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作者:王俊轩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1678

他当着她的丈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她怀过自己的孩子,对于一个结过婚的女人,这还不够严重么,为什么她会无动于衷?!难道她在故作镇定?!陈炜迷惑的抬起头,环视了一眼周围的人,想找到答案,可惜,周围的人也正看着他,一脸迷惑,只有莫莫身后的那个男人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紫色的眼睛中仿佛跳动着妖异的火焰。

“啊----”陈炜止不住惊叫了一声。

“你啊什么啊,你倒是继续说下去啊,你干吗给我钱,”莫莫对一惊一乍的陈炜简直无语到极点,“还有那个什么孩子,和你在床上的那个长发女孩怀孕了?!”

“莫莫,你快别说了,大晚上的,”胖萱扯住她的袖子,一只手拍着胸口,“死者最大,阿弥陀佛……”

旁边的一个大肚少妇却不屑的附和:“有什么不能说的,怪不得跳楼,我当是什么呢,刚才真是吓我一跳----”

“彩琳,有什么好吓的,我们都是一个宿舍,莫莫有没有夜不归宿你不知道?!”海亦撇撇嘴,“有些人愧疚也不过是因为欺骗我们莫莫纯纯的爱慕,其他能有什么?!”

同是莫莫死党的展颜连忙维护自家老婆:“可是,他两件事连着一块说,又含含糊糊的,谁知道是这个意思!”

“这有什么难理解的。莫莫地小宝宝这么可爱,我看了也想生个一样的……”

“是啊,我也……”

众人的话题重新转移到小路西菲尔身上。陈炜眼睁睁地望着众人,他无法理解。明明自己最后已经说了是“他们的孩子”,可是为什么眼前地人却像没有听到一样?!甚至还扯出了那个他与之逢场作戏的女人,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天才知道,他跟她的关系也就是一晚上而已。不过她死了这件事,他还真的不清楚!

跟自己应该没什么关系吧,陈炜想了想,笃定自己的结论,原本难堪地脸色稍微好了点,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忍不住闭了闭眼,再重新睁开。不适感就消失了,只是感觉有湿嗒嗒的东西落到他的背上。他侧了侧身,眉头皱了一下。这种会所的中央空调也会透过天花板渗出水,真是不够档次。

陈炜转头望望周围。发现一些和莫莫较为熟悉的同学。其他人还是时不时偷瞄自己,显然还是不太相信莫莫他们的话。等待自己继续说下去的。正待重新挽回话题,结果又有水滴落在他的肩膀上,陈炜疑惑的转过头,发现几滴鲜红色地液体溅在他淡蓝色衬衫上,亮的刺眼,“啪嗒”,又是一滴从高空落下,漾起血色的圆形斑点。

“这是,”他伸出手指捻了捻,黏黏地,然后红的发了黑,陈炜地瞳孔骤然收缩,“是血!”

他忍不住喘着粗气,抬起头,会场各色灯光没有让天花板变得明亮,晦涩不明地欧式浮雕此时仿佛被血浸湿了般,“滴滴答答”的落着血雨,他突然想起她们谈论到地女生,是长什么样子来着,长发?!他闭了闭眼,再睁开,仿佛真看到这样一个湿漉漉的人站在他面前。

“啊,啊,鬼啊!”他忍不住喊了起来,原本俊逸的脸苍白而扭曲,看向旁边热闹中的众人,“不要说了,有鬼,有鬼啊!”

“……哎,你这个项链在哪里买,挺漂亮?”

“网购喽,你要的话,给我个地址,回头我送你一件……”

“……这个西瓜片不错,好甜……”

每个人都在说着自己的话,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他,也没有人听到他说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炜惊得一身冷汗,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放到旁边人的眼睛前,挥了挥,对方没有丝毫反应,去触碰,结果竟穿了过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他已经变成鬼,死了吗?!陈炜不敢相信,嘴唇变成青紫色,目光慌乱的扫向四周,没有人与他的目光交汇,只除了那个他一直刻意忽略的男人。此时那个一直微笑着的男人早已换了模样,如黑夜的修罗,血红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微微上翘的嘴角没有笑意,只有嘲讽。

陈炜努力抑制住心中的恐慌,一边质问一边后退:“你,你是人,是鬼,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对面的男人嘴唇没有动,陈炜却听到了他冰冷的声音,一切都是那么的诡异,“吓唬你一下,让你安静一会儿。”

