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看一次樱花的升腾,
而不是坠落,
因为生命怒放的结局,
应该是升华,
而不是,殒没!
……
“你是,朽木家的第二十八代嫡系传人,朽木白哉是!没想到比外面的风闻更加不简单啊!”
正当我打算开口的时候,清水茂吉突然开口说话了,这是他来到这里后第一次说话。刚劲有力的声音如同铁匠铺里打铁的声音,闪烁的双眼散发出一股可以看透人心的目光,浓密的胡须仿佛积蓄着岁月留下的睿智!
清水茂吉坐在狱室唯一可以坐人的平板床上,双臂支撑在大腿上,关节粗大的双手紧握着放在面前。如果光是看那双手,你一定会以为这不过是个乡下来的只知道务农的老人,然而他的眼神以及说话的逻辑和内容,却无法让人小觑!
清水茂吉突然说话让我感到一阵诧异,没想到他会抢在我前面说话。本来以为还要一直等一阵子的,我不由有些无奈地笑笑想要知道他要说什么。
“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一直关着我而不来了解我。作为一名监狱长,了解认识自己的犯人是一件必要的工作,更何况是像我这样关在特殊监理狱,并且是中央四十六室押送过来的犯人。但是你没有,相反的,你足足忍了半年,之后又花了七十一天的时间静静地注视着我!”清水卯吉一只手摸着下巴,似乎在思索着。
真如他所言,因为对我异常行为的好奇,也是让清水卯吉一直等着的原因之一。
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将自己的意图暴露出来,这是作为一名合格的政客所必须的能力!
“这若是在常人眼里绝对是不正常的事情,但是在你身上,我反而觉得这才符合你。身为朽木家最优秀的继承者,身为净灵廷潜藏着最深的天才!”清水茂吉说道这里有平静地说道,早在他来到这里之前,他已经将一切有关我消息了解了透彻,因为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在净灵廷一直以来没有任何人见到过我全部的实力,将自己藏起来无疑是保护好自己的方法之一,然而我忘了,作为朽木家的传人,我注定是活在众人面前的!
我挪动着脚步来到清水卯吉狱室近处,觑着双眼,手指摸了摸鼻尖,嘴角咧起一抹有趣的笑意,仿佛一只等待捕食的狼!
“清水茂吉先生,你明白现在自己的身份吗?或许这样直言不讳地将你自认为了解的我的底细讲出来似乎不智呐!”
“白哉少爷是想说,我现在不过是一个阶下囚吗?如果你真的是这么想得,那我可真的不明白你一直以来的行动了。”清水茂吉依旧用它那刚毅的声音缓缓说道,灼灼的目光仿佛静静燃烧着的火焰一样,有一股信念支持着他。
我的脸几乎贴着冰冷的栏杆,凝重的目光盯着清水茂吉,许久,我离开栏杆,低沉的声音仿佛是从喉咙里撕吼出来的一样,就像一头狼,一头桀骜不驯的独狼!
“你是一个聪明人,我也是聪明的人。不过看样子你更是一个正直的人,然而我却不是,这样的人太累了,我做不到!即便我是朽木家的继承者,但是你应该知道的,我就是我!所以,我不会改变!”
市丸银有些兴奋,他是第一次听到我这样说,虽然这和我一概的样子有些不符,但是市丸银知道这样子的我,才是自己更加喜欢的,因为那丝野兽的气息,让市丸银感到异常亲切!蛇与狼,野兽结伴而行!
清水茂吉听到我的话,面沉如山,他是有想法的人,否则便不会来到这里。同样,他是希望有所作为的人,否则他不会一直沉默,只为了获得我注意!我和他互相成全了对方,用时间来角斗!
我的话清水茂吉想了很久,可以说自从他来到这里之后,他便时刻反思着、检讨着自己,为什么会被人押到这里来。虽然见惯了对方的手段,但是他觉得只要自己一直用正义标榜着自己,便可以保护自己,同时阻止对方。但是他错了,毒蛇从来不会在没有把握的时候露出自己的獠牙!
