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花怒视水复。希望她的这些话能令水复收敛一下他的行为,可惜被水复看到了她的真面目,这个男人一定更不会放过她。
想到这里,杨花就觉呕。
没关系,她不相信自己的运气会这么背,好运总有一天会眷顾她才是。连皇宫这样的深宫墙苑她也能跑出来,何况这个水复还没水缘那么大的本领。
“秦姑娘莫生气,我只是惊艳于姑娘的美貌,才会情不自禁了些。以后我会注意自己的言行举行,尽量不令姑娘感到厌烦。”水复立刻收敛了方才的惊喜之情。
这位秦姑娘是一个如玉般的人儿,虽是寡妇,却有着绝色容颜,也是一个聪明的人儿。上次不经意被她逃脱,这一回,他会多加注意,不让任何人有机可乘。
听到水复的话,杨花大松一口气。还好,这个水复还能和他说上几句话。如果是那种完全不听人话的无耻之徒,那她就惨了。
看到杨花松了一口气,水复脸露笑容,这时他想到一件事,便问道:“秦姑娘师承何门何派?方才那个男人,真是你的兄长吗?还有,姑娘为何将自己的绝色容颜藏起来?是不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杨花无奈地叹了口气,回道:“公子,你也看到了。我的苦衷就是为了阻止男人对我产生兴趣,我立志为已逝的夫君守节。”
这种理由想也不用想便可以拿出来用,也可以阻止水复的诸多疑问。
“秦姑娘这话荒谬,女子根本没必要为已逝的男子守节。更何况是追求自己的幸福,有何不可?”水复对杨花的话嗤之以鼻。
“公子,你不觉得女人应该守节吗?这千百年来,都是这种观念,为何公子会对此有异议?”水复的话,倒是引起了杨花的兴趣。
“这对于女子本就是不公平的事,我为何不能有异议?我认为,女人完全没必要为守节葬送半生的幸福。秦姑娘,你这想法不可取,毕竟逝者已矣,着眼未来才是重点。”水复把话题又带到了杨花的身上。
杨花笑了笑,这个水复也不是一无是处,对于古人来讲,他这种思想有一定的可取之处。不过她和他,不可能会有后续的发展。
“公子不必劝我,我已经下定了决心,终身不再嫁。现在可不可以麻烦公子将我的穴道解了?身子动弹不得,极不舒服。”
想了想,水复便伸手解了杨花的穴道。她的武功虽不错,但与自己相比,还是差距太大。解了她的穴道未尝不可,不怕她会逃跑。
杨花坐远了一些,拿起发簪便将长发随意挽了个简单的发髻,拉好自己的衣服。她本想从怀中掏出原来的**戴上,却因为水复虎视眈眈地看着她,而没有动作。
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露出本来面目,如今水复正用灼烫的眼神看着她,令她觉得很不自在。
“公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杨花假装不经意地问道,想要阻隔水复灼烫的视线,转移他的注意力。
水复这才恢复正常,方才他看呆了眼。眼前的女子虽只是身上老旧的粗布衫,头发上的发髻也没有任何发饰,却还是如青花般惑人。
自己见过的美人不在少数,以往皇宫中的妃嫔自是不少,却没有哪一个美人令他如此失态。眼前的秦寒,却在在令他移不开视线,这可是前所未有的情况。
“秦姑娘,我可否称呼你为寒儿,这样——”
“不可以。”杨花立刻打断了水复的提议。她和他刚认识,也不想和他有过多的交集,现在是更不可能与他交好。
水复笑了笑,也不强求。这事,他可以慢慢来,只要不唐突佳人便可。目前处理正事要紧,今日他的目的,是来参加武林大会。
“我们现在去往天远门。不知姑娘听闻过幽魂没有,现江湖中大多门派皆收到了幽魂令。因此大家便聚集在天远门,商讨应对之计。”水复没有遮掩,直接把他去往的目的地说出来。
“我知道幽魂,听说是一个大魔头,是这样吗?”杨花假装无辜地问道。
幽魂她打听消息不少,对那人只是有着纯粹的好奇,并没有反感。而这,她不打算让水复知道。
她也想知道在水复的眼中,幽魂是一个怎样的人。
水复一声轻叹,“若他只是大魔头,却也好对付。偏生他,行动偏执,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他杀的人不少,所杀之人却又大多数是该死之辈。在江湖中,他还有些声望。如今他突然发出幽魂令,不知意欲为何。”
杨花听出了水复语气中的无奈,那就是水复对于幽魂,还有着惺惺相惜之情。此时又听水复低语道:“若是幽魂能为我所用,那该多好?”他这话,更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当然,若是幽魂为他所用,那他不就可以造反了?这个水复,有野心有抱负。除却这些,其实做朋友不错。但她知道,没有男人会愿意和她做朋友。而她,也不需要这样的朋友。男人?
杨花移开了视线,捞起车帘向外看去,这才发现马车已经停下。
她正在犹豫着要不要戴上**的时候,已经被水复拉着手,“秦姑娘,天远门已经到了。”
无奈之下,杨花便跟着水复下了马车。
眼前,是一幢极为壮观的古建筑。虽比不上皇宫的华丽,却也看得出是有钱人居住的处所。红墙高筑,飞檐悬挂,下面,有着“天远门”深酱色三个大字镶嵌于其中。台阶门,两座石狮以雄壮的姿态看着他们。
水复刚拉着她的手下马车,天远门立刻有人迎接出来。大多是劲装的青年男子,偶有腰间佩剑的女人穿插其中,应该就是所谓的女侠客。最后走出来的人,是一位年轻男子。身着酱墨色长袍,腰佩晶莹剔透的圆形玉佩,大步迎上来前,年约二十二三。走近一看,剑眉星目,挺鼻宽额,脚步沉稳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