把别人弄的毛骨悚然、惊恐万状,结果却明明白白的告诉别人,只是想吓唬一下对方,还真是,还真是标准的莫莫式的回答。“呃----”陈炜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也知道自己刚才的那番话不过是图个大家不痛快,尤其是让眼前这位不痛快,不过,现在可顾不上这些面子问题了,对方的存在已经超过了他的想象,识时务才能活长命,陈炜深谙其中道理,所以,即使很想知道眼前的诡异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硬生生的忍住不吭声。那泽倒是很好心给他解释起来,事实上,这也是吓唬陈炜的一部分:“别怕,我不是鬼----”

陈炜松了一口气,不是鬼就好,大家都是人类,一切好商量。

那泽优雅的玩起他的水晶袖口,斜眼看了陈炜一眼:“不过,我是血族,用人类的说法来说,嗯,我是吸血鬼----”

“啊!”陈炜倒吸了一口气,刚刚放下的心又重新提了起来,这和撞上鬼也没什么本质区别啊!

那泽仿佛没有看见陈炜的表情,继续说道:“陈先生,我这样说,你信么,需不需要看看我的牙齿构造-

“不,不用,我信,我信!”陈炜连连摆手,他可不想那泽伸出牙齿之后,再来一句,要示范如何吸血,然后照着他脖子上就是一口!

“喔,这样,”那泽没有坚持,血红色的眼睛逐渐收敛成黑色,重新恢复了高贵优雅的形象,“对于您刚才说的那些----”

“那些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我想阁下您比任何人都清楚,”陈炜现在哪还记得什么面子问题,老老实实实话实说,“我也就是不甘心才这么说的,呵呵!”

“嗯,我能理解,”那泽的表情淡淡的,身旁的莫莫的突然转过身来,他笑着拍拍她的头,声音却没断,“我也就是不甘心才吓唬吓唬你。”

就像是看电影画面和配音不同步,陈炜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觉得很别扭,又摸不准那泽的态度:“呵呵,理解,我也理解,理解好,理解万岁嘛!”

“嗯。”那泽应了一声,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莫莫正把吃了一半的苹果塞到他嘴里。

陈炜跟在他身后,看得胆战心惊,为什么大家都能看见他,却看不见自己,他几次张了张嘴,才发出声音:“那个,为什么没人看见我?”

“知道三维空间和影像的关系么?”

“知道,知道一点。”跟一个吸血鬼讨论物理还真是奇怪。

“我把你之前的影像滞留,现在的影像空间倒换,所以,在别人看来,你还在那里沉思中。”那泽解释的很详细,末了又加一句,“想回去么?”

“当然,当然,”陈炜连连点头,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立刻表态,“我回去之后,立刻说明---

“不用了,信的人已经相信了,不相信的人怎样都不相信,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打扰莫莫,”那泽伸手摸摸妻子的头发,声音逐渐变得温柔,“我的身份特殊,她其实很寂寞,难得回来一趟,遇上些朋友说说话,何况,我能这样陪着她的时间不多……”

“……”陈炜怔怔的望着他和莫莫相视而笑,炫目的让他低下头,连那泽顺势把他从镜像空间推了回去都没有发觉。

谁也夺不走谁的幸福,能夺走的,只有自己……

陈炜此时的心很平静,他抬起头,贪婪的望着莫莫的笑靥,虽然那笑容并不是为他绽放,但,他却有一种获得的满足,还有一丝艳羡,爱情,也许他真的从来没有懂过,它看上去是如此的让人动容,哪怕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一个眼神。

注意到周围不屑和不解的眼神,陈炜自嘲的笑了笑,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醒悟只是因为那泽的一句话。

“哎,陈炜,你别东张西望了,你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男人从后面拍拍他的肩膀,陈炜转过头,原来是大学时代跟他还算要好的展颜。

“没事,我可能喝多了,有点糊涂了。”陈炜笑着摇摇头。

“我说呢,”展颜瞅着和莫莫聊的正欢的妻子,生怕她注意到自己正在跟陈炜这个“阶级敌人”聊天,“都这么长时间了,别放不下了,过去了就过去了。”

“嗯,我知道,”陈炜扯出一丝笑容,“是我的错,不提了。”

