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幺把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和伊凡说了一遍,现在,不管那个小队长哈拉科夫到底是怎么死得,老幺这个哑巴亏是吃定了。
即便真得是安东当时就把他打成了严重的内伤,可是老幺昨晚并没有立即审问哈拉科夫,也没有看好他。这事倒好,人家安东现在不直接在向老幺要人,反倒把维卡推出来要人,他这一手玩得相当的好。
伊凡沉吟了半天也理不出个头绪,就说:“老幺,你也不要生气了,咱们先去牢房里看看具体的情况再说。有一点你要想明白,这件事虽然说到底是和安东有关系,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个哈拉科夫往匕首上抹毒药,他就是犯了大忌,死不足惜啊!”
……
老幺低着头跟在伊凡的后面,两个人相对无言,来到了大营里临时设置的牢房,士兵甲一看是他们两个,立刻把门上的锁咔吧一声被打开了。
“出来!”
牢房里,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臭味,伊凡被呛得连忙闭住了呼吸,这样的情况让他如何放心的喘气啊?
“这时怎么回事?”老幺用手指着牢房门口,质问士兵甲,大声的呵斥道。
“士兵甲大人,您不要害怕,说说看这里面为什么这么臭?”伊凡和颜悦色的问道。
“您不知道,昨天晚上还好好地,可是谁知道今天一大早,听说连长要提人,打开一看就是这个样子了。我只知道里面那个胖子身上的味道太冲了,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我就不清楚了!”士兵甲陪着小心回答道。
“TMD,你们这群废物看个人都能看死了?”老幺虽然嘴上骂骂咧咧,但他也知道现在出了状况并不能完全怪这些士兵。
不过,这小子开了锁以后,他干嘛立刻跑那么远?不就是里面的味道太臭了吗?为什么不提醒自己一下呢?按说在牢里的人什么味道没闻过,可那个胖子被押到牢房以后,那些牢里面关着的人一个个对士兵甲感恩戴德,他们现在才知道,士兵甲以前对他们算是好得了,不然把他们和那个胖子关在一起哪怕一分钟,都很有可能窒息而死。这个小伙子呆了这么长时间没居然被熏死,反而还生龙活虎的,真是不简单啊!
“对了,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出来了,他们人呢?”伊凡看到只有士兵甲一个人在这里把守,诧异地问道。
“伊凡大人,您有所不知,昨晚在这里值夜的人都被连长大人的副官叫走了,听说要接受审查。我昨晚并没有在这里,只是临时被副官借调到这里来得。所以……”士兵甲说完话,明显松了口气,显然是认为自己还好没有趟这趟浑水。
伊凡看了看,扭头看了一眼士兵甲,挥手示意让他过来,说:‘你去看看情况。看能不能想一个办法把哈拉科夫的尸体弄出来。”
“是,伊凡大人,你现在这里等一下,我马上就给您办好这件事情!”士兵甲嘴里小声嘟囔着,左手捏着鼻子,右手挺着那杆枪来到了牢房门口。
“TMD,这个哈拉科夫死了也不让活人好过,死就死吗?干嘛把自己整的那么臭呢?”士兵甲来到牢房门口,心里抱怨着哈拉科夫。试着用手中的挠勾看能不能把他直接勾出来,还好挠勾很快搭住了哈拉科夫的衣服,士兵甲一用力就把他拉了出来。
“大人,你们慢慢看吧!”士兵甲冲着伊凡点头哈腰的说完,就跑到一边吐去了。
“嗯!”伊凡点点了说道,捂着嘴和鼻子低头仔细的看着哈拉科夫的尸体。
……
而于此同时,安东也接到一个士兵的通知,维克托利亚要在她的大帐里见自己。
一路无话,安东跟在那个士兵的后面,来到了维克托利亚大账外。
进入大帐,看布置还是和维克多将军嗜好一样,大帐里面只是多放着一张大桌子而已,而桌子的后面,维克托利亚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磨磨蹭蹭的,这么点小事就拖拖拉拉的?安东,怎么这么半天才过来?你是不是认为小姐非常闲啊?”维卡用手帕捂住鼻子,好像害怕问道安东身上的味道一样。
“禀告维克托利亚大人,您这么英明神武,我哪敢啊?我这个人不是容易迷路吗?”安东回答道。
“好了,你们两个不要说废话了。安东,你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都给我老老实实地交代清楚!”那个士兵转身退出了议事厅,维克托利亚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大声问道。
安东也不和维卡废话了,刚开口说发生的那件事,不想却被维卡打断了。
“胡说八道!你为什么不说一说,昨晚你和那个尤里在树下干什么?”维卡在一旁忍不住大声驳斥道。
安东听到维卡居然问这样问题,心理面就是一惊,安东并没有打算和尤里干了些什么都告诉她们两个,可是维卡现在这么问,分明是知道些内情,我自己当然不可能告诉她们了。难道,是尤里告密了?
