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还不舒服吗?”见她发愣,云翊一脸担心。
“啊没有啊,我很好”被他这么一问,馨绯一慌,赶忙回答。
扭过头,却见他死死的盯着自个的脸,那样子很是认真,弄得馨绯难受的很。要说馨绯从未像是今天这样紧张过,赶忙扭过脸去,红着脸不知如何是好。心里寻思了半天,她也不知怎么的,突然想到太后的话,赶忙岔开话题说道,“太后她老人家说,明个让我出宫一趟,去看看琪绯。”
“你....”不知怎的,他像是自嘲一样,忽的一笑脸色一变,转过身去,“你还是说了?你还是放不下他?猛然间,他松开了手,手从被子里掏了出来,起身,在房间里转了一个圈,站在窗边,脸对着窗外,半天不说一句话,面色凝重的很。
“皇上?”见他如此,馨绯顿时冷了下去,刚才涌上心头的暖流,像是突地被浇了凉水一样。
望着云翊孤单的背影,不知怎么的,看着他如此,她心里竟是有着莫名的心疼。她已然知道,他是以为自个要为了九王爷慕容云烨求情了,他又开始怀疑她了吗?可,她那里是要求情,她知道,不论如何,她必须去趟烨王府。有些事情,她必须弄清楚,这些事情,涉及九王爷,涉及她,涉及姜维晨,涉及琪绯,更是涉及他——慕容云翊。
她轻轻一笑,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等了一会,她这才轻声说道,“刚才太后她老人家来了,说是臣妾的妹妹琪绯怀了身孕,还说宫里的妃子都有外出省亲的时候,说是让臣妾挑了空去趟九王府看看琪绯。当然了,母后虽是这么说,可,这件事情,臣妾也没敢应下来,说是先问过皇上之后再说,要说臣妾进宫也快三个月了,可一直还未曾见了琪绯的面,所以,臣妾想,臣妾想.....”
“仅仅是探望妹妹这么简单么?”背对着她,他突然间发话了。脸色越发的凝重了起来。
“我”馨绯哑言,心里震惊,莫非他猜到了什么?可,不可能,顾自的摇了摇头,他还在怀疑她。
也许,他的怀疑是对的可,她不希望他再怀疑自己听了颜素音说道千寿宴那晚的毒酒,再到刚才她的体贴,馨绯感觉很舒服,她突然想要自私一些,不想要打破这样的平静。当然,她更是贪心的人,更是不希望他再怀疑自己。
馨绯缓缓坐起身来,端详着他的背影,这才轻笑着说道,“当然还会有别的事情,臣妾想,有些事情,臣妾是该弄明白了。当然,皇上可以不相信臣妾,但是,臣妾还是恳请皇上放心,臣妾绝对不会做对不起皇上的事情,这一点,臣妾可以用项上人头保证,否则,天打雷劈在所....”
“好了”他突然间打断了她的话,转过身来,望着她,久久的这才说道,“朕会放你去的,既是你和他之间的事情,朕会放了你过去,只要你想去,朕绝对不会阻止你。”
“皇上”馨绯一惊,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是这样回答,先是一愣,看他也正严肃的望着自个,不知他心里到底作何想发,赶忙惊慌的解释道,“有的事情,臣妾现在不能告诉皇上,但是,臣妾保证,绝对不会涉及到皇上的安危,更是不会涉及到朝堂。也许,皇上对臣妾有所怀疑,但是,臣妾....”
“你不用说了,朕信你”不等馨绯说完,云翊突然间转身笑着说道。
“可...”馨绯睁大了眼睛,话到了一半,还是没有说出。
“你是朕的妃子,也便是朕的妻子,丈夫对妻子难道不该信任么?”他轻笑一声,不再多言,走到她身边,拉着她躺下,轻声说道,“不过,明天不行,你的身子不好,太医说了,月事这几**必须好好休息,否则,会落下病根。要去看琪绯,也等病好了去,好吗?”
“可是,皇上,我....”想到他的那一句,“丈夫对妻子”馨绯的心怦怦的乱跳不止,他是何意,她不解。
“好了,朕答应你去探他,并且不过问你和他之间的事情,你连朕的这点要求都不能答应吗?”他轻笑一声,帮着她掖了掖被子,随后,又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到无事,这才轻声说道,“朕不管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做,现在,你主要的任务就是要养好你的身子,知道吗,身子好了,才能做事情,懂吗?”
