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怪你……”林彩瑜咬咬唇,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委屈而愧疚地转过头去。“是我不好,我不该失忆,更不该忘记你!但我会努力记起来的,相信我……”
在医院的那段日子,她深刻地体会到无助与绝望。只有他陪在身边时,她才会稍稍安心些。她不要失去他,不要再过回原来暗无天日的日子,那深刻的恐惧让她迫切要抓住来自他的每一份温暖。
“傻瓜,失忆怎么会是你的错!我会等你的!”按住她因激动剧烈颤抖的肩膀,御樊端过牛奶递到她面前。“先把这杯牛奶喝了,乖!”
“嗯!谢谢!”捧住牛奶杯喝了一小口,林彩瑜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期待地望着他。“我只知道你的名字,可是不知道怎么写,你能写给我看吗?”
御樊没回答,默默拿出纸笔,写下刚劲有力的两个字。随即递给她,揉揉她的发顶。“这次要记住了!”
“御樊……你的字好漂亮,你是老师吗?”
“我是律师!”他掏出一张名片放入她手里,握了握,“上面有我的号码,有什么事可以联系我!”
“‘世爵’事务所首席律师?好像很厉害!那我呢?失忆前我是医生吗?”
扶在她肩头的手一僵,御樊不明显的笑意凝固在唇边。敛眸掩去情绪,他口气温和。“为什么这问?”
“我在壁橱里发现了一件医生袍。”林彩瑜伸手指了指。
御樊转过脸去,果然在众多洋装中看到了一件洁白的医生袍,那曾是她的……可是,他记得他明明把它藏到了自己房间,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难道是……
“你怎么了?”察觉到他脸色有变,林彩瑜不解地问。
“没什么!那件医生袍不是你的,上次你的一个朋友落在这而已。”御樊把它下架折好,装进纸袋里。“有机会我帮你还给她。”
“哦!我还以为自己以前是医生呢……”林彩瑜惋惜地叹了口气,又不说话了。
“别想太多了,以后会慢慢记起的!”御樊吻吻她的额头,抱起她轻轻放在床上就准备离开。
“你……不和我一起睡吗?”林彩瑜语带失望。现在的她极度缺乏安全感,一离开他,就会觉得害怕。
“我还有很多工作,你先睡吧!”盖好被子,御樊正欲离开,手臂却被拉住。她的恐惧顺着颤抖的指尖传递给他。他耐着性子问:“怎么了?”
“为什么房间里没有我们的合照?那样……就好像有你在身边一样。”林彩瑜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嘴唇被抿得发白。
“以后再去照吧!很晚了,我真的有事情要做。”抽出手臂,御樊没说一句‘晚安’就关上灯走出了房间。
“……”垂下空空的手掌,林彩瑜望着天花顶,一夜无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