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弦随在萧以靖身后,再也忍耐不住,提起手边张弓箭,便要回身射她。
萧以靖淡淡道:“何必与她计较?她往后生不如死的日子还多着呢!”
“是!禾”
慕容琅听得似寒冬腊月被人掷入雪地里,竟给他冷淡淡的的几句话冻在那里动弹不得。
直到离弦收了箭,随萧以靖等奔得远了,渐渐身影模糊于漫天尘沙间,她才怔怔地滚下泪来,喃喃道:“畜.生!畜.生!纵然我生不如死,也要你和萧木槿……不得好死!妲”
她拿袖子胡乱擦了把眼泪,拨转马头正要回城时,蓦地发现身后多了两个人。
男子素黄衣衫,雍贵雅秀;女子长发披散,圆圆面庞蕴了几分慵懒,正似笑非笑地看向她。
二人立于官道,素袖迎风,虽是极寻常的穿着打扮,也自有种绝世出尘的高贵清华。
正是她刚刚痛骂过的当今帝后。
饶是她胆大包天,此时也不禁手一抖,差点握不住鞭子,人已从马上跳下,惶乱地再张了他们两眼,方才勉强收了惶恐之色,直直跪到路上,梗着脖子行礼道:“臣女慕容琅,拜见皇上、皇后!”
木槿懒洋洋地看向她,漫不经心地笑道:“其实我倒喜欢你方才的模样,敢说敢行,敢打敢骂,这番真性情……呵,比那些捧着心装贤良装柔弱的可顺眼多了!”
慕容琅便抬起头来,一双杏眼盯向她,慢慢立起身来,捏紧了拳说道:“皇后不必如此惺惺作态。我的确咒骂了皇后,冲撞了蜀太子,该打该杀我领便是!”
木槿叹道:“你这是打量着,有太后和慕容家护着你,皇上都得容让三分,不敢打你杀你,是吧?”
慕容琅冷笑道:“谁不知皇上事事听皇后教唆调停,连养育了二十多年的母后都不放在心上?便是皇上容让,皇后不容让,照样可以拿出安福宫的威风来,将臣女大卸八块!”
一边指许思颜惧内,不孝,一边说木槿嚣张跋扈,既可激许思颜重振夫纲,又可逼木槿收敛锋芒……
木槿啧啧称奇,向许思颜笑道:“不想慕容家最厉害的姑娘,竟是这庶出的三小姐呀!这下我连说出来都嫌脏,何况让她去动手?
眼见周少锋等上前擒她,慕容琅再忍耐不住,扬鞭便打了过去。
她自幼在军旅中长大,身手原是不弱。可皇帝身边的亲卫岂是寻常人可以匹敌的?
不过三两招,早被众人擒住,竟将她反缚双手,寻了辆牛车来推进去,一径押着去了。
只闻慕容琅兀自在车上哭道:“放开我,放开我!萧木槿你这贱人!”
木槿抚额,自觉太过无辜。
让她去刷马桶的是当今皇帝,她不骂皇帝,偏偏挑着皇后骂,这算是柿子挑软的捏吗?
许思颜眉宇间已掠过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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