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请梧桐带我来的，刚才，有些重要的话我想尽快说出来，否则，我睡不着。”艾茹按想好的说了。

“可是，现在我不太方便。”

“不，不方便是什么意思？你已经睡了？”她一边问的时候，一边就明白自己是在装傻，但她现在不得不装，只要窗户纸没破，就还有一线希望。

李建设叹了口气：“艾茹，何必呢？我不想过分伤害你，你回酒店好不好？我明天一定去找你，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酸涩从她的牙根涌进嘴里，她用力咽了下去，然后不顾一切地推开他的胳膊，快步冲向卧室。

久经沙场的翠儿已经穿好了衣服，她点燃一根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微笑着睃了艾茹一眼，充满倦意地喷出一串烟雾，她拍了拍李建设的肩：“我走了，拜！”

李建设烦躁地把自己扔回床上，“好了，这下满意了？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无望的潮水淹没了她，她挣扎着回答：“有意思，很有意思。”

“那么，我送你回酒店？还是就在这里凑合一下算了？”说着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李建设的漠然令她愤怒，爱或者恨都可以，而漠然是对她最大的蔑视！她一屁股坐在床上：“今天晚上说清楚，我就是为这个来的。”

“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么？你还想说什么？”

艾茹一下子哭了出来：“你不要这样对我！是，我是有过别的男人，可那是在你离开杭州之后才发生的，你猥亵病人勾引小护士的事情我都不计较了，我们扯平了不可以吗？”

李建设的心被狠狠地戳了一下，他最不愿意提及那件莫名其妙说不清道不明的所谓猥亵事件，难以洗清的憋屈已经成了他挥之不去的心病，他远离杭州重新开始不就是为了逃开这件窝囊事么？现在倒好，她追到深圳来非要……

“那根本就是彻头彻尾的诬陷！这么多年你不了解我的人品吗？是谁告诉你的？凌大主任？”

“她是我妈妈！我们还没离婚呢你能不能对她有点礼貌？况且也不是妈说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全院的人都知道了，还需要妈告诉我？”

李建设突然怪异地笑了起来：“这么说，你的意思是，你后来的所作所为是为了要跟我扯平？是吗？嗯？扯得平吗？扯得着吗？我说了那根本就是诬陷！”

“那刚才的女人是怎么回事？”

“只是个妓女而已，这你应该看得出来吧？”李建设说得很自然，就好像在说春天的花开和秋天的叶落一样。

艾茹吃惊地抬起眼睛，昏黄的光线里是一张陌生的脸，尽管很像李建设，可却比杭州的李建设肥胖了不少、慵懒了不少，当然，也无耻了不少。

“招妓是正人君子的作为吗？你刚才还说什么人品，说别人诬陷你，你以为我会相信？在你眼里我是白痴吗？”

李建设疲乏地闭上了眼睛：“算了艾茹，我们还没有吵够吗？打都打过了，再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好，我是猥亵了，我是**了，我是个大流氓好了吧？我真是累了，明天一早还要去海关，睡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