果然,维克托利亚看到安东并没有回答维卡的问题,而是在那里沉默不语,肯定是在思考对策呢?维卡这个小丫头真是沉不住气,他刚开头只说了两句话,你就自己蹦出来质疑他,这不是可他挑明了吗?
维克托利亚摇了摇头,他虽然不清楚安东在想什么,可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小子对自己有所隐瞒,而且事情还不小呢!
“尤里,你出来吧!既然他不肯说实话,你就先把昨晚你看到的事情说一遍吧!”维克托利亚冲着帐外轻声说了一句。
“是的,大人。”维克托利亚的话音刚一落地,帐帘就被挑了开来,尤里应声走了进来。
尤里来到众人面前,他看也不看安东,先向维克托利亚躬身施了一礼,便把昨晚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安东,你都听到他的话了吧!有没有要补充的,你可以接着说。”说完这句话,维克托利亚顺了顺气,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靠在椅背上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维克托利亚大人!他的话倒是没什么可以补充的了。不过,我真的不认识那个哈拉科夫,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刺杀我,如果他只是因为那两本书就认为我是奸细的话,完全可以把这事说给维克托利亚大人或者伊凡大人来处理就行了,他完全没有必要做得那么绝,居然用一把抹了剧毒的匕首,还要在背后偷袭我,我当时踢他的那一脚只是一个练武之人的正常反应而已,至于他问什么会死,是不是被我那一脚给踢死的,这您得问老幺了。对了,如果,你想看看那两本书的话,我现在就拿给您看,不过,我想说的是,这两本书并不是属于我的,它们都是在我离开阿特拉要塞之前,彼得将军托他的副官长带给我的。我当时也很诧异,因为我是一个出了名的笨蛋,根本就不认得字。我不知道彼得将军为什么会把这两本书交给我,早知道这两本书居然能带给我杀神之祸的话,我当时就不应该接受了。总之就是这么一回事情……”安东忍住笑,把自己是属于炮灰军团,如何被包围、又冲出包围、醒来以后,如何和彼得将军相识,最后怎么跑到了北方哨所整个经过,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待安东说完,维卡就把手伸向了安东,她的意思很明白,聪明的就乖乖把那两本书拿出来交给她。
这时,维克托利亚睁开了眼睛,用手拦住了维卡,问道:“这么说来,你不但无过,反而有功了!我对你那两本书没什么兴趣,不过,有一点我觉得很可疑,你昨天晚上在老幺把人带走的时候,你为什么提醒他要把人看好,你好像知道他活不到今天似得。”
“维克托利亚大人,说句不恭的话,北方哨所里的人不知道为什么都对我有偏见。我怀疑昨天晚上遇到的刺杀,是你们的人特意安排的。你肯定说我这是在诽谤你们,肯定要问我有什么证据说刺杀的人是你们特意安排的。证据我当然没有,如果让我发现证据的话,现在我不是已经死了,就是已经一个人提前走。你想想整件事发生的也未免太凑巧了吧!我和尤里在那颗树下谈了很长时间了,哈拉科夫跳出来刺杀我,我刚把他给制住了,这时,老幺刚好就带巡逻到了我们那里。他一过来既不问发生了什么事,直接一口咬定我打了你们的人,当尤里说道那把抹了剧毒的匕首时,他反倒不说话了。他没有当场审问哈拉科夫,而是把人带走了,所以我想他该不会是把人带回去准备灭口把!于是,我当时就说了这么一番话。”
维克托利亚大人听了安东的话,暗自心惊,虽然这位安东表面上看似很愚蠢,但是照他这么说,老幺派人暗杀他的嫌疑的确非常大。
不过,维克托利亚当然不会认为老幺真得会派人去暗杀安东的,如果,老幺真得要杀安东的话,更本就不用这么费事,他自己就会出手解决安东的。
“罢了,你们都出去吧!”维克托利亚摆了摆手,示意安东他们出去。
维卡见小姐不理自己,就蹑手蹑脚的跟了出去,几步就来到了安东身后,说:“安东,小姐不想看,我可是必须要看的。”
安东像是早知道她会跑出来跟自己要那两本书似得,他主动把那两本书拿出来递给了维卡。
维卡虽然识字,但是她只认得通用字,根本就看不懂太阳神圣教的蝌蚪文。她胡乱翻了两页装作看得懂的样子,点点头就把书扔给了安东。
“好了,没什么事情你先去忙吧,今天可能要晚点出发,到时候,我会派人通知你的。”维卡摆了摆小手,一蹦一跳的走了。
……
在回去的路上,安东又遇到了那个给自己带路的士兵甲,两个人刚好顺路就主动攀谈了起来。。
一路上,这个士兵居然和安东热情攀谈起来,原来他对受到维克托利亚重用,一直压着自己一头的士兵乙很不服气,总是想找个机会取而代之。
士兵甲刚才一直就在在外面没走,因为维克托利亚大人的吩咐过,一会儿他会咳嗽一声,士兵甲就要是进去把犯人打一顿,出出气。谁知安东一顿猛拍,居然让维克托利亚忘了这么一码事,无形之中躲过了这一劫。
见识到了安东非凡的溜须拍马的功夫,士兵甲一下子把他奉为天人,主动向他讨教起溜须拍马的秘诀。
“大哥,秘诀就是五个字——‘见官大一级’。简单来说,凡是正的,称呼的时候就喊大一级的官职,副的就叫成正的。”
“这点,现在我也知道啦!可是那个家伙经过这一晚,想必也能琢磨明白!”
