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退下,朕和花儿有事相商。”水缘抬头看向郝晴,薄唇里吐出冰冷的字句。
这一刻,郝晴如置冰窖。这个男人,对那个女人自称我,下一刻,他便能用这种冷漠的眼神看着她,自称朕。
她垂首,而后脆声回道:“是,臣妾告退!”她必须自称臣妾,不能称我,因为她不是杨花。
出了雾清宫,郝晴的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杨花,她该死!!
杨花不该一出现便将皇上对她的专宠全部夺走,若是杨花不死,恐怕她郝晴将来在后宫永无出头之日。
看着郝晴离开的身影,她有些微怔。刚才郝晴低头的那一霎那,她看到了郝晴眼中的情绪。虽然她掩饰得不错,但她知道,郝晴恨她。她一天没有出皇宫,就要对水缘所有的女人有所防范,否则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是以她很仔细地看着郝晴的脸部表情,是以她知道,郝晴恨她。
初见郝晴之时,她的眼眸清澈见底。而这一回,不再如此,或许是因为爱,或许是因为权利和欲望。谁知道呢,这里的人,总是变得很快,快得令人,措手不及。
“她有什么好看,为什么你一直看着那个方向?”水缘疑惑地问道。要看也是看他才对,他虽是男人,但所有女人都爱看他。
“那个女人,你和她恩恩爱爱一个多月,皇上,你喜欢她吗?”杨花收回视线,直视着水缘,问道。
这一瞬,水缘有些狼狈。
若他回答喜欢,这证明自己对这个女人所说的爱,不过如此。若他回答不喜欢,他却是实实在在地与郝晴鸳好了一个多月。
无论他的答案为何,都无法为他的所作所为找到很好的借口。这个女人,也懂得反击,让他不知道怎么应对。尤其是看到她清澈的眼眸之时,他正显狼狈。
看到水缘脸上狼狈的潮红,杨花抿嘴轻笑,“皇上,我是不是问到了点子上,我的问题,是不是令你有些为难?”点点头,她又道,“也对,一个皇帝,一个视女人为无物的男人,一个把所有女人当成玩偶的男人,又怎么会知道尊重别人?照我说,这世上任何男人的话都可以信,唯独帝王的话,有待商榷。”
杨花的话,毫不留情。
这样的男人,不值得同情。有着皇帝的身份,于是召了许多女人进宫,而后又对她们不闻不问。宠了一个女人,相处了一个多月,在见到她杨花后,又把那个女人直接推入地狱。那个女人不恨她才怪,如果她有一天死在那个女人手上,这罪魁祸首,就是水缘。
现在她只不过在叙述着一个事实罢了,并没有任何不妥。
看着那个女人笑得云淡风清,就想走出雾清宫,水缘大跨步向前,抓住了她的手,“花儿,你不能走。”
“放开我。”杨花盯着那只抓着她的手,淡声道。
“不放。好,就算你说得都对,我确实是一个冷酷无情的男人。可你要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因为你不给我机会,于是我想忘了你,于是我在其他女人身上找慰籍……”
“拜托,你不要把所有的罪过都往我身上推好不好?你找女人,你让女人为你痛苦,却把所有的罪过往我身上推。你天性冷酷,是我的错吗?不是吧?你给了女人希望,又让她们失望,是我的错吗?也不是。”杨花狠狠地甩开水缘的手,冷声笑道:“人最可悲的不是得不到,而是得到后不懂得珍惜。刚才那个郝晴,就是很好的例子。”
水缘又快速地反手握住杨花的手,吼道:“可我不爱她,有喜欢,但不是爱。是,我有错,可我有千错万错,我还是爱你。我想忘了你,因为你的心里没有我。于是我宠幸你为我找的女人,郝晴,她很不错,可我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努力,努力地让自己以为渐渐忘了你,喜欢上了郝晴。可你为什么要出现?告诉我不爱那个女人的事实?花儿,都是你的错。如果你今日不出现,我便不会发现只爱你的这个事实,都是你的错,你的错!!!”
看到水缘的,杨花有些心慌,她别开眼,说道:“皇上,你小声点,外面还有宫女太监守着。你不要脸面,我要。”
自己不该太大意,让水缘有机会把爱她的这件事说出口。如果他不说,他们还是可以继续打太极。现在说出口,水缘不知道找什么借口对付她。这还不打紧,她还要面对后宫所有女人的暗箭。一个是凌凡,另一个是郝晴,还有其他许许多多她叫不出名字的女人。想到一堆人用指控的眼神看着她,她的心里就憋得慌。
“他们敢!”水缘一声冷哼,而后直接拖着杨花的手往内室走。
杨花见状大吃一惊,“喂,你要干什么?我不进去。今天我来找你,是有正事,你放开我,放开我!”
她想控制自己的脚步,却抵不过水缘的力道,一瞬之间,她已被水缘提进了内室。
水缘松开对杨花的箝制,让她晃个不停的双腿落地。本想直接把她扔到龙床之上,待见到凌乱的床铺,他又改变了主意,否则定会被杨花又数落一番。
“说吧,你今日来找我,有什么正事?”水缘扬起凤眉,问道。她所说的正事,无非就是关于水水的事情。
今日传出水水逝世的消息,便猜到杨花会来找他。心里有着小小的期待,却又有些不知所措。这么长时间以来,他都没见到杨花,不知道现在的她怎么样。虽然希儿每日都会向他禀告杨花的事情,可真要见到她的时候,他还是会紧张。于是他便留下郝晴,以为这样能状胆。
谁知事态的发展与他所想的出入太大,渐渐偏离了轨道。最后反而让杨花掌握了主动权,让他狼狈不堪。
是他小瞧了这个女人,以为她永远都处于被动状态。即便她的武功不如他,在口头上,她还是占着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