,这么冷的天,哪有屋子里暖和。桑琼不是一直怕冷吗,怎么和商公子就会做些不怕冷的文人事?”晓杉挑刺道,余光打量了郯彬一眼。

小杜知意,跟着加了一油,“主子还夸楠公子跟梅花一样高洁漂亮,说事上没人比得上呢。”

“什么,她把彬儿放在哪儿!”晓杉假装生气地一拍桌子。

郯彬咬着唇不作声,也没有发火,所有的气都闷在心里。就算是他不对,不应该擅自回家,她也不能跟别人好上了,若她已经跟雅楠在一起了,他现在回去阻止又有什么意义。她已经有别人了,倒像是他不知趣硬要挤在中间。

“彬儿……”看他不说话,晓杉试探地叫了他一声,“你不气吗?”

“嗯,我当然气了!”他拍着桌子说,语气却缺少平时的力道,话音刚落,眼泪就跟着落了下来。

“怎么了彬儿……”他一哭,晓杉就急了。以前他是从不哭的了,怎么才这点事,他怎么忍不住了。轻拍他的背,他好声哄道,“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要是你生气,等会儿就回去给她一点颜色看看。”

他使劲摇头,把眼泪忍了下来,“她不来接,我就不回去。”

“你……”晓杉啧了一声,都委屈成这样了还在闹脾气。“你到底是为什么回来了,难道是比商公子出现更大的事?”

“差不多。”他吸着鼻子说,“她有大事瞒着我。”

“私事公事?”

“算公事吧。”他说,不安地看了晓杉一眼,生怕他猜出什么。

晓杉再怎么猜,也想不到桑琼会是皇女。“若是公事,自然是她作主。她私事由着你任性,公事你自然要让着她,只要没有做什么触犯国法的事,你都不要插嘴。”

“可是……”他想说她的不是,但是一想,她当初离开京城也是为势所迫,国中没有二皇女发已经多年不是也好好的,何必非要她出面。他不喜欢她不理国事的态度,那并不是天理不容的事,他为什么要跟她较这个真?皱起眉头,他自我厌恶地扯着衣角,会变成现在这样,都是自己害的。

“怎么,也觉得自己没道理了?”晓杉好笑地问,看出他已经想通了。

“我没有错。总之她不来接我,我就不回去。趁我不在,跟雅楠暖昧不清,我才不想理她。”

“好好好,随便你。”既然想通了,回去是迟早的事,晓杉也不急于一时。

抱着狐皮斗蓬,他把头埋在上面,想要从中找出她的气息。她是不是因为想他,才把斗蓬送来,既然想他了,为什么不来接他回去呢,难道跟雅楠一起太开心,巴不得他别回去!老色女,他暗暗骂了一句,想到她种种的好,没散去的心酸又袭了上来,如果她的好从此成了别人的了,他要怎么办。

又挨了两天,他天天站在窗前,望着阴沉沉的天空发呆。忽然,从空中飘下一抹白色。下雪了,他心下惊呼,想要见她的心情更不能抑制。想要跟她在一起,紧靠着取暖,让她的体温只属于他一个人,他想着。小杜看下雪了,怕他冷着替他送暖炉来,看郯彬忽地关上窗户,不由一愣。正君怎么又生气,他紧张地想,刚进了屋子,就看到他披着斗蓬冲了出去。

“正君,你这是去哪儿呀?”

“回家。”他扬着嘴角回头说,大步到了屋外,不等下人准备马车就骑马离开了城主府。

下雪了呢,桑琼站在屋前想,心念一转,她离开玉棋的屋子去了郯彬的院子。没了他在,院子里一片冷清,她扯了一下嘴角,进屋坐在桌前望着外面渐渐下大的雪。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从院外传来,她抬眼望着闯入眼中的男子,披着狐皮斗蓬面色微红,轻启的唇吐露喘息,发髻凌乱在风中张扬,他就是她现在的夫君呀。

跑进院子后,他原以为看不到她,谁知她竟坐在屋内。她是在等他吗,他想,心下一酸又想流泪。

“回来了。”她起身走到门前温柔地说。

“嗯。”他点头,扑进她怀里。这人真是坏死了,只会说这些让他乱了阵脚的话。她怀里的温度烫得他心口发疼,他抓着她衣襟,没好气地问:“为什么不来接我,不要我了吗?”

“怎么会。”她淡淡笑着,“以后你再不乖跑回去我都不去接你。”

“你敢!”他抬头恶狠狠的威胁道,话音刚落,她的唇就压了下来。

她的嘴角里好热呀,他的身体微颤着,只有紧贴着她才能平静一些。阻碍两人的衣服一件件散落在地上,他搂着她的腰,恨不得彻底融化在她身下成为她血肉的一部分与她永不分离。

室内春意正浓,室外飞雪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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