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揪着锦被,咬着自个的唇瓣,尽力的不然眼中的眼泪流淌下来。扭过头,将目光注意到窗外,想要这样的转移注意力。可,一看到外面的烟雨,脑海里慢慢的都是画像上那女子的身影,却是让她感觉,连着那女子也是在嘲弄她一般。
想到此,她再也忍不住,眼泪顺着眼眶再也止不住了。
望着她的脸,那般倔强的强撑着,明明眼泪已在眼角,却还是强忍着。她着脸上透着不屑的倔强,单单,只强忍着,一声不吭。其实,他等着她求饶,等了很久很久。可,望着眼下的她,他明白,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纵然是死,她也绝对不会吭了一声。
或许,也正是因为此,她才要受了苦,才会将那么多的事情遗忘。想到这里,突然,他停下了自个的动作,坐了起来,盯着瑟瑟发抖的馨绯身子,眼眸里略过一丝的心疼。只,那心疼只一瞬间,便过去了。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漠
他盯了她一会,猛然间松开了她,盯着她眼里的眼泪,满是冷漠。随后,便听到他沙哑着嗓子问道,“你害怕,你害怕朕?求朕,朕便饶了你?”
那声音,透着心冷,让她心寒。
“没有,臣妾不是...”她呜咽着,却是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可,许久,她止住了自个的眼泪,却是怎么也想不到自个会在他的面前失态。慌忙的擦了眼泪,挤出了一丝笑脸,咬着牙说道,“见到窗外下雨,臣妾只是突然很想念儿时的伙伴,这才一时间慌了神,让皇上扫兴了,臣妾罪该万死,还望皇上赎罪。”
“得了吧,哼”他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丢给她一个明黄的手绢,下了她的身。随后,顾自的朝着软榻的一边躺了下来,背对着她,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见他如此,馨绯一惊,望着他背却是不知怎么办的好。
许久,见他没了动静,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只全身上下像是裂了骨头一样,生疼生疼的。强忍着身上的疼,馨绯这才拿起他丢过来的手绢,想要擦擦眼泪。可,刚一动,便是听到门外有声响,寻思到自个赤身**,赶忙拉了拉锦被,大气也不敢出。
听到里面有了动静,外面的太监这才稳着嗓音问道,“皇上,留还是不留?”
一听这话,馨绯大惊失色,屏住了呼吸望着云翊的背影,心里一阵惊慌。此刻,馨绯的心里是在明白不过了,只怕,自个是要夜半遣送回宫了。堂堂一个瞳妃,初次来昭阳殿侍寝还被大半夜遣送回去,想来还真的是特别。
想到这里,馨绯不由苦笑一声,只感觉自个那般可笑。
锦绣祖制,但凡是来昭阳殿侍寝的妃嫔,不管位份的高低,只要是来到昭阳殿,到了一个多时辰管事太监自然是要问了皇帝妃嫔的去留。一般侍寝的妃嫔,都会有一个时辰限制,外头有专门的太监候着记时。如果皇上兴致索然,时辰过了太监们便会进来直接将妃嫔连着身上的纱衣抬走。可若是妃嫔使得皇上尽兴了,还想再温存温存,就留下来过夜。
是以,昭阳殿的太监老早便是在外头候着,只听着没了动静,便会在门口问问留还是不留人?
只因,自古以来,皇帝就有那亲女色的职权,妃嫔来到皇帝这里,自然是要伺候的尽兴。若是乏味,不管如何,一个时辰一到,皇帝自然是要决定其妃嫔的去留。当然,在这其中,若是没有宠幸妃嫔还好,若是荣幸之人,太监还会来问是否清洗妃嫔的身子,决定一个是否保留子赐的问题。
是以,想来这个时候,一个时辰已经到了,该是云翊决定她去留的问题了。
平躺了一会,到底,馨绯是沉不住气的。忍着身上的疼缓缓的起身坐了起来,强撑着身子,她只想要赶快消失。想来,今个刚刚晋升了瞳妃,侍寝竟是被反退了回去,这还真的是丢人的很。可一时间,馨绯也顾不上丢人,只想要在他的面前呢保存着你自个的那点尊严。
强撑着自个的身子,望着云翊还没有动的意思,只自个小声的说道,“皇上,臣妾愧对皇上,臣妾告退。”见他未动,亦是没有吭声的样子,馨绯犹豫几分,想要找见衣服下床,却见自个的衣裳老早便是被他撕扯成了了碎片。
咬着牙,没有吭声,想着宫婢太监必然是未自个准备了衣裳,如此想着,便动了身子准备下去。
“爱妃还真是明白事理的很。”突然,一双手猛地揪住了馨绯的胳膊,吓的馨绯差点惊呼出声,不经意间望见自个白皙的身子上到处都是红一块青一块的伤疤,馨绯吓了一跳。红着脸,赶忙揪着锦被挡住了自个的身子,只唯唯诺诺的小声喊道,“皇上,臣妾...”