“大哥,其实这真正的秘诀,还在于‘知机’这两个字。见官大一级并不是万试万灵,如果时机不对,很可能不但讨不到好,还会得罪上级。比如在千夫长的面前,你再称呼维克托利亚大人为千夫长,这就很不合适,这样很可能把两方面都得罪了。”
“对呀!兄弟,你快给详细我说说!”
“具体的时机选择就是……”
两人一路上大谈溜须拍马的秘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军营监牢的外面。
“好了,兄弟。哥哥我马上就要走了。事情很快就会查清楚的,相信你们很快就会被放出来的。哦,对了,你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士兵甲的心肠还算挺好,临走前主动问道。
“大哥,谢谢你!以后,我还少不得要麻烦您呢!”总算是遇到贵人了,安东心里那个高兴啊!这一路上他总算没有白费口舌。
“这有什么?放心吧!以后又是你只管来找我就是了!”士兵甲拍着胸脯说道。
……
到了分岔路,士兵甲又和安东说了几句,便打声招呼转身走了。
终于太平了,安东来到一片无人地方,他长出一口气,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这时,旁边传来了一些人小声议论的声音,听他们话,周围的人可能都知道今天要推迟出发,都在议论纷纷,可是,安东被刺杀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是太多,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队伍里一有点风吹草动,就显得人心惶惶的。
不过,既然不是在议论自己那两本书的事情,安东也就放下了心事,
没一会儿,周围又重新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可是,上天好像注定不让安东有一个空闲的时候,安东刚想休息一会儿,一把长剑陡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再一次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看着那把寒光闪闪的宝剑,安东自然知道又是谁来了,不过,他现在可不敢摆出像在维克托利亚面前的那副架势了。主动问道:“女侠,你没事就好了!我昨天晚上是太害怕了,开始我还以为他是个好人呢,谁知他居然突然扔出那两幅骷髅,把我吓了一跳,幸好女侠您及时出现了,我才逃过了一劫。”
“说说吧!你在战场上看到的事情。”阿西娜根本就不接安东的话,冷冷的问道。
“我莫名其妙的掉下了城墙,又莫名其妙的还活着。凑巧北那里刚好是海联盟伤兵营地,奥格斯格大牧师刚好在那个时间里施法治疗所有的伤兵,我只听到他叽里咕噜念了一长串咒语之后,举着手上的法杖施放出了好大一道白光为全营地的人治疗,我当时在战场上所受的伤就是那个时候被完全治好的。说起来,奥格斯格大师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他怎么就突然莫名其妙的死了呢,呜……呜……”说完,安东放生大哭,还硬生生地从眼睛里挤出了几滴眼泪。
阿西娜听着安东半真半假的话,对于安东所说的情况,她当然不会全信,但是在和自己审问阿特拉要塞里那个在战场上把安东背回来那个士兵的话两相一印证,反倒说明安东并没有说谎。
昨天晚上,阿西娜一出现就和那个神秘人哈桑打了一架,可是,自从安东溜了之后,那个神秘人也突然在她眼前消失了。没能夺回自己两个祖父的尸体,作为风属性准剑圣的阿西娜现在别提有多郁闷了。她虽然听到那个神秘人说,是安东把自己才两个祖父杀死的,可是她并不相信那个人的话。想想看,两个实力要高过自己很多倍的祖父居然死在这么一个废物手里,即便这真的是事实的话,阿西娜在心里也不愿意承认,当然,她还是有必要审问一下安东的。
维克托利亚虽然被安东拍的心情舒畅,但他还不算糊涂,点头示意士兵丙上去验伤。
士兵乙上前撕开安东胸口的衣服,仔细看了看,果然,心脏的位置还有一小块白色的疤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