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竟然看这种书？！”安若义正词严地说道，一把抢过书来，迅速收在怀里。

吴渊看在兴头上，好容易到精彩处，正想好好琢磨琢磨下文，猛地被收了去，好比送到嘴边的回锅肉突然被狗吃了，心中懊恼无比，又不好发作。尴尬地摊了摊手说道：“这处宅子原先的主人情趣……独特，我随便翻了翻，竟有此书，好奇才翻了几页的，你要是喜欢……哦不，你要是不妥，就把它扔了吧。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安若闻言，眼睛一亮，原来这书房原先的主人和自己颇有些志趣相投，看样子，得好好花些时间学点字，把这里的藏书看个遍才是。

可见爱看**这等子事，不单单只有好色的人爱做，亦不单单只有男人爱做。像安若这等嘴巴比行为前卫，思想比嘴巴前卫的女子，便是池中物。

书可以留着慢慢看，眼下，得先把正事做了。安若拿出一张纸递给吴渊：“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强迫，不过你得把这个签了。”

吴渊疑惑地接来一看，上头歪歪扭扭地写着“卖身契”。那三个字经由安若的手写出来，显得无比委屈。

安若倒没觉得委屈，趁吴渊看内容时说道：“先前你总说是我的人，因我想着迟早我们得分道扬镳的，便从未有任何凭证。今时不同往日，我改变主意了。你把这个签了，从此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依你的身手，你要上哪，我拦不住，但只记得，无论到哪里，你都得记得回来……”说到这里，安若顿了顿，“你敢在这当口入皇宫，想是不要命了，你不要命我却不能不念及我们的情谊，若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也好凭着这个去认你回家……”

安若昨天想了一夜，以她对吴渊的了解，知道吴渊不肯说的无论如何也撬不开嘴，便想了这么个以退为进的法子，想着他或许能感动上一感动，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出来了。

吴渊闻言心里万分不是滋味。自己瞒着她就是不想她牵扯进来，谁知她出了个这样的馊主意，硬跟自己扯在一起。她哪里知道，若是自己真的死在皇宫里，她有了这个凭证，还不连累她和酒坊一干兄弟们。

但总归说，她是有心为自己着想，自己也不好驳她的意。卖身契是万万不能签的，此时却也说不出什么安慰她的话来。吴渊轻轻地将安若拥在怀里，低头闻着她的发香，闷闷地说了句：“傻瓜。”

安若第二次被他拥在怀里，感受却与前次大不相同，许是**在怀，催生了胆子，竟无比贪恋他的怀抱。亏得安若是个女儿家，早些年因阿福是个迂腐秀才，守着孔孟之道对她发于情，止乎礼，将她塑造成个有贼心没贼胆的纠结女子，她若是个男子，现今又有了钱财，定是摇着把扇子到街上调戏良家妇女的纨绔公子。

两人就这么抱着，什么卖身契，什么皇宫，一概忘到九霄云外，只一件事却还念念不忘。

安若温柔地说道：“那个，你教我看书如何？我认得字不大全。”

吴渊暖暖笑道：“好啊，你也的确得识些字，往后生意做大了用得着。你想先学什么？”

安若于是更温柔地说道：“先学我怀里这本吧。”

吴渊一把推开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