“也许我确实错了,我想我应该等你回来,继续我们的谈话!或是说交易更加合适。”清水茂吉想了想,眼神恢复平寂,双眼收敛光芒之后,仿佛一个平淡无奇的老人。这是一场博弈,以共赢为前提,双方都没有放弃各自的利益,同时又做出适当妥协。
“你知道我要走了!”我没有感到好奇,随口问道。
“不然你也不会这么着急的开口了,其实我也想看看朽木家的继承者能够有怎样的耐心!”清水茂吉淡淡地说道。
一个真正的实干家是不会将自己裹在套子里,如果他的想法可以影响别人,进而对自己做出最优的助益,他会选择义无反顾的坚持;同样,当他发现自己改变不了对方,他亦会很快改变自己,或许方法有所改变,但是他的目的却从未迁移过――离开这里!
我没有说话,脸上挂起一丝满意地笑容,中央四十六室如果全部属于那些没有背景,或是已经被收买的贤哲们可不是一件好事。贵族的利益要想得到保证,看样子只有靠自己切身地参与其中才可以!
“清水茂吉,或许是一个会让人满意的棋子!”我和市丸银离开了这里,当我将背影朝向清水卯吉的时候心里喃喃说道。
而看着我渐渐离去的清水茂吉,脸上的表情却很复杂,“朽木家果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这条路自己真的走对了吗?也许……”清水卯吉叹了一口气,眼下他想要出去的话唯有这个方法,栖身朽木家,再伺机回到中央四十六室。
可是中央四十六室现在诺大的权力意志,是在净灵廷盘扎了数千年的朽木家可以贸然撼动的吗?清水茂吉在赌,他在赌我绝对不是一个会屈服于别人的人!
“白哉少爷,清水茂吉是一个很狡猾的人吖!”
当我和市丸银离开监理塔,走在回去的路上的时候,市丸银想了很久之后,突然说道。
“市丸银也是这么觉得的吗?”我笑了笑说道。“那市丸银是怎么看他的呢?”
市丸银眯着双眼,挠了挠头,想了想接着说道,“原本看到对方一副正直的样子,感觉一定会是一个倔强的人,而且一直和少爷较劲,所以以为他应该是什么都不会说出来才对!可是没想到那家伙最后还是将自己的意图露了出来,感觉图谋的事情很大啊,不过少爷会帮他吗?”
看着市丸银一脸好奇的样子,我抬起头来,天边走过一丝阴云,夕阳下涂了一层金边,仿佛绝望中突然看到了希望一样,我想当清水卯吉看透我的时候便策划着怎样说服我,就像这朵阴云与夕阳一样。
“市丸银觉得呢?”还是没有回答,我回过头来,看着市丸银问道。
“我想少爷应该会,毕竟他也算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这正和少爷心意呐!”市丸银小心翼翼地说道,这样的话有些露骨,不过从市丸银对我的了解,却也是可以恰到好处地让我满意的话。
我没有说话,一路上一直快要回到家的时候,我才轻轻说道,如同不过是一件毫不起眼的小事。“如果他是一个始终坚持着自己内心意志的人,那么我不介意这样的人再多一些;当然,如果我看错了,我也会将其抹杀,我并不需要自己身后有一柄刀刃威胁着!”
“那个时候,我会帮助少爷将他们处理掉!”市丸银依然眯着眼睛,狐狸一样的脸上,露出一抹寒冷的杀意。
净灵廷刚刚迎来新的春天,然而一个寒冬的积累,那些寒意依然不是初春的热度可以驱散的,暴露在空气中的呼吸变成浓浓的白雾,街上行人明显比夏天的时候少了不少。
因为现世的动乱,净灵廷仿佛进去了一个多事之秋,流魂街那里的虚仿佛和灭却师们说好了一样,一个个不断出现。
战乱的年代,往往是众多虚出现的时候,因为现世的不平,人们死后很容易便会成为虚,遗忘自己,只剩下对于世界的痛恨。
“行礼全部准备好了,白哉少爷!”
一个温柔的声音淡淡地从门外响起,是绯真,一个温柔地让我无法摆脱的女孩。每次见到她我总会有种负罪的感觉,我不是前世的朽木白哉,对于她即便有爱,也不再是那么单纯的唯一,这种有些背叛的爱,是不应该再强加在这个温柔的女孩身上,所以我选择了逃避。
“谢谢你,绯真!”
