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馨绯,司徒静不由的有些羡慕,想来进宫之前,她也像是馨绯这般年轻和娇嫩。可如今,进宫不过短短的一年多,竟是连着她的心都老了。这宫里,斗争?是,可以赢,进宫的年岁久了,和新人斗争,自然是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可,赢了,便真的是赢了么?司徒静摇了摇头,从见到馨绯的那一刻开始,她便知道自个输了。纵然阴谋使尽,不管是从年华还是到心里,她已然老了。
司徒静走过去,折过一支红色的海棠,冷笑的说道,“这海棠纵然美丽,可你看,到底,不过是万花当中的一朵,美丽了又如何。你看看本宫手里的海棠,她之所以入得了本宫的眼,不过是受到了本宫的重视,否则,它亦是和这御花园的绿柳花红一样,少不了落得一个残花败柳的下场。”
“残花,不管是多美丽的花束,总是逃不掉这个命运,可是,风华正茂之时的风光却是不同的。依着馨绯看来,美丽从来是相比较而言的,若是世上只剩下一朵花束,那还有什么意思。妹妹可觉得不管是什么花束,只要是正的一番,才能比较出它的魅力,也只有争夺之后,它的魅力才是有价值的,难道德妃姐姐不这么觉得么?”
说着,馨绯走去,从宫婢的手里取过剪刀,剪下一朵白色的海棠,笑着说道,“要说在这个园子里,妹妹我可只感觉到这白色的海棠尤凸出,让人怜爱。要说这白海棠啊,可真真的算是‘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惹得让人怜爱。姐姐可知妹妹我何以衷情这白海棠?”
“本宫愿闻其详?”德妃轻笑,望着雪白的海棠花轻轻启唇。
“妹妹我进宫之前是及其讨厌白海棠的,喜欢那些花花绿绿的东西,只因为妹妹在宫外的时候见得最多的花就是白海棠了。可到了宫里就不一样,遍地的都是绚丽的花束,可是让妹妹我看花了眼,到了如今,瞧着这白色的海棠,倒是觉得另有一番的风味了。”
“哦?妹妹是想要说物以稀为贵了。”德妃轻笑,已然明白了馨绯在暗指什么。
轻笑一声,走到一边的红色海棠花跟前,也折下一只
她笑着将花束插在了一边宫婢早就准备好的花瓶里,这才笑着说道,“虽说物依稀为骨不错,可到底这话不是适应在任何的地方。本宫总觉得,不管是任何的事物,它都有着自己的生存空间,不错,有的东西是不错,可不是说所有好的东西都是可以应运在任何的地方,妹妹你说呢?”
说着,司徒静走了过去,又拿着剪刀折了几只血红的海棠花,插在花瓶里,弄出一个好看的样子,对着一边的月牙说道,“将这个拿去送给昭容,算是本宫的心意了。”
随后,便转过身来,对着馨绯笑着说道,“这话送给妹妹当做礼物了,本宫是想要妹妹记住,每一件东西都有自己所待得环境,牡丹之所以是牡丹,就是因为富贵。至于野花么,好看也罢,芳香也好,野花就是野花,谁都改变不了这个现实,所以,野花注定是成不了大的席面。”
馨绯会意,已然知道德妃上了自个的套子。
要说她和德妃都再明白了不过了,这所谓的白色海棠之说,不过是在隐喻了清嫔罢了。她开始便用海棠的美丽来说事情,不过是为了引了德妃的嫉妒心理,馨绯她可是早早的就调差过了,之前德妃对于皇上是有着感情的,所以,在当初九王爷和十一王爷争夺帝位的时候,那司徒大人才会帮助了皇帝,为了不仅仅是司徒家,更重要的还有自个的女儿。
虽说谁人都知道,皇上对德妃是很宠爱的,可到底,女人都是贪心的,谁人都没有办法容忍着自个的丈夫心理还住着一个和自己相差万别的人,哪怕自己的丈夫是皇帝。所以,对于皇上喜欢清嫔的事情,德妃虽然说是管不了,可心里,到底是介意和在意的,自然是不会容忍了清嫔了去。
这德妃看起来很是个灵性的人,可馨绯可是看出来,那德妃不过是个混账货,到底是被自己家里宠着的人,办事还是太过于沉不住气了。清嫔虽说现在正在低迷期,可谁人都知道,皇上的心在清嫔身上是一点都没有减。是以,这才有了将清嫔放入监牢,而未曾处罚的原因。
可,也正是因为这一件事,德妃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对清嫔,这个德妃是有着嫉妒,也有看不起的。在德妃看来,她清嫔不过是个将军的妹妹,家里是没有多少地位的,若不是清嫔的哥哥白枫起当了将军,只怕清嫔这会子还在那个乡野里呢,那里回到了皇宫。
其实,馨绯是再明白不过了,刚才本来就是在用这样白色的海棠花暗喻了清嫔,只为引得那德妃的嫉妒。可馨绯是说,就算心里高兴,脸上却已显露半点。
眼瞅着德妃,馨绯的脸色倒是不自然了起来,尴尬的说道,“姐姐这话不是间接的骂了妹妹我么?”
