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良锦找遍了整个套间都没有找到习风。。
凌晨时分,屋外雷雨大作,海风呼啸,她赤着脚,站在卧室的地毯上拨通了习风的电话,一遍,两遍,三遍,那边永远是您拨的用户无人接听。
良锦突然无与伦比的害怕起来。
她坐到落地窗前的椅子上,一个不留神压到了椅子上放的遥控器。呲的一声,墙上挂着的电视闪了一下白光就被打开了,电视里乱哄哄的,播着夜间连续剧。
她无意去看,也无意关了它。屈膝坐在椅子上,竟然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
那里来的这么多睡眠,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再次醒来已经是白天了,房间里的钟时针正指向十二点。她疑惑的啊了一声,只觉得浑身无力,明明睡了很久了,怎么还会有这样的状况。
身边的茶几上,还放着牛奶杯,她突然想起了昨晚习风喂她喝的那杯牛奶,浓郁的不像话,让她一度疑惑是不是牛奶到了海南岛都变得格外的香醇了。
可是现在……
良锦握着牛奶杯,放到鼻子前嗅了嗅,又用手沾了沾杯中残存的液体送进口中。
良锦秀眉高陇,一下子变了脸色。
她推开牛奶杯,像推开一枚随时都可能爆炸的炸弹一样。她不是内行,她辨不出杯中到底被加了什么料,可是她知道,这里面绝对被掺了东西!
也许就是这个东西,让她昨晚睡的那么沉。
那习风把他弄睡,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到现在还没出现,又是去哪里去了?
良锦简直不敢想象。而且在很多时候,事实会让那些不敢面对的人,彻底的脱离幻想。
就比如说,现在!
落地窗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能够将窗外的景色一览无遗,也包括,现在在半空中盘旋的那架直升飞机。直升飞机出现在海滩这种地方,又发出巨大的嗡嗡嗡嗡的声音,不可能不引起人注意的。
在人群欢腾声的映衬下,直升飞机慢慢的偃旗息鼓,螺旋桨速度变慢,降落平坦的沙滩上。沙滩上的比基尼美眉纷纷把目光投向那里,交头接耳的议论着。
沙滩上,已经没有了昨日暴雨的痕迹,就像这世上很多丑陋和罪恶的事情都能在事后被抹平痕迹。
高大帅气的男子,穿着黑色的夹克从直升飞机里迈出来。良锦的记忆里,除了习风之外,没有人能将黑色穿成这个样子不让人觉得过分的冷峻,也不让人觉得格外的软弱放荡。她想起自己第一次见习风的时候,真觉得他应该是一个冷漠内敛的人,楼道里的一瞥,她惊艳于他的身手,却没想到之后的他是那副模样。
男子把目光投像这边,那不是别人,正是习风。
良锦像被电击中一样,又像做了亏心事赶忙往后闪了闪。
其实,他哪里可能隔这么远看到他。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连拖鞋也没穿,迫不及待的走到门口。正想打开门却有不得不想。他给自己吃了安眠药,又乘着直升飞机走了,他到底去了哪里,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又做了什么?
她的手很冷,握在门把手上,根本没有打开门的勇气。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近了,她听到习风和手下的对话,语气里有点气急败坏:“***,那帮龟孙子,老子回去一定要和他们算总账!”
他嗓门很大,从来都不晓得收敛的。
良锦靠着门背,屏住了呼吸。
他的脚步却突然轻了下来,或者是停了下来,她听见他问身边的人:“你嫂子有没有醒来过?”
“没呢!我一直守在门口,阿岚配的药,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啊?”
习风好像真的放下心来,连语气都轻松了:“好,你安排一下,我们大概明天就回去。”
良锦在门后苦笑。心的温度被这些话一点点的抽离出去,果真是他下的药!
她看着门把手开始转动,她真的不知道,如果习风现在进来,她该跟他说什么?她该问他什么?在她睡着的时候,她的丈夫去了哪里?又干了些什么?
转动的门把手并没有旋转到底,而是转回了刚开始的地方。
门外熟悉的男声突然想到了什么:“你给我开间房,我去洗个澡!”
“啊?”
“一身的血腥,臭死了!”
这句话刚刚说完,良锦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手腕用力,砰的一声门应声开了。
“小锦!”
习风听见响声,立刻扭转身子,他赶过来,赶的匆忙衣襟上都还有残存的血迹,良锦这些日子看的最多的就是这些鲜红的东西,干掉之后就变成了深红色,可是任何人都不会把那种颜色和红色的漆料相提并论。
她把手放到他的衣襟上去抚摸那些血迹。
她觉得恶心,又觉得心痛。他几天前才答应了她,再也不杀人了,可是现在,他竟然给她的牛奶里下了药,然后背着她偷偷飞回过去。
好大的手笔!好大的代价!
她是一个警察,不是怀着春梦的少女,不是刚刚入职的毕业女警!
她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容忍他的身份,可以放弃所有去爱他!
其实她根本做不到!
她做不到,她在房间里的时候,连想都不敢想,他这么处心积虑的到底要做什么?其实她或许是因为早就预料到了会发生这样的事,才不敢去想。
她的手指颤抖的抚摸这他的衣领,习风抓住良锦的手握在手心里,语气已经有些着急了:“小锦,你听我说!”
她笑了笑,转过身去:“我一直在听你说,可是你一直都不听我说,习风,我早就说过两个人在一起贵在忠诚,你处心积虑的骗我,有什么意思,有什么意思呢?”
良锦自己的手从习风的手中抽离开来,走到房间里去。
阿苏在后面一脸的难看,习风跟进去,砰的一声把门关了,他估计这一会又有得受了,小锦发飙那可不是那只粉红色的蝴蝶结猫咪。
家丑还是不外扬的好~~
良锦根本不理他。一个人动手开始收拾行李。散落的衣服,化妆品,她既不叠也不清理,直接往行李箱里塞。
习风这才慌了,按住她的手急切的问:“你做什么?”
良锦没有上妆,又睡的不好,一张脸黄黄的,眼底有点青黑色的眼圈,看他一眼,虽未曾有心,眼神却是说不清楚的哀怨的死心:“习风,你让我回去好好静一静。”
她并没有提出要离婚,只是说要静一静。
习风一屁股做到床上,把她拉过来,死死的按在自己的大腿上,霸道无比的道:“不许,我不许你走!”
她仰起头,坚定无比的重复自己的意思:“习风,我不是个东西,我是个人,不是你想要就能留在身边的,不是你想瞒着就一杯掺药的牛奶就能解决的。我很感激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救了我,但是我必须自己想清楚,我是不是能真正的接受你,那所谓的爱情,是不是能掩盖你手上的血迹斑斑,是不是能消减我半夜起来找不到丈夫的失落和恐惧!昨天晚上,我半夜醒来,在海风呼啸的声里满房间的的找你。我多么希望我把门打开之后你就站在门外,哪怕你昨晚死在海风里都比今天带着一身血迹出现在我身边来的好!习风,你太让我失望了!”
她一向是忍不住眼泪的,这次却出奇的没有哭。
她只是一再的强调:“你放我回去,让我好好想想,你如果不肯放我回去,用不正当的手段留住我,习风,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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