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说:“我们村野人家,没那些大家大户的女儿金贵,我从十岁开始一个人生活,有一次上山砍柴,遇到一只狼,它看着我,我看着它。我想跑,可是腿不听使唤,就这么盯着,好容易我知道要跑,它也晃过神来,就朝我冲来。亏得我命大,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猎人从天而降,将我从狼嘴里救下来,到现在我的背还有一个口子,就是那次狼冲到我背上挠的。那次,才真的很疼。我躺在床上半个月不会下床……”安若说得兴奋,好似在说别人的故事。
吴渊的手顿在空中。
他看着安若纤细的腰,有股想将衣服再往上掀些的冲 动,又惟恐太过冒失,他想象着一个十岁的女孩面对一头狼时的场景,那是怎样的恐惧和绝望。
终究,他没看到那些抓痕,轻轻拉过她的衣裳,沉沉地说道:“从今以后,我不许你再受任何伤害了。”
安若因有些累了,睡得正香甜。
傍晚时分,果然有个商人模样的人领着几辆马车来,颇有些阵容,余伯热情地上前迎接。
“您是涂老板吧?您可来啦,我们盼您一整天啦。”余伯发自肺腑地握着涂老板的手说道,只差没说“亲人啊,我可盼着你啦。”
涂老板不知先前发生的事,手被余伯握得有些吃疼,却不忍拂他老人家一腔热情,只得说道:“我也着急呀,这里有好酒,我巴不得赶着来呢,可是您也知道,如今到处都在抢年货,马车不好雇。余伯,天色已晚,我们还要赶着回去,话就不多说了,快带我们去看看那些酒吧。”
“好咧好咧,您这边请。”余伯忙松了手,将来人迎到大棚内。
安若其时刚上完药,觉得身子好了些,听到声音,好比见着银子从天而降,激动得躺不住,便要出来看看。顺道瞄了一眼吴渊,只见吴渊坐在窗边,挑着帘子在看那几个商人模样的人,若有所思。
“看什么呢?”安若好奇地忍不住推门进去,问道。
吴渊见安若能下地,笑道:“你好些了?”
“区区一点小伤算什么,都说了没那么金贵,你看什么呢?”安若又问道。
吴渊信口说道:“没什么,我在寻思生意做成了,下一步该去哪呢。”
“下一步?先将银子拿到手,然后买间大宅院,买几亩田,或者开间什么商铺,从此过安生日子就是了。真没想到,有一天,我也可以像田家一样,做个地主婆,哈哈,想想我就甜哪。”安若美孜孜地说道。
吴渊淡淡笑了笑:“女人心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