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an class='l1611'>红|袖|言|情|小|说<span class='l1611l1611'>次日,我们挤上了一辆重庆——成都的直达快车,到了成都。
成都,我们七人预计了一下,不走新津,不翻泥巴山。因为,那边山高、路陡、坡滑,加上太寒冷;我们要顺这边,也就是长江沿岸、安宁河峡谷,甘洛、金口河、越西、喜德,这些气候比较温和的地方到月城。
没有直接到月城的汽车票。我们购了七张到甘洛的车票。
到了甘洛之后,时间还早,还正巧碰上了赶集。我们在集市之中穿来穿去,在一位小贩摊前停了下来。这小贩卖的是黄灿灿、亮晶晶,一片一片的,我们没有见过的东西。她给我们介绍,说:“这是薯条,是蒸过的红薯,切成片,晒干制成的。”我要了一小块,放在嘴里,嚼了嚼,越嚼越香越有嚼头,那种干爽、甜蜜的滋味,简直不摆了!价钱也便宜,两毛一斤!我们每人买了两斤。
第二天,我们赶上了甘洛到越西的车子。到了越西,我有一种莫名的激动,因为这是我母亲的故乡,她就是从这个地方逃荒出去的。她姓耿,如果能在此地碰上一个姓耿的人,那说不定就会串出一个什么样的亲戚出来。但是,再激动也没有用,遍街、遍巷、甚至遍镇都没有碰上一个姓耿的。最后,遇上一个收夜摊的小姑娘问我要买苦葛吗?什么叫苦葛?我感到很惊奇,要了一截,尝了尝,苦!再尝,苦中又夹杂着一丝甜味。但,呈软木质,不能吞咽。我带着疑问的眼色问小姑娘:“难道这也能当食品?”她否定地摇摇头,说:“这是一种清火解毒的中草药。如果你火气重了,放进口里慢慢咬嚼,嚼完了液汁,就把它吐了。”
天耶!我这人,还有火气?这怪怪的东西,还有一点学问!如果不是有一种莫名奇妙的母氏乡土情结,我才不买它哩!我掏出了五分钱,买了一斤。小姑娘笑了,高兴的把那五分钱扁进她小小的裤腰带里。
第三天,我们到了喜德县。遭了!在这即将到达月城的最后一站,我们七人都途穷末路了。我们腰包里的钱用光了!我们除了能在联络站赖着吃一顿免费的夜餐外,明天的车费、餐费都没有了。
在这万般无奈的情况下,芒冮说:“我们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们总不能象‘叫花子’那样,讨口回去吧?”
王跟东挠了挠头皮,说:“这样吧!我们破例向接待站借一回钱,回去以后,一定想办法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