“呵呵,”展颜伸出手,想拍拍他的肩膀,突然发现他的衬衣有些红色斑点,“你刚才喝红酒的吧,不对,这么黏糊,该不会是喝番茄汁的吧!哈哈,都喝到肩膀上了,别想太多,等着,我去帮你找个湿纸巾擦擦。”

陈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是刚才的血迹。想到那泽的话,他又惊疑了起来,那可是吸血鬼啊,心又提到半空。转而朝那泽看去,却发现他仍是一脸温柔的跟在莫莫身后,优雅从容。

“那泽。”莫莫和同学聊完一圈,缩在那泽怀里打着呵欠。“我怎么这么困,现在几点了?”

“还差一刻钟十二点。”那泽拥住她,随口回道

“咦,都这么晚了,”莫莫揉了揉眼睛。虽然对同学会仍然恋恋不舍,不过台上音乐那么大声,上下眼皮打架的撑着真地很难受,“那我们回去吧!”

“啊,莫莫你要回去啦!”“我赢,我赢!”

“还有我!”

同宿舍的几个女生突然兴奋起来,把莫莫弄得一头雾水:“喂,我要走了,你们那么开心干吗?!欢送啊?!”

“我们哪有。我们只是打个赌,今天谁第一个走,不是欢送你。嘿嘿!”胖萱招着胖嘟嘟的手。

“其实我们很舍不得莫莫走地,但是呢。我们也知道自己留也留不住。这个打赌不过顺便。”海亦笑嘻嘻的解释,不过诚意嘛。有待商榷。

“莫莫可是有钱人,不会要我们这么一点点彩头吧?”彩琳挺了挺肚子,一副我是孕妇我最大地架势。

“哼哼!”莫莫翻了个白眼,懒得跟他们计较,手挽住自家老公,扫视了一眼死党们,“算了,走了,以后有空到英国去找我,听到没有?”

“听到了!”回答声非常整齐,异常有气势。

“哟,这是怎么了,”展颜拿了一盒纸巾冒了出来,蹭了蹭自家老婆,“要给我们肚子里的宝宝发红包么?”

彩琳捶了他一拳:“莫莫要走了,话别,你刚才跑到哪里去了?咦,你拿纸巾干什么?”

“呃,没什么,”展颜躲闪着想蒙混过关,看老婆阴沉下来的脸色,只得老老实实的说道,“去跟陈炜打了个招呼,他的肩膀上不知道被谁弄地番茄汁还是红酒什么的,我拿点纸巾帮他擦擦。”

“要你做好人!”彩琳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可怜的展颜抓耳挠腮,把周围的同学都逗笑了。

只有那泽的脸色微变,微微转头,陈炜的肩膀赫然是熟悉的红色,他刚才只是把陈炜挪移到外面,怎么会有血?还是那种已经毫无精元的血,分明是被同类吸收过!这个时代,谁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吸血,还弄的到处都是?!

那泽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禁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会场里是全封闭的,他只注意了周围地情况,并没有去搜查外面,难道?!

他立刻放开识觉,五指微张,一条银色地丝线以极快的速度从他地手指延伸了出去。果然,一到外面,血腥味马上从四面八方传来,浓重的,咸湿的,带着腐尸的气味,有别于血族的那种外,的异能能量,它们更向刚从地底深处爬上来,陈炜身上血的痕迹估计是从他们那里不小心沾到的。

竟然会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被中国僵尸包围,那泽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要知道东西方僵尸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并且修行上也分属不同的体系。血族修炼是为了享受人间的生活,而据他所知,东方的普通的僵尸并没有多少智慧,而那些具有智慧的旱魃之类,基本上都会选择归隐山林继续修炼,期望得道有成,在凡间走动的并不多。可是今天怎么会突然聚集了这么多人,那泽用神识粗粗探查了一下,足足有三五十号之多,而且修为都不低。

看这样子,他们的目标肯定是自己了,那泽苦笑了一下,原本打瞌睡的莫莫因为听到了陈炜的名字,所以一直注意那泽的表情,生怕他不高兴,见到他苦笑,不禁一愣:“那泽,怎么了?”