“臣妾谢过皇上”不知怎的,馨绯突然间鼻子一酸,心里分外的难过
她长这么大,除了楚凊扬,他还是第一个这样关心她的人。此刻,她不管他是真情还是假意,总之,他的话让她感动,让她的心田一暖,说不上来的舒坦。眼睛一红,却是怎么也控制不住自个的情绪,眼泪竟是顺着脸颊掉了下来。
“怎么了?”他吓了一跳,赶忙拿起一边的一枚手绢,拿在手里,这才看到自个手里的是一枚白色的,上面一只蓝色蝴蝶的手绢。他先是愣了一下,见到馨绯没有反应,轻笑一声,随后,也顾不上什么,拿起那手绢就帮着她擦着脸,一边还担心的问道,“是肚子有疼了吗?如果感觉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朕?”
“没有,没有,臣妾很好。”馨绯轻轻的摇了摇头,她也不知自己到底怎么回事,纵然受了委屈,她也可以忍着,可,此刻,到了他的面前,她竟是鼻子一酸,眼泪掉了下来,一脸的没出息。
“是臣妾没出息”接过云翊手中的手绢,擦去脸上的眼泪,突然,她紧紧拉着云翊的手,轻声说道,“天色也不早了,皇上也上来睡会吧,您一晚上没有好好休息了,上来和臣妾一起眯一会吧,到了早朝的时候,臣妾再叫皇上起来。”
他先是一愣,端详了她一会,随后,这才点了点头,“也好。”
之后,他轻轻的上了床榻,躺在她的身侧,手轻轻的放在肩膀,缓缓的搂着她。见他如此,馨绯轻轻的一笑,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肩膀上,就这样近距离的贴着他的身子,笑着躺下了。这一夜,两个人都没有睡着,谁也没有说一句话,就这样,紧紧的靠着彼此。
这一夜,过的分外的安静,分外的祥和,像是冷却了千年的寒冰,在一个刹那便突然融化掉了一样,分外的轻松。
都说人和人的矛盾最难化解,却原来,行动起来,不过是一个动作,一句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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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等到馨绯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云翊特地交待馨绯不必去了永安殿和未央宫请安,至于后宫其他的一切事宜,也全都让馨绯在长乐宫打理。馨绯起来之后,用了餐,不一会,诊脉的薛太医就来了,开了一大推的药,又是要馨绯喝汤药,又是让她泡中药汤峪。
好不容易等到一切忙活完了,天色都开始暗了,夜幕便又开始了。
吃了启鳴特地准备的银耳莲子汤,馨绯正打算去沐浴,可,还没动身,便看到自个寝宫外面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的,抬头,没好气的问道,“毕荷,你在门外都站了一下午了,有事情了就告诉本宫,若是谁欺负了你,本宫定然为你做主。”
“娘娘”毕荷说着,便突然间跪了下来,时不时的还呜咽着哭着,那神情看起来却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馨绯一惊,本毕荷跟了她,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毕荷哭成这样,一时间还不明就里。心里想着,定然是毕荷其他的人闹了什么不愉快。要说毕荷的性格还真的很孤僻,虽说现在和常傅、常贵他们处的还可以,可是,未免呢还是不太圆滑,少不了要在外面受委屈。
馨绯可还记得自个刚来到长乐宫的那日,毕荷可是一心的想要往上爬。开始,馨绯可还真的以为毕荷是那种见风使舵的人,可后来,经过考量,却也发现不是那么回事。馨绯可是听说毕荷的父亲在外面欠了人可多银子,可都等着毕荷去还钱呢,否则,就会将毕荷的母亲买到青楼去。
是以,为了赚些银子,毕荷这才想着要升迁。想来,毕荷倒也是一个孝顺的孩子,馨绯也是曾今生活在底层的人,自然知道穷人家的孩子都是被生活所逼,是没有什么法子的事情。所以,说到底,毕荷倒也没有其他的什么坏心眼。
馨绯叹了不由的叹了一口气,想来毕荷也是个可怜的丫头,心里不免一软,柔声问道,“怎么了,说给本宫听听,放心吧,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本宫都会为你做主的。”
“娘娘,奴婢请求娘娘不要让奴婢去行苑,若是去了哪里,奴婢恐怕是再也见不到我阿娘了,奴婢请求娘娘放奴婢留在宫里,虽说奴婢见不到阿娘,可却可以日日为阿娘祈祷,在宫里,奴婢还能卖出一些的首饰,赚些银子让人给阿娘带回去,可,若是去了行苑,只怕,只怕.....”毕荷说着,又开始哭了起来,那样子很是伤心,一边哭着喊道,“刚才清晨姐姐告诉奴婢说,娘娘打算让奴婢带着新来的宫婢去行苑那边帮忙,可,奴婢不想去。前个,奴婢听金泉宫的同乡说,说阿娘她,说阿娘她不行了,所以,奴婢不敢奢望出宫一趟,可,奴婢真的想要帮助阿娘一把,阿娘生前,奴婢不能让她享福,只想要她风风光光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