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lass='l118A2C8l118A2C8'>经过了几天的艰苦跋涉,我们来到了一座奇异的山梁。
山梁犹如一柄巨大的、不规则的圆扇,倾斜在我们的面前。上面布满了如苔似的,一波一波,起伏不定的青色岩石。岩面上挂有稀疏的松柏之类。
我们脚下的山道就是它的扇柄。从中间穿进去,山道越来越窄,进入腹中,小道只有巴掌那么大小。左面,青扑扑的岩面直冲云霄;右面青幽幽的岩脚深不见底。一不小心,便有摔下谷底粉身碎骨的危险。
顿时,我们把一颗扑扑跳动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探地往前走。
突然,汪铁军脚下一滑,臀部重重的摔在了岩石上,身子开始往下坠。
我一看,情况十分不妙!便奋不顾身的冲上去,一下抓住了他的衣领。
走在前面的王跟东,听到了后面的异常响动,也赶紧回转身,过来帮忙。我们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汪铁军那笨重的身子提了上来。
出了山口,我们如释重负,终于能轻松的坐下来,喘口气了。我们痛快的坐在山口,让和蔼的微风轻抚着我们的头发;让温暖的阳光轻吻着我们的脸面。
歇够了,我们才懒洋洋的爬起来,继续“长征”。
又是一处诡异山道!
山道,如同爬在一条大鲤鱼的脊背上。山道的两边,是有些松动的黄泥土,风一吹动,就有黄尘扬起。越往高处跋去,山道越是陡峭。我们费力的走上了山脊,又小心翼翼地走完了山脊。开始下坡,下坡的道路也是陡峭的。
不巧的是,屋漏偏遭连夜雨——对面来了一位赶牛的!敦敦实实,庞庞大大的七、八条牯牛,挡在了我们的前面。它们昂着头,瞪着眼,向我们逼了过来,好像在说:“你们吃了豹子胆?胆敢挡住我们的去路!”它们慢腾腾地来到了我们面前,低下了头,好像要一角把我们翘下山头似的。
这可把我们给吓坏了!因为,此时此刻是狭道相逢,躲无地方躲,藏无地方藏。
还在赶牛的老把式,还真有一套在陡峭山道上赶牛的独到本领,正在我们惊慌失措的时候,他早已使牛停住了足步。
我们就在老把式的指教下,挨个的,象过独木桥那样,小心翼翼地檫着牛的身子走了过去。
不料,当我走到一条枯牛的身后时,它把屁股狠劲向我一拐,“咕咚”一下,我就被甩到了山脚下。
我忍痛爬了起来,四周一瞧:嘿!上面那条小道,走到前面那个尽头,拐头一弯,不就是下面这条小道吗?这才是“因祸得福”哩!若能从这儿径直下来,要少走好多弯路啊!
我在下面把这个发现告诉了还在上面的王跟东他俩,他俩在上面听了很高兴。他俩是勇敢的,也有冒险精神!当即就听了我的话,一个接一个,象滑梭梭板那样滑了下来。
山脚下,是一条水流很清澈的小山沟。过了山沟,许多小石子铺成的一条栈道,把我们引上了一个大平坝,平坝上有许多水田,许多青年男女在水田边夯着堤坎。
他们有的站在这边,有的站在那边,正在高兴的对唱着《蝴蝶泉边》这只动人的山歌:
哎,哎!大理三月好风光哎,蝴蝶泉边好梳妆,蝴蝶飞来采花蜜哟,
阿妹梳头为哪桩?蝴蝶飞来采花蜜哟,阿妹梳头为哪桩?
哎!
蝴蝶泉水清又清,丢个石头试水深,有心摘花怕有刺,徘徊心不定啊伊哟,
哎。
有心摘花莫怕刺哎,有心唱歌莫多问,有心撒网莫怕水哟,见面好相认。
阳雀飞过高山顶,留下一串响铃声,阿妹送我金荷包哟。
哥是有情人啊伊哟!燕子衔泥为做窝,有情无情口难说。
相交要学长流水哟,朝露哥莫学啊伊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