那泽摸摸她的长发,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叮嘱道:“莫莫,待会儿你和胡书蓉一起,不要分开,我要出去一下。”

“发生什么事了?”莫莫反问道,她现在已经基本了解那泽所谓的离开是什么意思了,基本上等同于他或者她有麻烦,想独自面对。

那泽微微一笑:“只是小事,你不要担心。”

“既然是小事,那我跟着看看也无妨,就这样定了,有意见请保留!”莫莫才不会信他这一套,没好气的回敬道。

“莫莫,”那泽知道这一次是瞒不住敏感的小妻子了,为难的不知该说什么,想想还是狠下心说道,“你帮不上忙----”

“谁说我帮不上忙的,至少,至少我知道,我的血肯定对你有治愈作用!”莫莫气的跺起脚,她最不喜欢那泽总是有事总想一个人扛着,明明是夫妻,明明是平等的存在,为什么不相信她可以共患难?!

那泽没想到她会知道,两只手紧紧抓住她的肩膀,很用力:“你怎么会知道,我明明-

莫莫一扬头:“你不用管,反正我知道!”

虽然他们的声音并不大,但是旁边的同学还是都看了过来,谁让他们是全场焦点呢!

彩琳和展颜站在他们的旁边听的最清楚:“喂,你们夫妻这是演的哪出戏啊?好像还是玄幻风喔!”

莫莫和那泽对视了一眼,这才意识到场合,勉强笑了笑,正待解释,突然灯光闪了闪,一阵阴寒的风刮过。

“怎么回事,谁没有关窗啊,这么冷的天!”有人在大喊。

莫莫的心“咯噔”了一下:“他们来了?!”

“嗯。”那泽轻轻应道。

莫莫紧紧抓着那泽的袖子,笑了一下,踮起脚尖,附在那泽的耳边轻声说道:“那老公我们走吧,不管怎么样,先离开这里,不要伤及无辜。”

那泽深深看了莫莫一眼:“好!”

两人的动作落在别人眼里,自然以为是情人的私语,莫莫也顾不上别人的打趣,匆匆话别,便和那泽一起往地下停车场走去,她现在最担心的是两个小家伙。

小路西菲尔和糊糊都在车里,他们两个,一个是天使,一个是精灵,都是属于光明系的,旱魃若是主动去碰他们,最好的下场也就是同归于尽,所以轻易是不敢去攻击的。但如果让旱魃因此不把脑筋动在小路西菲尔身上,那也是不可能的,天下没有比软禁人家的孩子更容易让父母就范的了。果然,一到地下停车场,便见十多个旱魃全身包裹着黑色长袍,脸也遮了起来,成半圆型监视着那泽的银色莲花跑车,车内隐隐约约传来路西菲尔的哭声,莫莫的心猛地揪了起来,紧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抖,那泽捏了捏她的手,望了她一眼,温柔的眼神写满了劝慰。

“宝宝----”莫莫的声音忍不住有些哽咽。那泽没有转过头,不过声音却清晰的传到莫莫耳里:“待会儿,我把他们先引开,你把宝宝送到安全的地方,”

莫莫猛地抬起头:“可是----”

“比起我来,现在我们的儿子更需要你的保护,”那泽顿了顿,又道,“况且。他们没有直接动手,而是等我们出现,肯定是有什么要求要提。这么多旱魃有动静,估计秦院长不会不知道。我会拖延时间等你们的。”

“那好!”莫莫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她必须相信自己的丈夫,现在这个时刻,最忌讳地就是拖泥带水。[1--6--K小说网,电脑站,16k,cn更新最快]。

那泽伸出手。摸摸她的头发,笑得很温暖:“乖。”

说完,便拉着她的手向那群旱魃走去,果然有一个稍微臃肿地黑衣人,或者,称之为黑衣旱魃迎了上来,莫莫瞥了一眼,发现他袖子上别了一朵曼珠沙华,用中国人的说法就是红色彼岸花。

“血族地亲王殿下。您好!”对方拱手作揖,很江湖气的样子,与嘴里的话完全不搭界。

那泽愣了一下才回道:“您好!”

