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撒谎!是不是因为看到我和画眉在一起整晚,你才无法原谅我?花儿?!”挡在杨花的跟前,水云不愿放她离去。
“是啊,你已经不是我想要的那个男人。如今的你,太脏!”杨花直视着水云的眸子,一字一顿地说道。
如果这是他想要的答案,她给他便是。
这一回,水云没有再挡着她的去路。
他被她推开,低喃:“我和她没发生什么……”
随意在暗夜游荡,杨花有如轻巧的精灵,眨眼间,便似能飞向遥远的天际。那个男人没有跟随在她的身后,她还是不开心。
似乎走了一个世纪的时间,她才在屋檐下顿住。原来,她已回到自己的住处。
可是,有人的脚程比她快,已然侧躺在床上,直直地看着她。
杨花毫不犹豫地转身,想要出了这间屋子。可是,床上的男人不许。眨眼间,她便被他提在手中,拧回床上,轻柔地将她置于枕间。
见她还想挣扎,男人索性困住她的手脚,不让她乱动弹,“花儿,对不起。我知道放开你,你会更快乐,可我舍不得。”
说话间,男人轻咬上她的颈项,温柔地啃噬。
杨花美目圆瞪,终于想起要反应,便沉声喝道:“水云,你要找女人,到其他地方去找。这幢行馆,不只有大小美人,还有一个美若天仙的画眉。那画眉,你不是宠得紧吗?”
听到杨花的质问,水云的动作顿住。他想起之前这个女人说的话,她嫌弃他脏,因为他和画眉搅和在一起。
而这,却是事实,他确实对不起杨花。
“花儿,若是因为她你才对我不满,我把她赶走便是——”
“错,那样只会让我更瞧不起你。”打断了水云的话,杨花冷下脸,声音更加冰冷。
是他招惹了画眉,占了人家的便宜,他便想将人甩了,这种不要脸面的事,他做得出来?
“那我帮她安排一桩风光的亲事,找一个位高权重的优秀男子予她,如此,可以吗?”水云计上心头,以为这是最好的方法。
将水云推离一些,杨花才冷笑道:“你以为女人是什么,你以为她为何会心甘情愿献身于你?是因为,她对你动了情。若你将她塞给其他男人,她就一定会幸福吗?是你夺走了她的清白之身,是你夺走了她的注意力,令她动情。如今你却说出如此可笑的言论,试问,她会否幸福?这还不打紧,若她知道一切的根源皆源自于我,便会将仇恨转嫁到我身上。水云,我总算识清了你的真面目。如今的你,令我憎恶!!”
对水云的指责,杨花毫不留情。
如果只有这样,才能将这个男人推开。无妨,便狠狠地伤了他。她不信,不能将这个骄傲的男人推开。
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
水云变了脸色,确确实实从杨花的嘴里听到她憎恶他几个字,令他的心,直直跌落谷底。
“我说了,跟她之间没发生什么。我确实跟她睡了一晚,但……”
从床上下来,水云直直地往门外行去,“花儿,我会好好想想你说的话。希望有一日,你不再憎恶我。”
有些萎靡不振,却不是太失落。因为他知道,杨花会打击他,于是他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可当他亲耳听到这个女人说憎恶他之时,他却无法坦然面对。
是以他要逃离她的视线,好好想想。
水云如愿走出她的视线,杨花松了一口气。水云累,她也觉着累。今天只是首次交锋,如果以后每天都要上演同样的戏码,她怕自己会崩溃。
真想可以遁地,她便可以走出这座行馆。现在的水云没心情逮她,那她是否可以出行馆透透气?
不再细想,杨花立刻从床上一跃而起。没有携带任何东西,便往行馆最偏僻的高墙走去。
走到那里一看,便大失所望。不知道什么时候,行馆的高墙之上,到处站满了官兵侍卫。这么大的阵仗,是否就是要防患她出逃?
绕着苑墙一周,杨花只能无奈地折回屋子。躺在床上,才觉着极为疲累。今日的她,才在生死边缘走了一趟。
很累,真的很累。
感叹地趴在枕间,杨花,沉沉睡去。
屋子里的女人才睡着,水云便悄无声息地步进屋子。坐在床沿,借着昏暗的灯火看着杨花的脸发呆。
他本想离开,走到一半,却还是舍不得离她太远,于是他又折了回来。看着她在奔走在行馆,看着她由刚开始的兴奋,变得颓废。
如果她出行馆会开心些,那她是不是应该顺着她的意,让她开心一日也好。
她的脸,看起来有些疲惫。他明知道她才大病初愈,却还让她精神高度紧张,时时防备自己。
这个女人没了美貌,他是否就应该把她放了?做一个只重外表的肤浅男子。曾经的他,确实只知道找美人泄欲,那是还没爱上她之前。
若不是今日想起,他几乎忘记自己前半生的面貌,只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魔。杀人无数,冷血无情,女人用过便丢,冷心冷情。
可最后,这个女人还是出现了。她再回山庄,每每因他徘徊在生死边缘,而后,他便毫无选择余地爱上了这个女人。
那晚,她再次出现在自己的跟前。而后,说出自己名叫木言后,便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他的视线。
那晚,他在极度焦虑之下,找了画眉,并与她缠绵一整晚。
不知道杨花在知道他和其他女人缠绵之时,心里是否有着痛心和无望。
她说她早已,是不是当年那一夜的缘故?
否则她不会毅然决然地几次走离他的视线,这个女人,是因为容貌尽毁,或是因为水缘之故,亦或是,在她坠崖的瞬间,她的心,已经死了?
他要如何打开她的心扉,抹平她内心的创伤?亦或是,一切已经来不及?