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一句话让慕国管辖开店的修士不敢再多言,只有周国管辖的修士们还在窃窃议论,有得低声咒骂。
袁王公子眉头微微一皱,手中的鞭子又已出手,如同黑色的闪电又准又毒,啪的一响,同时传来“哇!”的一声大叫,刚才咒骂袁王公子的一位修士的脸颊被狠狠的抽出一条血口。
袁王公子这一手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一是如意宽街禁制私斗,如果杀了他,只怕事态要闹大,二来怕所有的店铺都跑到周国那边,光是收税就要损失一大笔,所以只是给对方一个深刻的教训,看谁还敢再骂。
陈锡低沉着连,刚才自己看的清楚,袁王公子紧紧散出一点灵力,却能把柔软鞭子的威力发挥到这么大,果然以武入道确实有些门堂。
陈锡冷笑一声,慕国袁王公子能管得了这里开店的修士,却管不了自己这个买家,如意宽街里虽然鱼龙混杂,但此时却是团结对外,在场的众人对袁王公子都是敢怒不敢言,心中都憋着一把火。
陈锡走到之前给自己解释,又被袁王公子鞭子扫到的老修士身边,将他扶起,又给他几粒活络丹,头也不回大模大样的往前走去。
袁王公子冷眼瞧着这位带着面具的金先生,压根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居然从自己眼皮低下走去,脸上顿时一阵抽搐。
还没等袁王公子发话,手下的几名修士打手立刻窜出将陈锡拦住。
为首的一名手下双手一张,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们袁王公子有请金先生!”
陈锡歪着头看看他:“如意宽街来去自由,如果我不去呢?”
“那就别给脸不要脸了!”手下目露狰狞。
啪的一身脆响,手下话音刚落,脸上结结实实的被扇了一耳光,没反映过来是谁扇的。
可以不远处的袁王公子看的清清楚楚,陈锡只是一瞬间就扇了手下一耳光,身形灵动不过一眨眼的功夫。
陈锡先是给那手下一个催眠,立刻幻影术给了他一巴掌,打在手下脸上,无疑就等于打在袁王公子脸上,算是还他刚才欺负众人。
袁王公子虽然身材魁梧,却不是有肉无脑,陈锡那一招又快又狠,于是转念一想,‘哒哒哒哒’的骑着马走到手下身边,卷着鞭子将手下拦开,一抱拳露出难得的笑容说道:“金先生,我们慕荃府衙的东西又全又便宜,还请金先生赏光前去鉴赏一番!”
即使袁王公子看似诚恳的邀请,陈锡也没了兴趣,摇摇头道:“今天我已经采购完毕,改天再来。”
袁王公子眼皮直跳,手中攥着的鞭子更紧,看热闹的修士们立刻闪的远远,只怕如意宽街要打破几百年的规矩,立刻就要有一场恶斗。
陈锡心中也有些激动,很想见识一下所谓的以武入道的袁王公子的实力。
可是原本凝视陈锡的袁王公子,突然眼光落在远处,陈锡只怕袁王公子有诈不敢回头,只听身后打打的马蹄声和咕噜噜车轮声慢慢靠近,陈锡这才侧倒一边,一架马车在一位仆人的牵引下走了过来。
那架马车檀木所制,四角宝盖,上面兽纹红漆,每一角都挂着明黄色的缨络,正面垂着青竹篦帘,隐约看见里面坐着一位男子。
袁王公子低声骂了一句:“妈的!什么时候都能碰到这个瘟神!”
陈锡听的清楚,可见袁王公子对马车里的人颇有忌惮。
只见仆人将马车停在陈锡面前不远处,袁王公子皱皱眉头:“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凡是有我袁飞的地方,就能看到公子彻的身影,这是巧合呢,还是有意呢?”
