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雪在电话里只是留给了我一句话:“杨局长的意思。你们打发打发时间吧。”我拿着电话,回头看了看亮着灯的别墅,心里骂了一句娘。白大雪明确告诉我,他在和杨明坤打赌:杨明坤赌了十万,说是半个小时后我跟陈默会躺在医院里给自己的双腿打石膏;而白大雪却不这么认为。
“杨局长,这事还真有戏可以看。”白大雪在电话里朝着杨明坤说。“我赌这两个家伙能走。对吧,聪明人?”
所以白大雪最后在电话里嘱咐我:“别丢人啊,做大事的家伙们。”像是讽刺,但是也像是真的认可。
我觉得白大雪是在暗示我什么。而那正是我一直欠缺的。
“打不打?”陈默问我,然后盯着对方的同时缓缓后退。他这是避免自己陷入敌人围殴的境地,随时准备抓住一个往死里打。
我摇摇头,拿着电话,琢磨了一下,然后拨了出去。在电话还是等待音的时候,我看着对面的一群人,清了清嗓子说道:“无非就是钱,对面给了多少我给双倍!”
一个戴墨镜的家伙忍不住笑了:“都这么说。无所谓了,你要是有钱现在就拿出来,哥几个让你少挨几下。”
电话通了,对面传来了一声“喂,草他妈谁啊?”
“隆北路九街,带人来,速度,我是右子。”我对着话筒说。对面传来了一声呼吸,然后只给了我三个字:“十分钟”。之后挂了电话。
十分钟。
“单挑。”我只说了两个字,然后伸出手,指着墨镜男。“敢不敢?”
对面一阵大笑。“小子你是不是江湖电影看多了?现在就是人多打人少!”墨镜男笑得直不起腰来。最让我受不了的是陈默也跟着哈哈大笑,笑完了指着我说:“右子你*啊?对方明显来堵人的你这不是搞笑么?”
“没事了,不是黑社会的,估计他们呢也就是一群地头蛇。”我对着陈默耸肩。“东城区这边还不能让咱们致命呢。”这句话显然激怒了对方,没有人笑了,许多人已经把手里的棍子、钢管什么的攥紧。
第一个人已经按耐不住,猛地上前一步,用手里的钢管从上至下的抡了下来。陈默看着他的武器挥舞而至,但是没有躲也没有挡,而是很平静的任其用钢管砸在了自己的脑门上。
挨打的陈默没有任何反应,打人的倒是愣住了:“大哥,这小子是傻子吧?不知道躲呢?”
陈默晃晃脖子的骨头,然后从容的拨开了头上停留着的钢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走过来递给我一支烟:“下手确实不够力道,看来真不是常要人命的。不过我很好奇啊你怎么看出来他们只是小混混的?”
黑夜,现在我忽然能够听到风声,还有一群人呼吸的声音。他们显然是被陈默镇住了,也许他们是第一次见到一个故意让对手打得自己头破血流,只是为了证实同伴的话是不是正确的怪物。
我还是耸耸肩:“废话,专业黑社会哪里这么罗嗦,下车打完人直接走就是了。”
墨镜男一个箭步扑了上来,恼羞成怒的朝着我——我的嘴捅了过来。我很狼狈的向后摔去,躲过了这一击,然后猛地胯下一疼……**,这小子够狠的,要我断子绝孙?
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陈默从旁边直接是一个肘击,朝着墨镜男的脑袋。我是竖着躺下,而伤害我的凶手横着飞了出去。
“动手!”倒在地上的墨镜男眼睛在流血,是眼镜碎了的缘故吧;陈默捡起了他的钢管,冲着所有人说:来。
当再次传来汽车的声音时,陈默已经蹲在角落里起码1分钟了,咳着血。车道里亮起了车灯,一辆SUV开了过来。当车停在我们身边时,车门开了。
“哟呵,《和纹胜》倒了血霉了。”车上的人坐在座位上,从侧门看了看满脸是血的我,还有快要站不起来的陈默。“我说你俩出门从来不带小弟吗?”
我想笑,摇了摇头。
墨镜男此时坐在自己的车上,有个人正在帮他包扎头。刚才他对这辆车视而不见,是因为墨镜男以为这是杨局长家的车。现在看到这辆SUV停下开始管闲事,他立刻站了起来走了过来。
“小子,没事赶紧走,管闲事的话可能你也不好过!”墨镜男很善意的说道。
“我要是不走呢?”车里黑乎乎的,但是隔着600米都可以听出里面人挑衅的语气。墨镜男笑了:“今天晚上怎么这么多耍嘴皮子的呢?下来,我也想看看你一个能打几个!!小龟孙子!”
里面的笑声比外边还诡异,还沙哑。“我又不是地上的两个傻X,我出来,难道不知道带人?”
墨镜男刚要还嘴,然而却愣住了。因为他听到了,对方笑声外的轰鸣。越来越多。
车道上开始一辆接一辆的上来捷达。很整齐,而且……很多。
车里的人下来了,走过来扶陈默。“我还说,能够堵住大猛子身边两元干将的话,起码需要个百十来人吧?谁知道不到二十个你们俩就不行了?白让我大半夜的纠集了一百来人来这里吹风。”
陈默一把推开了他。“老子不用你扶!”
车还在不断的开上来。乌拉乌拉的,全部都是喊着“哪个哪个?草的弄死!”
墨镜男显然虚了,虚大了。他摘掉眼镜,认真的看着SUV下来的家伙,问道:“道走深了,可能走眼。不知您是那路神仙……?”
“我?。”中年人特有的沙哑,伴奏着越来越多的轰鸣,显得格外瘆人:“东城疯狗,狂犬。”
作者题外话:群号52211918
元旦快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