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只求财，比如白大雪，比如秦叁。但是秦叁似乎是更加的明确：他对于帮会的事情基本是处于不过问的状态，只是按时把自己应该缴纳的一份钱给老大而已。相比较白大雪，他已经是新城区的天了，所以他需要势力来维护自己的地位。所以做老大还是很辛苦的，不像秦叁，只要关照自己的生意就好，其他的事情有其他的兄弟帮他处理。

大猛子这几天摆了一桌，意思是祭奠死去的三口；当然这只是一个幌子，这顿饭来了19个堂主，当着所有人的面，锤子被提拔成了一个新的堂主。我看到了锤子的前老大，庄哥，诨号庄叉的混子。他不声不响的喝着茶，听着大猛子按照规矩给锤子提名后，静静的说道：“猛哥，锤子这孩子是不是早了点。”

大猛子听了以后看了看庄叉，恍然大悟：“哦，对了，锤子以前是跟着你的。”

“没错，要是按规矩来，是不是应该我推他上位？”庄叉软中带硬的说。“锤子还年轻，也没有见到给咱们帮会做到什么大贡献……这样做，我怕不能服众。”

我坐在大猛子的左边，陈默坐在大猛子的右边。庄叉这句话一出口，第一个站起来的是陈默，第二个是我。

“坐下，陈默。”我就一句话。陈默嘴里已经要发出“**”这个音儿了，但是听到我的话后硬生生的憋了下去，只是看着庄叉，眼神凌厉。

庄叉丝毫不介意我俩的表现，继续自顾自的说话：“您看，年轻的不经历大风大浪，到现在都是没大没小的……要是一再如此，我们辈分之分不就是空话了吗？”这句话是说给我跟陈默听的。

“三口死了，总要找人上位吧？”大猛子没有任何明确的表示。

“有人说，是咱们自己人干掉了三口。”庄叉话锋一转。“我和三口结拜过，这事我不知真假，但是我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不然谁知道下一个是谁呢？”他说这话的时候死死的盯着陈默。

“三口勾结《新和贵》的事情，多亏锤子从银行查出来证据，才能把这个内奸揪出来清我《和纹胜》之风。”我重新坐在了椅子上。“既然是内鬼，谁干掉他不都是一件头功吗？锤子粗中有细，把这件事做得密不透风，人才。我支持他上位。”

我明确表态了。

“庄哥，三口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大牙问道；这可能是少数几个死心塌地跟着大猛子的堂主之一了。

“死的不明不白，问他的小弟，都是支支吾吾的。”庄哥说道，点上了烟。“这事我看着蹊跷。”

“死了个内鬼，谁愿意声张？难道三口的小弟们非要高喊‘我们老大是内鬼被干掉了’这样的话？这才不合情理吧？”大牙拿话噎住了庄叉。

庄叉语塞，顿时不能反驳。

“好了，帮会是大家赚钱的，我还是喜欢民主。”大猛子说道。“举手表决吧。同意锤子上位的，举手。”

我举起了手。然后我数了数，算上我自己，一共一只手。

“行了。”大猛子站了起来。“这小子确实没有什么建树呢；想上位不能只会去银行查账，也要给帮会拿来点成绩吧。今天辛苦各位了，回去吧。”

我和陈默站了起来，本来打算跟着大猛子出去。但是陈默特意绕过桌子，走到了庄叉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前辈，好眼力。三口就是我干掉的。”

庄叉的表情很难看，陈默小跑几步来追我和大猛子。

“过几天麦子尖结婚，给我下了帖子。”大猛子看看左右没人，对我俩说道。“我得过去看看。不能驳了人家的面子，毕竟是大喜。”

“货什么时候开始大批量出？”我关心的是其他的事情。

“今天我去和白大雪商量。”大猛子的步伐很快。“妈的，老子还要讲民主，真***想专政了他们几个孙子！”

“做掉他？”陈默问道。

“屁！要这么简单喔早就动手了！”大猛子愤恨的说。“回去吧，告诉锤子，事情是迟早的。对了，三口的生意，右子你先接手。记住，在新堂主上位前，三口的地盘是肥肉。你得保证他的地盘只能大不能小！”

