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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群众是真正的英雄。这话真的是千真万确。武厚民陪着王书记一行来到十一国庆的集贸市场，就被眼前的热闹搞的目瞪口呆。哪里来的

这么多人？这么多东西？武厚民不得不问管理组长张大姐。张大姐是商业局派来的人，在市场很有人缘，几乎一大半卖东西的人都认得她。武厚民问了

两次后她才反映过来回答：“这有什么奇怪。现在五湖四海都跑我们这里来了。最远的是沙市、荆州，那些卖藕、卖鱼、卖菱角的都是。他们卖了东西

再买我们宜都的东西。一般是五天来一次，开着拖拉机，拿着大队证明，不然我们不准他们卖。还有松滋、枝江、五峰、长阳、当阳、宜昌县等周边县，

也和他们一样卖了买。我们除了肉食必须交给我们食品外，其它不是控制物资，有大队证明我们就准许了。还有就是野味准不准卖？现在都是由食品收。

食品说量太小不好搞，要我们请示也放开。这个东西不好计划。那些野味都送到招待所去了。”

王书记哈哈一笑：“怪不得地区招待所老许打电话要我批个条子，他好找我们食品买野味。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不能放开，叫食品收，县里拿去卖

给宜昌、武汉去换日用品副食计划来。还有鸡蛋，武汉缺的很，要商业局跑趟武汉用鸡蛋换计划物资。反正要脑壳活，借我们先一步抓些大城市紧缺物

资在手上，再到省里换我们没有的物资来。小武记好了，这些归你操心了。”

交通局长看书记高兴就插进来请示：“王书记，我们交通局打了个增加班车的报告，已经个把月了也没有批，现在书记、县长都在，是不是批一下？”

李县长就问：“什么报告？我怎么不知道有交通局的。”

政府办公室主任马上回答：“我们看一不是粮食，二不是副食就压在来了。”

王书记一挥手：“那就算了。这是我定的。只要不是这两类的都两个月研究一次。迟一天，早一天的不要紧。

交通局长急了：“黄主任，你肯定没有过细看。我们怎么不是粮食和副食的事啊！我怕拖久了出了人命，我们交通局负不起这个责。”

李县长一笑：“好、好、好。你说！”

交通局长就说：“现在我们开荆州、宜昌、武汉、长阳、五峰都是两天一班，开往各区和一些公社是一天两班。现在每班都挤得连脚都插不进，司机

都吓得不敢开，磕头作揖都不行，都拼命往车上挤，要是挤死、挤伤了人怎么得了哦！所以就打报告增加班车车次。外地一天一班，县内按人数增加一班

到两班。地区交通局也支持我们，包了我们外地的车次，就提一个要求，每加个班次，一个月加头猪卖给他们。我说不行，最后定的是满足我们县与外地

交通后，我们每个月卖给他们10头猪。”

李县长哈哈一笑：“你那里来10头猪？”

王书记就跟着说道：“所以才打报告啊！你没有给政府办一头猪，所以就把你报告压了下来。”

领导的玩笑可把交通局长吓坏了：“王书记，王书记，你千万不要怎么说。黄主任不是这样的人。再说我也没有猪啊。”

李县长就笑道：“好你个余长子，就这点胆子啊？王书记我看交通局是在做好事，你看是不是就批10头猪？”

王书记笑眯眯的：“10就10头，你可不能搞到别处去啊。一年120头猪去了，就是要换回1200头猪回来。小武给他们个计划，派个人监督。”

武厚民赶忙答应，对交通局长说：“计划明天下下来，你就放心吧。”

李县长指着一群人围着买什么东西就说：“我们过去看看！”一群人就跟着李县长走了过去。

老四是红花套区光明大队的农民，祖传手艺就是打渔，大队传达了县里文件后，他就找了五个伙计在长江里放起滚钩来。那个时候虽然开始在修

葛洲坝，但长江少有轮船，也没有打渔的，所以他们每天都可以滚到一条大渔。那个时候人不贪，五个人只要滚到一条大鱼就收手，顺着长江划到宜都，

几个抬上来后就卖。一条大鱼100多斤到300多斤之间，每斤卖2角钱，让他们每天都可以分到四块多钱，所以他们很满意和感谢县里。今天他们一下钩

就滚到一条大白鱼。五米多张，背脊是灰色的，全身无鳞，当地人叫白子鱼。他们一抬到市场就被人围住看稀奇，宜昌报社的一个记者就顺便拍了

张照。还有几个好事的就喊来照相馆的人要他们帮忙拍照片。一个照大家照，就排着队等着照。李老四几个急了，这像要照到什么时候啊，鱼还卖不卖？

就跟大家说好话，说他们要把鱼卖了吃中饭后赶回红花套，都是上水，要三个小时才能到屋。众人不听就把他们拦住一边照自己的象。那个时候没有娱乐

活动，来了这么大一条没有见过只听说过的鱼，当然是稀奇，围观的人也就越来越多，出3角钱照张相的人也就更多了。

李县长几个人看见后也觉得稀奇，就喊照相馆的给每人来了张。武厚民是个动物爱好者，又与宜昌报社熟，就喊来报社记者给他从各个角度拍了十几张，

整整用去一卷胶卷。照完又找到李老四，要他卖鱼只卖肉，把鱼骨头完整的留下来，卖给他，问要多少钱？

李老四就说：“骨头跟鱼一个价，2角一斤。保证完整。”