青竹篦帘被仆人缓缓卷起,只见车厢内坐着一位华贵衣着的翩翩公子,那公子约摸二十上下,却是面如冠玉,目似朗星,眉如墨画,和对面黑马上的袁王公子袁飞一比,袁飞更像个杀猪的粗人。
此时看的连陈锡都是一愣,想不到天下居然有长相如此风采翩然的男子。
公子彻对陈锡看了一眼,皓齿呈露笑了笑,又将目光落在袁飞身上:“如意宽街是周国和慕国的交界地,许得慕国袁王爷大公子来,就不许周国的皇孙来?”
陈锡心中更是一愣,难怪袁飞回对他有所忌惮,原来公子彻是周国的皇孙,比袁飞这位只是王爷的公子,身份就要高上许多。
袁飞此时面子上挂不住了,嗤笑一声:“这里有慕荃府衙,我们袁家的店铺,今番请的金先生去指点指点!”袁飞得意的眉毛一扬:“却不知公子彻的店铺在哪里呢?”
公子彻立刻反讥道:“东边的这一排都是我大周国的地盘,所有的店铺都是我大周国的店铺,自然也就是我公子彻的店铺!”
“哈哈!”袁王大公子袁飞大笑道:“好大的口气啊!”
袁飞突然语气一转,瞪着公子彻:“今天我慕荃府衙就是请定了金先生,你能把我怎么样!?”
可是公子彻却微微一笑,毫不介意袁飞的挑衅,对陈锡一抱拳道:“谷兄,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陈锡一愣,公子彻看不到面具下的自己,却为何称呼自己为‘谷兄’?
“你说什么!?”袁飞大惊的问道。
公子彻瞥了一眼袁飞:“你说当世能有一掷千金的气势,又有如此高强的身法和从容的气度,除了梁国修真大家谷家的谷钺公子,还能有谁?”
“什。。。什么?”袁飞不敢相信的看着陈锡:“你。。。你是谷钺?”
陈锡心中也正迷惑,那谷钺正是谷怡的亲大哥,正在天星宗修行,公子彻却为何要认定自己是谷钺?
袁飞见陈锡不吭声,等于是默认了,但心中还有有些不相信,看着陈锡却侧头问公子彻:“听说他不是在天星宗修行么?大老远的来这里干嘛?你真的确定?”
公子彻冷笑一声:“如意宽街是开门做生意的地方,许你我来,就不许人家谷大公子来?”
袁飞满脸横肉抽动了几下,刚才被陈锡扇了一巴掌的手下立刻凑上来低声说道:“那人的功法邪门的很,扇我一巴掌跟鬼扇的似的!”
“啪!”
脸上又被袁飞扇了一巴掌,啐了一口:“什么人扇你都跟鬼扇的一样!”
“哼!既然是谷钺公子来了这里,我们请不动,也不多打扰,我们走!”
说着袁飞一架黑马,在手下的簇拥之下远远的离去。
公子彻见袁飞走远,呵呵一乐,对陈锡一抱拳道:“这里是非太多,还请谷兄切莫见怪!”
陈锡却是摇摇头:“我不是谷钺!”
公子彻笑脸瞬间僵化:“你。。。真不是谷钺?”
“真的不是!”陈锡再次摇摇头。
公子彻叹了口气,上下看看陈锡,转念一想也是,以谷家的势力,谷钺要是真来这里,又何必带张面具遮遮掩掩?
可是公子彻心念一闪,又笑道:“既然金先生不愿透露身份,我也不便多问,只是不知道你在这里打算呆几天?”
“呃。。。也就这一两天吧!”陈锡心里想早点回苍凌山。
公子彻点点头,从怀里摸出一枚金色的令牌,让仆人送给陈锡说道:“不过金先生不着急,不妨三日后去云天都看看,那里有一场只有凭这令牌才能参加的拍卖会,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陈锡接过金色令牌,居然用纯金打制,只是令牌边缘包裹着一圈鱼鳞状的稀有黑玉,整面令牌里附着奇怪的灵力禁制。
能够参加特殊的拍卖会,陈锡心中自然欣喜,笑呵呵的将令牌放进储物戒指,对公子彻一抱拳:“在下一定参加!”
“好!三日后此地我派人接你!”公子彻微笑的放下青竹篦帘,吩咐仆人继续牵引着马车往前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