“这宫里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云翊一下子搜的坐了起来,怒喊一声,瞅了馨绯的眼眸却是冒着火光,似乎是想要将馨绯生生的给吞到肚子里去。见他如此,馨绯也不知怎么办的好了,自个僵在了那里,心里却还在寻思自个那里又惹到了他,便见他扯着嗓子朝着门外喊道,“滚,都给朕滚下去。”
“是,是,奴才们告退。”门外传来太监们唯唯诺诺的声音。
“没眼色的蠢货”他大骂一声,怒气未消,扭过头来看了馨绯一眼,吓的馨绯赶忙低着头去。可,他却未曾理睬馨绯,没说一句话,扭身找个舒服的位子。复,再次躺了下来。
他躺着,却是半天无语,安静的像是熟睡了一般。
“我...”望着云翊背对着自个的身子,馨绯干坐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想来他如此,便是留下她了?要说他留下他是该给了她足够的面子才是,可,望着他的背,馨绯是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干坐在那里,只觉得噪的慌。
想来,初次侍寝手冷遇的妃子,也只有她馨绯一人了吧?
干笑一声,低着头望着自个的身子,除了满身的伤痕,身上只留下了一条锦被。这便是她的第一夜,这便是她韩馨绯的第一夜。带着满身的伤痕,只留下一条锦被,抬头面对的,只是自个心爱的人一个冷漠的背影。
都说女子的第一夜终身难忘是的,这样的窘迫,这样的尴尬,这一生,她怎么会忘。
安静的夜,听不到半点的声响,只不远处那照明的红烛轻轻滚落几滴蜡油,算是这夜里唯一能动的东西了。金碧辉煌,雕栏玉砌,馨绯总以为,可能带来她所想要的一切。可,今个晚上,坐在那里,她已经哭不出来了。皇宫的荣华,看似高不可攀,却原来只能的高处不胜寒,高处,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将滚烫的人心冷却的没有一丝的温度。
“怎么,你就这么不愿躺在朕的身边?”耳边传来云翊冷漠的声音,打断了馨绯所有的思绪。他对她,从来不曾有句好话。
她轻轻扬起嘴角,苦笑一声,强忍着,咬了咬唇,浅声说道,“皇上,臣妾还是回去吧?不敢扰了皇上的雅兴,臣妾回去,皇上还能找了其他人来。”
“你是嫌弃我?”他猛然坐起身来,蹬着眼睛望着馨绯。
馨绯脸上的颜色都变了,赶忙补充道,“不..不..不是的,我...我是担心,不..不,臣妾是担心自个愚钝,让皇上不尽兴,这才....”她磕磕巴巴,话到了这里,竟也不知怎么补充完整了,干对着云翊的脸,早已经像是不知所措的小鸟。
“罢了,朕怎么忘了,你本事生性凉薄之人了。”这话,像是说给馨绯听,又像是自言自语。他脸上抽动着,眼里却满是冷意,不再着馨绯,顾自的再次躺下,紧闭着双眼。正当馨绯以为他要睡了之后,耳边却又传来他凉薄的话语,“在朕这里,没有你拿主意的时候。”
是啊,他说的一点不错,在他的面前,那里有她馨绯说话的权利。
也许,他说的很对,从小开始,她馨绯便是生性凉薄之人。可,和他相比,馨绯自认为差了一截子。他说她凉薄,可,他呢?他何尝不是生性凉薄之人。要说馨绯和他本都是夹缝里生存长大的人,性格倒是想的很,只,他比馨绯更胜一筹。
干坐了一会,馨绯实在觉得坐着没有什么意思,自个的周身却像是被人揪着一样,酸疼酸疼的。咬着牙,紧贴着软榻的边上慢慢缩紧一团,亦是背对着他,强忍着躺了下来。心里澄明,今晚的一切,是个交易,亦是一场阴谋。
如果说侍寝便是她和他之间的交易么?他留下她是因为这一次她帮着他留下了清嫔打击了德妃,仅仅如此,所以,他留下她,只因,归还她的功劳吧。今晚的侍寝,也算是他对她的奖励吧馨绯的心下蓦然间一痛,如果,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没有今晚的一切——他这所谓的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