德妃这话不但是骂了清嫔,更是骂了她啊。她馨绯不过是个小小的庶女,那里可以比得上清嫔,要说清嫔是野花的话,那她馨绯可是连野花都不如了。
“哎幺,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妹妹可算是话里的富贵者了,那里会是野花,本宫送妹妹这一束海棠花,可不是用她来赞誉妹妹的美丽么?怎的会是嘲笑,这可真是折煞了本宫啦。”德妃一看馨绯的脸色不对,只赶忙拉着馨绯的手。
那感觉,可是热乎的很。
馨绯暗自一笑,她本就是做好了心里准备来的,那里还会介意了这个。
眼瞅着那海棠一眼,笑着说道,“妹妹我怎么也不曾想到姐姐的花插得竟是这般的好,改天妹妹可要向姐姐请教了。”
“请教就算了,妹妹若是喜欢了,跟着学就是了。”德妃一笑,送过来一把剪刀给了馨绯,继续笑着说道,“不过,妹妹可好升官学着点,这插花可不简单,也别学了清嫔了去,那丫头跟着本宫学习也有好一阵子了,可就是什么都学不会。要说吧,这插花那里是她那样的野花可以学的了的。”
“姐姐说的是,身份低贱的人那里能和姐姐相比较了去。”馨绯虽是点头,可脸色也好看不到那里去。
要说她馨绯自个的身份可是连那清嫔都不如,这话说的自然也是在骂了她自个。可奈何,这会子,她馨绯也只能委屈求全了去,顺着德妃的意思。
苦笑一声,继续煽风点火,“姐姐,你可知那清嫔很是得了皇上的宠爱,虽说是野花,可是,得了皇上的宠爱便是好花,姐姐说不是么?”
“哼,什么宠爱,到如今,她还不是下了牢狱,免不了的。”
德妃脸色一沉,将手里的剪刀一甩,脸色早一片的煞白,难看到了极点。要说司徒静本是极为讨厌人将她和清嫔相比较的,这会子,听了馨绯说道皇上宠爱清嫔,这股子的火气她自然是没处发泄,心里可是不爽到了极点。
再者说了,她现在可是怀有身孕的人,本该是这宫里最最重要之人。
眼望着德妃的脸色,馨绯嘴角划过一抹看不到的神色,朝着一边的启鳴使着眼色。
启鳴会意,赶忙插嘴道,“可德妃娘娘您是不知道,皇上早就遣人关照着清嫔姐姐,据说清嫔这会子可是比在宫里过的好太多了,姐姐没有听说么,昨晚皇上还宿在了清嫔住的监牢了,奴婢还听说了...”
“启鳴,你说什么呢?”馨绯适时的阻拦住了启鳴,走过去,便是给了启鳴一个巴掌,随后,很是不客气的大声呵斥道,“本宫还真是没有好好的管教你了,,好端端的竟是在这宫里嚼起了舌根,皇上的事情可是你一个奴才能插嘴的,本宫看你还真是一点礼教都没有了...”
启鳴满是委屈,只赶忙跪在了地上,不敢再说下去。
眼瞅和德妃没有反应,馨绯走了过去,便打算再给启鳴一个巴掌,只刚抬起手来,就被一个有力的手抓住了。
馨绯轻轻回头,见到德妃校长和脸,低声问道,“姐姐,您这是?”
“哎,妹妹何必发了这个大的火气,依着本宫来看你,她可没有什么错误。”德妃轻笑,放开了馨绯的手,走过去缓缓的搀扶起来启鳴,低声问道,“你说的没有错,站起来,说下去...”
“可,娘娘...”启鳴点头,可看了馨绯一眼,便又开始摇头,支支吾吾的不敢说话。
“既是德妃姐姐让你讲,你便说吧,今个算是让你得了便宜。”馨绯冷眼说道。
“是,娘娘。”启鳴点头,望着德妃,这才缓缓的说道,“娘娘,要说之前皇上对待清嫔娘娘和德妃娘娘是一样的,可如今,,清嫔娘娘入了牢狱,皇上对待她还是如此殷切,奴才私下里打听了,听说清嫔娘娘怀了身孕,谁还都不知道呢。”
“放肆,皇宫里岂是你可以造谣的。”馨绯走过来,大声的喊道,一边对着一边的太监喊道,“都杵着做什么,将这个没有一点礼节的丫头给本宫拉下去,发放到浣衣局,没有本宫的命令,谁都不能放了她,你们可听清楚了。”
“娘娘,娘娘您不要....”启鳴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身后的太监拉走了。
眼瞅着启鳴被人带走了,新飞这才转过身来,低声说道,“德妃姐姐,都是妹妹管教下人不周,启鳴那丫头这才会胡说八道,还望姐姐不要往心里去,不然妹妹真是罪过了。下人的话那里能够当真,都是一些爱嚼舌根的混账货,姐姐可别听了这些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