我点点头。

门口，白大雪的奔驰已经停在原地等大猛子了。黑鬼下车给大猛子开了车门，白大雪一脸严肃的坐在车里等待着大猛子的到来。大猛子也不说话，窜上车直接就走了。

剩下了我和陈默。

陈默掏出烟来，递给我。“你不该挑衅庄叉的。”我对陈默耸耸肩。

“没有啊，我去夸奖他看透了真相。像柯南。”陈默满不在乎，然后打哈欠。我的心一抖。“今年过年，戒了吧。”我对陈默说。“这玩意，早戒早好。”

陈默的哈欠很长，直到我说完话还没有打完。“过年的时候，我把你送进去。”我等他打完了以后说道。

“行。”陈默终于表态。“和你吃了年夜饭，我就去。”

年夜饭？听着真心酸啊。

我们回到老巢的时候，刚巧有人闹事。几个喝醉了的客人嫌弃小姐不漂亮，正在吧台喊叫，撸袖子要动手的样子。服务员正在劝解，但是看场的一个人都没有在。

我随便叫住一个小姐，问道，锤子呢？

“他大哥打了电话，说让他去砍人，所以他带着人走了。”小姐小心的说道，害怕的瞅着那一群客人。

“庄叉搞鬼呢。”我耸耸肩，对陈默说。

果然，在商议未果后，其中一个领头的客人喊了一句“砸！”然后一群醉汉顿时化身为训练有素的拆迁工开始按着我们舞厅金贵的物件打砸抢。顿时舞厅里乱了，小姐们都躲起来看热闹，而其他客人趁乱纷纷逃了出去。

我跟陈默两个人。对方十几个人。对方一边砸一边喊叫“叫你们老板滚出来！龟孙子！”

陈默说，里屋有枪，我去拿。我说，蛋，你要干嘛？去门口歇会吧！

我是黑社会了。现在这个时间，里面有人在砸我的场子，而我跟陈默蹲在门口，聆听着里面传来的杂响，悠闲的抽着烟，享受着被砸场子的乐趣。

“右子。”陈默看着远方。

“咋了？想抽一口？”我皱皱眉。

“不是，我只是有点想女人了。”陈默说。“心里烦。”

“那你进去打一架就不烦了。”我对陈默说。

“###才进去呢，人家人多。”陈默很聪明的表态。

我听着里面声音只大不小，搔搔头，打了110。“喂？帮我找一下王队长。”

10分钟后110来了，很多人。我和陈默就差在门口高喊“人民公安为人民”这种口号夹道欢迎了。棍子下车后扫了我跟陈默一眼，然后带人进去了。里面很吵，但是听到一声枪响后静了下来。过了一小会，刚才耀武扬威的几个人排成队走了出来，带着手铐上了警车。

棍子一直没有和我说话。让我注意的，是我见过一次的那个一直跟着棍子的平头。他似乎对于我很有兴趣，一直站在车门那里打量我。

“看你妈啊？”陈默明显也发现了对方的举动，骂了一句。

平头没有生气，倒是棍子听了以后走了过来。“有件事告诉你们，我已经不是大队长了。”棍子很直接的说：

“所以以后找我的时候不要说王队长。”

我略带惊讶的看着棍子：果然，他的肩膀上已经不是大队长的标志了。

“降级？”我问道。

“自己要求的。”棍子说道。“我的位置越低，对你们越没用，不是吗？”

嗯，这倒是实话。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们新的大队长，我警校的同学，”棍子指了一下车门边的平头，严肃的说道：“毛大海。”

我看着棍子的眼神，他是在告诉我，即使我搞掉了他，我也不在旧城区一手遮天。

毛大海很开心的样子，喊了一声，王棍子，上车吧！回去了！

车队离开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妈的，找事就灭了他！”陈默盯着远处的车队看到。

电话响了，对面是大猛子焦急的声音，显然乱了分寸。

“来了个不好对付的对手，咱们有的忙了。”我安静的听完后挂了电话，对陈默说：“白大雪的货被查了。”

作者题外话：20收藏多一个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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