拉来日式拉格门,我看到放在门口的衣服,这是前几日拿出来准备去现世的时候用的,被绯真自己拿去洗了干净。虽然本来打算交给别的下人,但是绯真却抢先拿了去。
一点淡淡的红晕在绯真脸上散开,眼神怯懦地仰望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我,绯真感觉虽然我的外表看起来比自己小一些,然而却有种大人的感觉。
“白哉少爷,这次要小心呐!”绯真右手放在嘴唇上,嗫嗫地小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绯真每次见到我都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嗯,我不在的时间,家里还是拜托你来照顾母亲了!”我盯着绯真秀美的脸颊,轻轻说道,一股莫名的痛意从心底蔓延开。
“绯真,知道……”感觉到我盯着自己的目光,绯真抬起头来,目光恍惚地看着我,清澈的双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幽怨,我敏锐地捕捉到,却又刻意避开。
“白哉少爷,我们要出发了吗?我已经等了好久了啊,昨天又什么都没有做,等得就是今天呐!”
就在这时,隔壁院子里市丸银穿过回廊走了过来,同时伸着懒腰兴奋地说道。身后松本乱菊青涩地难以想象日后怎么会是一副御姐的模样,金色的长发如同怒放的波斯菊,将前面一头银发的市丸银都温暖了。
“乱菊也要跟去吗?”我目光躲闪开绯真,看着乱菊不禁故意调笑地说道。
“你们都去了,监理塔再连一个席官都没有,那些犯人肯定要作乱了。这段时间二番队里已经够忙的了,我还是帮夜一小姐分担一些的好!”松本乱菊看着我,一下子想起夜一来,点点头认真地说道。
在护廷十三番队中,卯之花烈、四枫院夜一以及曳舟桐生是诸位女性死神所仰慕的对象,而身为二番队的队员,与夜一有一些接触的松本乱菊自然而然地将夜一作为了自己此时的偶像!
“哎呀呀,天气已经不早了,再不去估计就要晚了呐!”看着我和松本乱菊聊了起来,心中巴望着早日去现世作战的市丸银,在一旁像个孩子似的说道。
“嗯,那我们就先走了。保重了,乱菊,还有绯真!”市丸银一再着急的表现,让我不得不选择和他离开,临走的时候,看着绯真依旧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嘴唇动了动,然后说道。
“嗯!”
绯真抬起头来,她看到说话主人的笑容,有点阳光的味道,很久没有见到了,心里突然感觉一下子再没有任何委屈。
“保重,白哉少爷!”看着我渐渐离去的背影,绯真心中说道。
乱菊看着绯真,她虽然还小,但是却也明白一些事情,暗叹一声,对于我的事情乱菊是很少过问的,那个救了自己和市丸银的男人,乱菊从来不敢乱自猜测。
当我和市丸银踏着瞬步赶往十三番队那边的时候,各队派出的队员们都已经聚集在了那里。
“呐,白哉你来得还真是慢呐!啧啧!”正站在浮竹十四郎身旁的平子真子看到我和市丸银从十三番队外面走了进来,依旧如过去般吊着嘴唇,懒洋洋的说道。
因为浮竹队长身体的问题,所以这次战斗由平子真子做为总指挥。因为这次是继五十多年之前,针对现世的又一次大规模的作战,所以除了平子真子平子真子之外,还有另外两名队长也随同我们一起前往现世,分别是十番队的江川有未,以及刚刚上任的六车拳西。
“抱歉了,浮竹队长!”懒得去理平子真子,我转过头对浮竹十四郎恭敬地说道。
“没事,时间还早。具体事项路上又平子真子队长再给你们说一下!”浮竹十四郎笑着温和地说道,此时浮竹十四郎的头发还没有留得像后世那么长,看起来很清爽的样子。
“那么接下来,大家就随我去把义骸穿上后,如果没有问题就出发!”浮竹十四郎对我说完后,大声说道。
浮竹十四郎虽然身体不好,但是因为其性情温和纯良,待人和善,并且做为山本总队长的得意弟子,还担任了将近百年的老队长,所以在十三番队中享有很高的威望。
对我和市丸银的迟到其他人没再多说什么,作为净灵廷第一贵族家的世子,并且亦是山本总队长的得意门生,其他死神对我却不敢有任何抱怨,何况他们也刚来没多久。
但是,即便如此,我依旧感受到两股目光打在我身上。一道是从平子真子身旁传来,蓝染总右介那狡猾的家伙;另外一道则毫不出奇的从江川有未那里射出!
