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玉道:“黄帝得成大道的炼丹之法均得授于老子祖师,咱们天师教也是受教于老子祖师,所以对此炼丹之学,倒也略知一二,只是本教传人,历以除妖降魔为己任,积大功德求飞升,对于炼丹寻药,倒在其次,因此便不如轩辕山庄精研此道。可是轩辕山庄虽然历世历代均深通炼丹之法,但所炼丹药不过能济世救人,助人修行,可要想服下之后便即飞升为仙,那却万万不能做到。只怕便为的是石钟幽兰难得之故。”
乱云一直注意倾听,此刻微微一笑说道:“我看过书中记载,黄帝传炼丹之法给后人时曾戒之曰:此道至重,必以授贤,苟非其人,虽积玉如山,勿以此道告之也。受之者以金人金鱼投于东流水中以为约,唼血为盟,无神仙之骨,亦不可得见此道也。合丹当于名山之中,无人之地,结伴不过三人,先斋百日,沐浴五香,致加精洁,勿近秽污,及与俗人往来,又不令不信道者知之,谤毁神药,药不成矣。成则可以举家皆仙,不但一身耳。世人不合神丹,反信草木之药。草木之药,埋之即腐,煮之即烂,烧之即焦,不能自生,何能生人乎?”顿了一顿,又道,“他弄如此多的玄虚,却不肯明明白白说出,欲炼神丹,须得以石钟幽兰之香为引,害世人千年来辛苦,当真不浅!”
绛玉不禁莞尔,说道:“那石钟幽兰为药引可炼出升仙的神丹,这是黄帝的不传之秘,如何会大宣大扬?轻易示人?若非咱们与他们同出老子祖师一脉,先人的典籍又记得分明,流传至今,只怕咱们如今也要茫然不知了!”
孤云这才明白缘故,说道:“可惜这枝石钟幽兰被那野小子摘了,合丹药一事也成虚幻,要再寻一枝石钟幽兰,只怕也是千难万难之事了!”说到此处,心中实是大为惋惜,对那小子,也不免更多了些厌恶。
绛玉微笑道:“奇花既已被摘,惋惜也是无用,不过那朵花生长时得千年石钟的蕴藉,百年中又得以尽吸天地的灵气,若得此花合药炼丹,虽不能有白日飞升之效,但医死人肉白骨之功效想必不难,可以救人济世,说来也非摘下便全无益处!”
孤云这才心意稍平,心中不免寻思:这花既然已经落入云霓羽之手,日后她嫁来天师教,这朵奇花自然便是陪嫁之一,想到此处,心意顿和。
张子祀见这个弟子先是眼中愤然,然后目光投向张璞,又隐现笑意,便隐约猜到他的心意,不禁微微皱眉,只是此刻却也不便多说,只说道:“如何炼丹和药之事咱们暂且不提,还是先计议,须得如何救回云家小姐?”他转头向绛玉说道,“那地方究竟有什么蹊跷之处,咱们一时之间也难以知道,好在云家小姐失踪之处正与那处相合,便叫璞儿亲至那里察看,或能寻到蛛丝马迹也未可知!”
孤云摇头道:“师父,弟子当时也曾在当地详细察看,可是那裂缝合拢之后看不出丝毫痕迹,只余一地的断树残枝!”
张子祀沉吟道:“我忧心便在于此,依你之言,那大地开裂只怕并非山河本身的缘故,只怕是有人施法,只是什么人或妖类有那样高深的法力,我难以猜想得出。那?旦是妖族中的著名之辈,修为精深,我也有所听闻,可是他未必有这样的法力摇山裂地。再则,他为什么跃入那深渊之中,难道那深渊是通什么地方之途?”
绛玉美丽的脸上的肌肉不易觉察地微微跳动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她微哑着声音说道:“依我之见,那地方只怕便是妖族传说中的蜕宝密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