对方继续双手抱拳:“初次见面。有礼了。”

那泽嘴角抽搐,不知道自己是否也该入乡随俗。手指屈了屈。最终做了个西方贵族的绅士礼:“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亲。亲爱的阁下您好,”对方似乎没有察觉到那泽地尴尬,又双手抱拳作了个揖,嘴里念念有词,“请允许俺,不,我们自我介绍一下,我们是旱魃,有东方血族的美誉,从远古到现在,我们的目光啊,透过月光,啊,在大洋的彼岸交汇……”

咦,咦,咦,这是怎么回事?莫莫满脑子黑线,这不像打架,倒像是念诗,还是现代诗,有没有搞错,乌漆抹黑的形象造型,沙哑的嗓门,还带着口音,这算是精神折磨吗?!

“请问一下,有什么事吗?”莫莫忍受不了,打断道。

“有事,不过要等俺念完,别急,做大事要一步一步来,这可是俺们透彻研究了西方文化,才总结出来的欢迎词,”黑衣旱魃摆摆手,捏了捏嗓子,“啊,我们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啊……”

还是一只来自东北的旱魃,莫莫彻底无语了,转头看向其他人,还是那么站着,脸虽然被包起来,但是眼珠子还是能看见的,此时,统统白眼珠比黑眼珠多,这么人性化地表现,让莫莫的恐惧感减轻了不少,她心里闪起了一丝希望,也许是她和那泽误会什么了。

她试着挪动脚步,向跑车移去,那泽明白了她的意思,小心地掩饰着她的动作,亦步亦趋。正当他们快要移进旱魃地包围圈时,那名黑衣人以三个“啊啊啊”感慨完毕了:“咋样啊,感受到俺们地诚意不?”

“嗯,嗯,感受到了,”这个人看起来还蛮憨实的,莫莫眼珠子一转,大起胆子敷衍他,“不过我儿子一直在哭,你既然这么有诚意,应该不会介意我这个当妈地,给儿子换个尿布什么的吧?”

“呃,这个,中!”那黑衣旱魃挠了挠头,露出光光的脑门,让莫莫感到惊讶的是,光头也就算了,还有九个戒疤,明显是的出家和尚才会有的东西,和尚,和尚旱魃?!这算怎么回事?!

莫莫满脑子疑问,不过动作倒不慢,连忙三步并作两步打开车门,小路西菲尔手脚摊开,口水流到小毛毯上,睡得天昏地暗,糊糊哭着脸,一只手捏着嗓子,看见莫莫进来,反射性的又学着小路西菲尔哭了一声。

莫莫的眼角有些湿润,揉揉她的头发:“糊糊,辛苦你了。”

糊糊揪着自己的小辫子,有些害羞:“糊糊不辛苦,嗷,咳咳……”

莫莫抱起宝宝,顺势低到她耳边:“好了,不要说话,能变多小变多小,缩到宝宝兜兜里,我们要赶快离开这里。”

糊糊乖乖的点点头,区别于平常又叫又跳的可爱变身,她今天像气球一样,无声无息的缩了起来,然后蹦到宝宝的衣服里。莫莫又扯过毯子,把路西菲尔包了起来,寒冬腊月的,外面还是很冷的。转身走到那泽身边,那些黑衣旱魃们也并没有为难她,莫莫和那泽交换了一个眼神,不管是敌是友,对方都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让他们做。

“这回感受到俺们的诚意了不?”黑衣旱魃看他们站定,又执着的问了一遍。

“嗯,挺有诚意的,”莫莫点点头,决定先弄清对方的底细再说,既然对方强调诚意,那不妨用诚意做点文章,她可不相信,他们大晚上的几十号旱魃,只是“非常有诚意”要跑来对那泽念诗,“我想,我们夫妻也应该拿出点诚意才对----”

“对头,对头!”对方集体点头。

莫莫笑了起来,一副很开心的样子:“呵呵,那,需要我们自我介绍一下么?”

对方犹疑了一下:“那倒不用,俺们都知道,也知道你们都是干啥的----”

“啊,这样啊,”莫莫显得很失望的样子,还有点不平,“我们都不知道你们----”

黑衣旱魃听莫莫这么一说,不但不生气,反倒挺了挺胸:“俺们是少林寺弟子----”

“啊!”

“大师兄!”一直默不作声的其他黑衣旱魃终于忍不住了。

“呃,嘿嘿,”那领头的黑衣旱魃习惯性的摸摸光光的脑门,“生前是的,后来除魔卫道死了,就修成了旱魃……”

俗语解释:中:就是“行,可以”的意思。

对头:就是“没错,是的”的意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