武厚民就在心里估了一下说：“我看不低于30斤，就先给你6块钱。我喊市场办的张大姐来帮你看场子。大家就图个稀奇，你就让大家照。”

王书记就笑道：“小武，别人买鱼是吃肉。你买鱼骨头有什么用？”

“我买回去做成标本，放在屋里好看。王书记你那天到我屋里看看就知道了。我还没有鱼的标本，所以就他的鱼骨头。”

黄主任说：“这么大的家伙你摆的下？”

武厚民一笑：“我放到一队暴屋里，再大都放得下。”正说着就看见一队几个卖菜的人过来，就喊道：“张家翠，你过来下！”

张家翠一看是武民儿喊，就跑了过来。武厚民对他说：“队里拖拉机上街没有？”“上街了。我们就是坐他来的，等会他们忙完了喊我们回去。”

“那就好，你就等着这里，他叫李老四。等他鱼卖完了，把鱼骨头给我带回去，放到暴屋里。，等我来弄。千万不要弄坏我的鱼骨头。明白吗？”“晓得。

我是最过细的人，保证完好的交给安哥，给你放好。”他交待完就把张大姐和张家翠喊道卖鱼的李老四面前再次交待好后，才离开，赶上王书记他们的队伍。

进入十一月。王书记带着人到食品公司看收猪子的情况。还没有进食品那大院子，就看满院子独轮车、拖拉机、汽车和人。他们几部自行车都推不进去。

几个把自行车放在外面，武厚民在前面给王书记他们开路，好不容易才挤到办公楼前，那两层楼的外走廊办公楼围的人太多了，实在挤不动了，就只好停下来

问情况。周围的人就说：“县里下文件要我们拼命养猪子、羊子、牛。可我们养了他们又不收了。说只收集体的不收个人的。你说哪有说话不算话的？”

武厚民等人一听，大吃一惊就说：“那不可能，现在到处要猪子呢。”

周围的人就说：“我们起大早赶几十里路推个鸡公车赶来，没有事做来骗你们啦？看你像个干部，怎么这样说话？”

武厚民忙笑着赔礼，对前面人喊道：“同志们，请让一下！我们是县里干部，县委王书记也来了。让我们进去了解情况后，保证把你们猪子都收了。”

众人一听是县委干部和县委王书记，就马上让开道。边让边说：“我们也没有法才跑到县里来的。区供销社在上个月就不收了。”

王书记黑沉个脸，也不说话，跟在武厚民后头三步二步就走上二楼，一脚就踢开办公室。办公室里几个一看王书记来了，如见救星是的围上来叫苦：

“王书记，王书记。救救我们食品公司吧！我们现在家不能回，门不敢出，就被围在办公室里，啥办法也没有啊？”

王书记心想，老子还没有问你们年成，你们倒好给我叫起苦来。就把脸一板问：“为什么这么多人交猪子，你们不收？没有钱还是没有粮兑现？”

食品公司经理就说：“都不是。是、、、、、、、”

王书记火了把桌子一拍：“混账透顶。有钱、有粮不收猪子，把我们老百姓放在外面受苦受累，让我们县委县政府没有威信。你小子好大胆子？

我要处分你！我在四级干部会上说的，不是放屁。来人啦！”

武厚民一边应着王书记，一边瞪着目瞪口呆的经理。经理已经被王书记吓傻了，站在哪里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武厚民就问：“你们张书记呢？”

屋里人答：“张书记前天急得住医院了。”武厚民又问：“还有那个负责？”“我。”一个女同志站了出来：“我是团支部书记。我认得你，你叫武厚民。”

王书记正在火头上，就吼道：“废话少说。介绍情况！”

女同志不慌不忙的一笑：“是。王书记。情况是这样的，我们县食品公司没有冻库。日屠宰能力只有200头猪。短期圈养能力是300头猪。城关镇日需要

猪肉是80头猪，星期天需要100头猪，所以我们食品公司在计划控制的情况下，十年来，日屠宰没有超过100头，日圈养没有超过50头。现在由于县委从年初

就大力提倡养家畜，特别是七月的四级干部会后，更是层层落实，直接抓到户。但县委只抓了养，没有抓屠宰和扩大供应。到了九月份就出了问题，先是各

区供销社不敢收了，收了运到我们这里也没有办法。我们与供销社多次请示商业局，商业局不相信，就来看了看，说是好事，要我们扩大圈养，可又不准我

们扩大屠宰能力。我们按商业局指示，把圈养能力扩大到600头，可还是没有用。从十月一日起，每天来交猪子的平均是400头。我们如果都收，只要两天食

品公司就垮了。所以就不收。不收就是挨骂，但农民兄弟的猪子还在。收了这些猪子就要在我们这里死掉。我们卖不能卖，杀了又没有冻库。再说一个冻库

上百万，也不是一天两天建的好的。所以书记就吓到医院里去了，经理早就神经脆弱了，天天急得不吃饭、不睡觉，现在被王书记一批评，我估计也要住医

院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