“搞什么,怎么来得这么晚!”当其他人都跟着浮竹队长向队舍里走去的时候,故意落在人群后面等我的空鹤走过来向我说道。
“那行礼耽搁了一下,没想到人们都来得这么早啊!”我尴尬地笑着,没想到就磨蹭了一下,竟然其他人全都到齐了。
“哎呀呀,我就说应该马上出发的,但是白哉少爷真的很磨蹭呐!和乱菊聊来聊去的,时间全都不小心跑掉了!”市丸银眯着眼睛,依旧用他孩子似的语气说道。
“市丸银,小心我把你的
告诉乱菊啊!”和乱菊是好姐妹的志波空鹤没有转过头来,冲着跟在我身后的市丸银威胁地说道。
“那个……还是不要了!不过,话说我们好像被其他人落下了!”市丸银眯着眼睛看不出心里的情绪,不过感觉到他对乱菊的爱护和小小的畏惧,让我对自己挽救了二人的事情感觉特别高兴。
狠狠地瞪了市丸银一眼,空鹤抱着我的胳膊,拉着我向着前面众人跑去,而市丸银像个小猫一样紧紧跟着我们。
“义骸穿着真是麻烦啊,感觉身体好重啊!活动真不方便!”当空鹤进入十二番队的队员们送过来的义骸之后,抱怨着说道。
“那是因为你的身体太胖了!”站在空鹤身旁,不过到达空鹤胸口的日世里看着空鹤完美的曲线身材,双手环抱在胸前故意摆出一副不屑的表情说道。
“丰满啊,这叫做丰满懂不懂日世里!”空鹤使劲挺了挺傲人的胸脯,骄傲地说道。
“不过,说起来日世里,这么多年来,你好像没有一点变化啊!”空鹤将手放在日世里头上和自己身体比较着,恶作剧地说道。
“要你管!大奶牛!”日世里愤怒地说道,大大的眼睛在空鹤身上一扫,一拳重重地打在空鹤腹部,然后快速跑开!
“呃……混蛋日世里!”空鹤吃痛地捂着肚子,没想到日世里这拳竟然会让自己感到这么疼,按着往常根本不会这样的啊!
“义骸不光可以将灵体固定,而且因为人类的神经比灵体要多出不少,所以疼痛感也会加倍!所以接下来在现世的战斗中,大家在带着义骸作战的时候一定要小心,最好可以将义骸由义魂丸保管妥当之后,在继续战斗……”
浮竹队长看着蹲在地上的志波空鹤,想起了义骸所带来的不利之处,大声提醒着诸人。
“切,讨厌的空鹤!”从十三番队的队舍跑出来后,双手抱着后脑勺,日世里一个人走在街上嘴里嘟囔着说道。
不知道走了多久,当周围开始有其他路过的死神的时候,日世里才发现了自己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商业街,看着熙熙攘攘的热闹街市,日世里心底闪过一丝不安。
“……小心呐!”
日世里低下头轻轻说道。
对于这次征讨,日世里在在庞大数据库仔细翻阅过,上一次尸魂界对现世的灭却师们讨伐的时候,虽然最后结果是尸魂界大获全胜,但是代价却也是惨痛的,足足有十九名五席以上的死神在那一役中牺牲!其中包括两名队长,以及五名副官!
虽然经过那次战斗之后,灭却师的实力已经跌入谷底,但是如果是对方不要命的战斗的话,日世里相信其中一定起码会有三名左右可以和队长相抗衡的灭却师,否则现世应该不会毅然向净灵廷发起挑衅!
日世里的人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中,死神的先遣队已经准备好了前往现世。当巨大的穿界门展开在先遣队的众人面前的时候,在浮竹队长,以及十三番队其他队员的加油祝福下,我们走进了穿界门。
烟尘喧嚣而起,轰隆隆的关门声,将我们的视线与净灵廷隔绝,接下来会是一段艰苦的作战!闭上眼,每个队员都沉默着,等待再次出现光亮的时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